溫如玉被姜綰的話劈了個外焦裡嫩，他從來沒想過姜綰居然會提出這麼奇怪的問題。
“你好像有顧慮？”
姜綰眼裡沁著笑意，“沒關係，有顧慮說出來聽聽，指不定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
“王妃，您認真的？”
溫如玉艱難的開口，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也有被人挖的一天。
姜綰小手一攤，“當然，雖然你主子不咋地，你辦事倒是積極，我覺得挺適合的。”
嗯哼，雖然每次事情都辦砸，那也是因為她太聰明瞭！
溫如玉：……
他除了震驚，還有些糾結，當然並不是糾結要不要背主。
而是糾結要不要就此打入他們內部，關鍵是，她到底知不知道他的主子是六皇子啊？
姜綰自然知道他的想法，她權當沒看出來，嘴角輕輕彎了彎。
“大過年的，你那主子也不讓你歇歇，著實不是個心疼屬下的。
跟著我們去九洲，雖然貧瘠了些，我和王爺都不會虧待你，少說也得讓你先娶個俊俏小娘子。
然後再給你生幾個兒子女兒，一家子和和美美的，多好呀。”
溫如玉：……
他一個土匪出身的人最想要的是什麼，當然是安居樂業。
不得不說，姜綰說的話讓他有些心動。
可六皇子對他有恩，他不能輕易背叛六皇子，更何況宋九淵還是六皇子的仇人。
溫如玉糾結的臉都快要扭成麻花了，姜綰也不在意，笑眯眯說：
“沒關係，你先好好考慮，咱們這麼有緣分，相信很快又會偶遇的。”
她暗笑不已，就算這牆角挖的不成功，那也沒關係。
畢竟她已經成功讓溫如玉和六皇子離了心，這就足矣。
“多謝王妃，我…還是好好想想。”
溫如玉委婉的拒絕，姜綰也不在意，目送著人走遠。
宋九淵疑惑上前，“你和他說什麼了？他跑得那麼快。”
“我就說…讓他跟我。”
姜綰坦然的話讓宋九淵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他懷疑自己幻聽了。
“綰綰，你說什麼了？”
“你別激動啊，我就是想撬一撬六皇子的牆角。”
姜綰挖牆腳挖上了癮，“當然這個跟我，就是替我做事。”
宋九淵：……
他悄悄鬆了口氣，實在是太在意她，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不過想起溫如玉的為人，宋九淵眉心緊鎖。
“可溫如玉…不是什麼好人，曾經可是土匪頭子。”
“你查過他？”
姜綰挑起眉梢，看來聰明人不止她一個嘛。
宋九淵在她面前從不會撒謊，他嚴肅的點了點頭，“嗯，之前讓宋易查過他底細。
他從小就在山寨里長大，成為當家的理所當然，他手上還沾染了不少人命，我怕你壓不住他。”
“你不信我？”
姜綰戲謔的挑起眉梢，她當然知道，甚至黑風寨還是她搬空的。
若是溫如玉知道，怕是恨她恨的牙癢癢。
“綰綰。”
宋九淵無奈嘆息，“不是我不信你，是溫如玉他們詭計多端，我怕你防不勝防。”
“放心，我知道他不會輕易叛變。”
姜綰神秘般笑笑，“就讓他左右為難糾結一番再說。”
她就喜歡看六皇子氣的吐血卻奈何不了她的模樣。
宋九淵：……
好吧，原來是他多慮了。
他家小狐狸這般聰明，一般人還真玩不過她。
他完全不用擔心她，只有擔心別人的份。
事實便是溫如玉緊趕慢趕回到六皇子面前，他正精神萎靡的攤在馬車裡。
花曉正細心的照顧著，而茯苓嫌棄六皇子，正躲在後面的馬車上。
“殿下！”
溫如玉將求來的藥方遞進去，“這是屬下從戰王妃哪裡得來的方子。”
“找人試藥了嗎？”
六皇子聲音有些虛弱，擔心地位不保，他這會兒沒時間去整宋九淵，正在回京的路上。
“屬下擔心殿下，便先將方子送回來了。”
“廢物！”六皇子手裡的蘋果直接砸在了溫如玉臉上。
如今他身子有問題，脾氣也愈發暴躁，這讓溫如玉堅定的心微微有些動搖。
“殿下莫急，屬下已經讓人去尋試藥人了。”
溫如玉垂著眼眸，遮住眼底的痛心，垂著身側的手微微收緊。
六皇子並未發現下屬的變化，指尖輕輕摸了摸旁邊花曉的發頂。
“去，將茯苓喚來。”
“好的，殿下。”
溫如玉很快就將茯苓叫了過來，她接過方子一看，眼底都是崇拜。
“這方子開的極好，殿下若是按照醫囑服藥，相信定能大好，請問是那位高人開的？”
為了治六皇子，她想盡辦法，卻不得其法，如今茯苓滿滿挫敗感，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醫術。
“戰王妃。”
溫如玉沒敢看六皇子充滿冷意的眼神，低聲給出答案。
茯苓也沉默了，又是她？
若是一開始她對姜綰是有些嫉妒的，如今瞭解清楚姜綰的手段以後，她反而心生佩服。
但她知道六皇子厭惡戰王他們，自然不會當面表現出來。
“試出藥效再給本王用。”
六皇子繃著臉，眼眸發沉的盯著茯苓手裡的方子。
“殿下。”
茯苓聲音很小，“馬上就到藥王谷了，我也幫不上殿下什麼，我便留在藥王谷吧。”
“你不跟本王回京？”
六皇子幽冷的盯著茯苓，本以為茯苓已經預設是他的人。
沒想到她居然不願意成為他的側妃？
他忽然覺得非常沒面子！
“師傅離開前交代茯苓，一定要在谷中等著師傅回來。”
茯苓壯著膽子說：“而且谷中事務都是茯苓在處理，我不回去不行。”
“殿下，既然茯苓放不下藥王谷的事情，那便讓她先回去。”
花曉心裡樂開花，“若是殿下想茯苓，讓人來接茯苓回去就是。”
只要到了京都，那茯苓就別想再出現在殿下面前。
花曉這話也算給六皇子一個臺階，他淡淡掃了一眼茯苓，點頭。
“行，若是你師傅回來，你便和你師傅一塊進京，本王非常需要你們。”
“茯苓記下了。”
茯苓悄悄鬆了口氣，至於接下來去不去京都，那都不是她能決定的了。
畢竟…師命不可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