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宋大娘子沒有拒絕,夏蟬既然是買回來的,那便和從前一樣,需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姜綰依然在搗鼓著她手裡的藥材,走著走著他們便越過了前頭流放的隊伍。
中午休息了一番,下午時姜綰他們便瞧見一個客棧,她默默計算著。
流放的隊伍大抵晚上應該能趕到客棧,今夜怕是會在這裡休息。
他們索性便停在這裡,這一次和從前不一樣,姜綰直接要了幾間上房。
宋大娘子主動帶著宋九璃夏蟬睡,本以為姜綰會和宋九淵睡,結果她決定一個人睡。
而宋九淵和宋九弛一塊休息,惹得宋大娘子沒好氣的瞥了宋九淵好幾眼。
這不爭氣的兒子啊,連娘子都不會哄,真是愁死個人了。
宋九璃帶著夏蟬收拾好行李,姜綰則快速回到客房。
讓小二送了一桶熱水,實際她已經進入空間,舒舒服服泡了個熱水澡。
姜綰感覺瞬間洗滌掉渾身的疲憊,又摘了幾個草莓吃。
甜甜的,汁多,唇齒間都是草莓的香味。
姜綰又瞥了一眼空間裡掛滿果子的果樹,以及小溪裡的淡水魚。
頓時心裡非常滿足,她意識控制自己又在空間種了些梨樹、橙子、葡萄。
收了一波小麥玉米和大米,她又種下一波,這才懶散的出了空間。
舒舒服服的睡了一會兒,等她醒來時,便聽見外頭都是說話聲。
大抵是流放的人也來了客棧,人多自然吵吵嚷嚷的。
姜綰索性從空間藥田弄了些藥材,製作了一些護身的藥粉,另外還制了些防身的藥丸子。
等她開啟房門出去,對面的溫如玉像是掐好時間一樣出來。
“王妃,我剛好也要用飯,不如我們請你們?”
“不必,我們有銀子!”
旁邊的房門開啟,宋九弛推著宋九淵出來,兩個男人面對面,眼底似乎有火光閃過。
溫如玉臉上溫潤的笑容僵住,“王爺,在下向來非常感激你解救大豐百姓於水火。
如今有這個機會,我便邀請你們吃頓便飯。”
“不必,也不是什麼熟人。”
宋九淵本也不是什麼脾氣好的人,被流放之後一直隱忍著自己的脾氣。
這會兒總算可以肆無忌憚的懟溫如玉。
溫如玉沒想到宋九淵這麼不給面子,於是看向姜綰,結果姜綰眉眼帶笑。
“多謝溫公子好意,不過我們早就點了飯菜。”
他們沒和溫如玉周旋,幾人下樓去了一樓大堂,宋大娘子帶著宋九璃她們等在那兒。
“大嫂,那個三……”
宋九璃張了張嘴,最後壓低了聲音,拉著姜綰到一側說:
“三嬸…好像和一個官差去房裡了,諾,你看宋揚一個人等在那兒。”
宋九璃眼底除了八卦,還有些悲慼,當然不僅因為宋三娘子,而是為這個時代的女人。
“我知道了。”
姜綰沒打算多管閒事,不管宋三娘子怎麼做,那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宋九淵其實也聽見了她們說的話,但他也權當沒聽見,一家人坐下安安靜靜吃了頓飯。
沒一會兒,姜綰果然瞧見宋三娘子衣裳凌亂的從樓上下來。
對上宋大娘子她們的眼神,宋三娘子滿臉狼狽,一把拽住等在那兒的宋揚。
“揚兒,咱們走!”
“娘,我餓。”
宋揚卻彷彿沒有瞧見自己娘全身的狼狽,滿眼都是桌子上的大魚大肉。
宋三娘子嘆了口氣,買了個肉餅,收拾好行李對宋揚說:
“咱們回京都,去找你外祖。”
她孃家家世雖然比不得王府,至少讓她們餓不死。
她才走沒幾步,就被宋老二攔住,“弟妹,你怎麼能丟下我們自己離開呢?
咱們好歹是一家人,你這樣也太狼心狗肺了些。”
“說狼心狗肺誰比得上你們,讓開!”
宋三娘子如今沒了男人,就宋揚一個軟肋,是以愈發的剛。
宋晨攔住她,“三嬸,要走咱們一起走,你剛才賺銀子了吧?
咱們都是一家人,你捎上我們一起回京都相互之間還能有個照應。”
本不是什麼光明的事情,被宋晨這麼說出來,宋三娘子滿臉難堪。
“閉嘴!”
“怎麼,做都做了,還不讓人說?”
宋二娘子滿臉刻薄,擺明了就是要佔宋三娘子的便宜。
這會兒她們也不隸屬於流放的隊伍,所以任邦他們瞧著也不管。
姜綰拿著方巾擦了擦唇,懶洋洋的看著好戲。
“二哥,你但凡念著點弟弟,就不該斷了我和揚兒的後路!”
宋三娘子冷冷的看向宋二娘子,“你是嫌棄我這銀子來的不乾淨吧?
我就是丟了喂狼也不會給你們。”
“真是反了天了!我們可是長,你這點銀子給我們怎麼了啊?”
宋二娘子氣惱的指著宋三娘子,“反正你男人也不在了,客棧裡男人也不少。
你姿色不錯,你隨便找個男人再賺點不就行了?”
一句話將宋三娘子氣的面色青青白白,她拉著宋揚,被宋家二房的人逼的沒有退路。
宋九璃心中一瞬間升起了抹不落忍,但她如今已經識趣,沒有大嫂發話,絕不會多管閒事。
“你姿色也不差,想要自己掙去!”
宋三娘子反唇相譏,宋晨和宋老二瞥了一眼宋二娘子,兩人同時陷入沉思。
顯然在思考這事的可行性。
這將宋二娘子氣的跳腳,“姓許的,你自己犯賤可別拉著我。
爹孃要是還在,你這是要被浸豬籠的!”
“能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宋三娘子幽幽的瞥了一眼宋晨二人,故意這般說著。
眼看著丈夫和兒子愈發心動,宋二娘子心底湧現出不好的預感。
“相公,你可千萬不要被這賤人忽悠,我心裡只有你啊,她的銀子給咱們,這事就解決了。”
宋老二和宋晨齊齊看向宋三娘子,嚇得宋揚往宋三娘子身後躲了躲。
戰爭一觸即發,姜綰沒想到看個戲差點被波及,宋三娘子深知自己一個女人奈何不了對方兩個大男人。
她忽然撲通跪在宋九淵和姜綰面前,眼淚鼻涕一大把。
“民婦求王爺做主,他們想要強搶民婦的財產,還威脅民婦!”
她不再以宋家人的身份求宋九淵,反而是站在一個普通百姓的立場尋常官家的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