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姜綰的醫術,眾人也沒懷疑,姜綰更肆無忌憚。
有了溫如玉這張虎皮,姜綰愈發放肆,吃的也是光明正大。
畢竟大通鋪裡的也怕得罪姜綰和溫如玉,還得靠著他救濟呢。
只是外頭的雨一直沒停,這都下了好幾日了,再這樣下去,任邦的頭髮都快要自己薅禿了。
幸好有溫如玉發“愛心餐”,不然客棧都不知道亂成什麼樣子。
有了上次的經驗,溫如玉也不敢斷,不然得被指著鼻子罵。
而中間姜綰提供的草藥又分給眾人喝了些湯藥,每日一碗,可重複煮。
即便天氣寒冷外頭下雨,生病的倒是少了些,但頭疼腦熱的少不了。
喝了姜綰的湯藥,都能好個七七八八。
比如宋揚,這會兒精神頭不錯,還有精力瞪姜綰。
宋大娘子忍不住感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洞。
幸好綰綰你沒有心軟,別看他還是個孩子,可不管你救不救他,都討不到好。”
一開始還有些心軟的宋九璃對上宋揚駭人的眼神,也忍不住心生悔意。
“要不是大嫂的湯藥,他能好得這麼快?”
有些人啊,就盯著別人的缺點,永遠看不到對方的好。
“幸好大嫂沒親自出手!”
宋九弛也忍不住慶幸,不然非得被宋揚他們纏上。
宋九淵忍不住瞥了一眼弟妹,道:“現在知道人心險惡了?
你們以後都給我警醒點,聽見了沒有?”
“大哥放心,我往後都聽大嫂的。”
宋九璃笑容燦爛,她娘說的沒錯,跟著大嫂走準沒錯。
宋九弛也忙不迭的表態,“我之前就沒有瞎好心過,以後也不會。”
“雨…好像下小了一些!”
宋大娘子忽然開口,讓眾人皆是一愣,宋九璃更是直接站了起來。
“我出去瞧瞧去!”
“我也去看看。”
姜綰讓宋大娘子和宋九弛守著宋九淵,自己幾步出了大通鋪。
此時大堂裡站了不少人,都是出來看情況的,尤其是任邦,瞧著雨點變小,臉上揚起一抹笑容。
“看來這雨很快就能停了。”
“咱們很快就能趕路了!”
小鄧也很高興,這幾日姐夫愁眉苦臉的他都不習慣。
“可惜咱們落下太多路程,得加緊趕上去。”
任邦心裡發苦,這要是完不成任務,他們所有人都得跟著遭殃。
然而姜綰卻沒這麼樂觀,不過她心底倒也是希望能夠如期到達目的地。
上午時雨漸漸變小,中午依然是溫如玉派人準備的肉絲粥,只是裡頭的水愈發的多。
下午時分,雨像是飄著絲一樣,任邦激動的交代大家,若是今夜停雨,明日便繼續趕路。
眾人都很高興,雖然趕路不太好受,但沿途總能弄些吃的,在這客棧住著,眼看著就要餓死人了。
有姜綰殺雞儆猴在先,這會兒就連偷雞摸狗還得掂量掂量。
溫如玉一共也就買了兩百五十斤野豬肉,到了今夜已經用完,所以晚上是飄著點野菜的清湯。
這一次眾人也無心抱怨,一心想著明早就離開客棧。
不負眾望的是,天色暗下來時,外頭的雨已經停了,即便吃不飽,這會兒大家心中也燃起了希望。
大家坐著亦或者站著在大堂吃東西,當著眾人的面,姜綰倒是沒有搞特殊。
她開小灶都是回大通鋪才開的,畢竟外面人多口雜。
正吃著,一陣陣馬蹄聲傳來,姜綰和宋九淵對視了一眼,兩人下意識朝著門口瞧去。
便瞧見了有些熟悉的身影,沒想到居然是六皇子他們!
讓姜綰沒想到的是,花曉扶著六皇子從馬車上下來,看來這段時間她戰績不錯啊。
六皇子渾身都疼,但當著眾人的面,依舊保持著清冷的氣質。
只是眸光從姜綰和宋九淵身上劃過時,他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怨毒。
一踏入客棧,花曉便直接對掌櫃道:“褚老可在?我們公子找褚老有要事商量。”
“在的,褚老在二樓,小的帶貴客上去。”
掌櫃的點頭哈腰的將花曉和六皇子迎了上去,他們一行人看都沒看大堂的眾人。
很是急切的越過他們直接上了二樓,當然溫如玉本想上前的。
考慮到不能露出破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六皇子消失在他面前。
任邦則情緒複雜的目送著六皇子上去,一揮手,“大家今夜好好休息,明天繼續趕路!”
既然六皇子都能來,說明外頭的道路已經通了。
眾人聞言也放下心底的疑惑,乖乖聽話回到大通鋪,宋九弛將宋九淵背了回去。
可姜綰卻沒走,“你們先回去吧,我去個茅房。”
她確實去了茅房,只是等姜綰從茅房出來的時候,隱約聽見二樓傳來褚老的呵斥聲。
這是起了爭執?
姜綰心中好奇,恰好對上溫如玉的視線,他趕緊收起臉上的疑惑,對姜綰笑笑:
“宋娘子還不休息?”
“你不也一樣?”
姜綰挑起眉梢,玩味的勾起唇,“溫公子似乎有些焦慮?”
直接告訴她,六皇子出現在這裡不是意外,畢竟此時的六皇子可是帶病之體。
值得他不顧自己疼痛過來的,定然不是小事。
姜綰的話讓溫如玉心頭一跳,忙不迭的解釋:“其實是有些焦慮。
畢竟我在此處耽擱了許久,家裡人或許會擔心。”
“倒也是咯。”
姜綰慢悠悠的溜達出了他的視線,等溫如玉看不到的時候,悄悄的上了二樓。
褚老的房間都是人,姜綰便運用異能躍上屋頂,外頭已經沒有下雨,也正好方便了她。
而此時屋內的氣氛不太好,褚老和六皇子僵持著。
“我知道六皇子是為了老夫好,可老夫一大把年紀了,不怕死!”
“褚老!”
六皇子強忍著渾身的疼意,激動的說:“可您不一樣。
您是咱們大豐的主心骨,父皇常說多虧您屢獻良策,不然哪有大豐的今日?
如今情況嚴峻,我帶您走就是為了咱們大豐啊,您這不是苟且偷生。
這是緩兵之計,大豐不能沒有您。”
“你別勸我,我是不會特意避開的。”
褚老直接擺手,分外固執,對他來說,死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