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頭的龜，宛若沒了七巧玲瓏心的比干。
準確來說，它不如比干。
比干沒了心，還有一次詢問的機會，這隻巨龜之靈沒了龜首，萬千意識一瞬沉淪，消失殆盡。
楚休正在瘋狂碾壓龜靈之手，正在全力煉化。
潛入巨龜之靈的龜殼內部，發現巨龜完全奈何不了他之後，他便明白，自己跟這頭巨龜的戰鬥天平，已有傾斜。
一口吞掉龜頸、龜首，這是極為大膽的嘗試。
事實證明，楚休賭對了。
他一口氣，直接解決了這頭巨龜之靈。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靈便是身體聚集的意識，靈失去了意識，身體自然也就沒了意識。
這絕不僅僅是無法思考。
在楚休瘋狂吞噬巨龜之靈的時候，正在對付巨龜身軀的巨蠶，敏銳地發現了巨龜的變化。
堅固依舊，卻失去了幾分活性。
本就跳動的極為緩慢的巨龜之心，變得越發緩慢了。
“那卑賤人族竟然真的打敗了它的靈？”巨蠶的意識，滿滿是不可置信。
在它看來，即便它和卑賤人族聯手，最多也不過是跟巨龜打成平手，最終兩敗俱傷之下，它再和巨龜聯手，共擊卑賤人族。
此刻的情況，超出了它的想象。
“它敗了，那卑賤人族…”巨蠶很清楚，它和卑賤人族合作的前提是，無論是它，還是卑賤人族，都沒有把握單獨對付巨龜。
而今，巨龜顯然已經被卑賤人族打敗了，那接下來……
想到之前的戰鬥，巨蠶十分果斷，巨大的靈身瞬間離開了巨龜的身軀，沿著自身蠶軀，如電光一般，急速奔逃。
同時，它‘引爆’了留在楚休體內的那根特殊的蠶絲。
“不好。”
正在吞噬巨龜靈身的楚休靈身，一剎那間化作一道靈光，迴歸體內空間。
他已經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巨蠶！
必然是巨蠶感受到了巨龜的一些變化，得知了他和巨龜的戰鬥結果。
沒了巨龜的威脅，巨蠶信不過楚休，楚休亦信不過巨蠶。
“一時得意忘形，忘記這條小蠶了。”
楚休靈身，迴歸體內空間，看著正在空中肆虐的五彩天地之力，輕輕舒了口氣。
蘇玉衡、裴伊人、端木夭夭三女第一時間來到了楚休身邊。
三女一直和楚休共享視覺，她們能夠看到楚休所看到的一切，在這條特殊的蠶絲進入體內空間之時，三女就提前躲避了起來。
上次在朱雀書院後山，幫楊井準備各種手段之時，楚休也讓這位精通陣法的十師兄幫他在體內空間佈置了許多陣法。
“美嗎？”楚休笑著問道。
裴伊人輕聲道：“美則美矣，卻十分危險。”
楚休斜睥，“跟你一樣。”
裴伊人亦斜睥，“你覺得我很危險？”
“越美的女人，越是危險。”楚休悠悠說道。
“謝謝誇讚。”裴伊人挺了挺極為客觀的胸脯，危險說道。
“別打情罵俏了。”端木夭夭吐槽道，“當務之急，難道不是解決這東西嗎？”
楚休盯著天空上的五彩天地之力，“我能感受到，巨蠶跟它的聯絡，已經徹底斷了，在這處空間裡，這玩意暫時翻不起什麼風浪。
外面還有事需要我處理，等我徹底解決巨龜，再來處理這玩意。
你們就把它當初是煙花欣賞吧。”
說完，楚休靈身一閃，剎那消失無蹤。
裴伊人、蘇玉衡、端木夭夭三女對視一眼，眼裡都有些無奈。
在這等大戰面前，三女都完全幫不上忙。
她們能夠做的，便是老老實實待在這裡，不給楚休惹麻煩。
“要不打麻將吧？”蘇玉衡建議道。
“三個人怎麼打？”裴伊人看了蘇玉衡一眼。
蘇玉衡微笑道：“咱們打優勢局，咱們三人，每一局都有一人玩兩方的麻將，這不就湊齊四個人了嗎？”
“還可以這樣？”裴伊人、端木夭夭眼睛都亮了起來。
“嘿嘿，誰玩兩方麻將，誰的優勢最大，基本上，咱們都能贏一局。”蘇玉衡微笑道，“為了增加樂趣，玩兩方麻將的那人，每一局輸出的賭注，都是雙倍的。”
“好。”
…
靈身再次變得無比巨大的楚休，能夠感知到體內空間的一切，當發現三女打起了麻將，他的臉有點黑了。
“我在外拼死拼活，你們打麻將？”
楚休輕哼，狠狠地咬了口巨龜靈身。
大先生曹春秋來到了楚休身邊，談及武皇人俑離開一事。
“有了自己的意識？”楚休詫異，之前他全身心都在對付巨龜之靈，並未關注大師兄和武皇人俑的情況。
曹春秋微微頷首，“我猜他這次追著你來這邊，可能從一開始，就打算離開。”
“大概什麼時候走的？”楚休問道。
曹春秋沉吟道：“你吞掉巨龜之靈的腦袋之前，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吧。”
“大師兄覺得，他一炷香的時間能離開巨蠶的身體嗎？”楚休道，“若我沒猜錯的話，巨蠶的靈身也逃了。”
“額……你是說，他們有可能會相遇？”曹春秋聽懂了。
楚休輕聲道：“那蠶靈應該是被我嚇破膽了，估計不會在意武皇。”
曹春秋望了眼上空，“蠶靈、武皇若都離開了這方天地，這一蠶一人到了另外一方天地，這是福還是禍端呢？”
“先別管他們了。”楚休掃了眼巨大的無頭龜靈，笑道，“大師兄，要來點靈光吃嗎？這麼多，我一個人想吃完，估計要好長時間呢。”
“你修煉靈身，靠吃靈光？”曹春秋睜大眼睛看著楚休。
“當然還是要煉化的。”楚休聳了聳肩。
“我可不會這種手段。”曹春秋有些無奈。
“我可以教你。”楚休微笑，雖然是跟眼前的大師兄第一次見面，但尚未見到，他便對這位大師兄好感滿滿了。
對待後山師兄師姐們，楚休一向不會吝嗇。
尤其，如今的他，已經不是很看重各種秘籍了。
更不要說，師兄師姐們，都未曾對他吝嗇過。
曹春秋搖了搖頭，“我的路，已明確；在祖竅之靈的方面，我也有自己的路。”
說著，又補充道：“說實話，你這條修煉靈身的路子，我有些瞧不上。”
楚休臉色有些僵硬了。
曹春秋輕聲道：“在我看來，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我吃掉的東西，就是我自己的。”楚休反駁，他明白大師兄所言之意。
不過，他吞噬靈光，是能夠把靈光轉化為自身本源靈光的。
“所以，未來的你，能夠超越那老傢伙。”曹春秋笑道，“至於你大師兄我，若不出意外，將來會超脫天地之外，可能沒有你和那老傢伙強，但絕對會比你們更自由。”
“自由…”楚休若有所思，說道，“你的路，參考了蠶龜之祖。”
“你果然聰慧。”曹春秋感嘆。
楚休沒再多說，後山諸多弟子，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修煉之路。
“請大師兄繼續為我護法，我吃完了龜靈，還想再吃掉龜軀。”
“吃掉龜軀？”
“沒錯，我……”剛想繼續炫耀一波，楚休敏銳地感受到，周圍的空間隱隱在晃動。
蠶軀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