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
待巨蠶之靈的靈軀徹底穿過武皇人俑、曹春秋後，兩人隔空對視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驚疑不定。
“先合作？”曹春秋沉聲說道。
武皇人俑微微頷首，剛剛，巨蠶之靈穿過他的身軀時，他感受到了難以抵抗的壓迫感。
在這種時候，跟曹春秋合作，是最穩妥之法。
“楚休在後面。”武皇人俑冷靜下來後，提醒一句。
曹春秋臉色頓變，當即轉身，急速踩踏天地之力，奔向楚休所在之地。
楚休停了下來。
他的境界不如武皇人俑、曹春秋，但他在祖竅之靈上的造詣，自認為絕對不虛這方天地的任何一人。
巨蠶之靈轉瞬而至。
楚休瞳孔猛縮，眉心處瞬間泛起一抹亮光，金色靈身剎那間化作六丈，立於楚休本體之前。
一雙金色眼眸，湛湛生光，看清了巨蠶之靈的部分面貌。
兩顆宛若浩日的眼眸，緊緊地盯著楚休，散發著滔天怒意。
巨蠶之靈太過龐大，楚休根本無法看清全貌，他僅是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這隻巨靈身上散發的憤怒。
“為我而來？”
“那剛剛蠶軀晃動不停，也是因為我的緣故？”
楚休眼裡閃過一抹明悟，盯著巨蠶之靈的雙眸，開口道：“如果我有冒犯的地方，還請見諒。”
唰。
巨蠶之靈猛一上前，剎那間前吞掉了楚休的六丈金色靈身。
一縷縷宛若沼澤之泥的靈光，圍困在楚休靈身周圍，像是有著腐蝕性一樣，想要分解楚休的靈身。
“看來，要戰。”
楚休輕語，六丈金色靈身，突兀間暴漲數倍，渾身金光璀璨四溢。
同時，巨大的荒天劍.靈湧出眉心祖竅，宛若飛劍一般，在暴漲數倍的金色靈身四周，瘋狂肆虐。
刺耳的‘呲呲’聲，響徹在整隻巨蠶體內。
巨蠶的身軀再次劇烈晃動起來，身軀內的天地之力瘋狂捲動，擠壓著楚休的身軀。
無論是金色靈身，還是本體，楚休都屹然不動，眼眸淡漠，同時心裡泛起幾分納悶。
這隻蠶龜之祖，看起來要比蠱紗族那隻軟體怪物大多了，可智慧似乎遠遠不如。
要知道，那隻軟體怪物，是能夠跟楚休對話的，並且懂得規避危險，在陳長生出現在蠱紗族附近時，完全收斂自身氣息。
眼前的這隻巨蠶，楚休倒是也能感受到巨蠶的憤怒和殺意，可無法對話，無法交流，這讓楚休沒辦法確定，這隻巨蠶是否擁有真正的智慧。
“小師弟。”急速趕來的曹春秋，來到了巨蠶之靈的後面，沉沉喊了一聲。
“我沒事。”楚休回了句，仍在不斷收割吞噬著巨蠶之靈的靈光。
此消彼長，他的靈正在急速壯大著。
同時，他的嘴巴也沒歇著，正在不斷吞吸著巨蠶體內的天地之力。
聽到楚休的聲音，曹春秋放下心來，遠遠看向楚休的金色靈身，眼裡閃過幾分讚歎。
這時，武皇人俑來到了曹春秋附近，也看向了楚休的金色靈身。
此刻，他眼中的楚休金靈，宛若是照耀在這處蠶身體內的太陽，光芒璀璨萬丈。
“這就是他的底氣嗎？”武皇人俑輕語，眼底閃過一抹驚歎。
過去，他一直以為，楚休的靈身尺度，在六丈附近。
如今看來，那是楚休一直在藏拙。
“這份底氣，很足。”曹春秋輕笑道，“只怕即便是我師父那老傢伙，靈身也不過如此。”
武皇人俑道：“不一樣。”
“哦？”曹春秋詫異，“怎麼？難道你見過我師父的靈身？”
武皇人俑盯著楚休近乎頂天立地的巨大靈身，“你師父的靈身，不止一個，他修煉的方向，跟楚休並不一樣。”
“不止一個？”曹春秋若有所思，忽然低聲問道，“那你說，他有沒有可能，在這方天地，還留有靈身分身？”
“絕無這種可能。”武皇人俑淡淡道，“一方天地，一方規則。若他在這邊留有靈身分身，那無論是這靈身分身，還是他本體，都會時刻忍受分割之痛。”
“額……這是他告訴你的？”曹春秋問道。
武皇人俑瞥了眼曹春秋，“你覺得，朕如何？”
曹春秋一怔，旋即反應過來。
眼前的武皇人俑，也是分身，這傀儡人俑裡的靈身，絕非武皇真正的靈身。
“你也會靈身分割之法。”曹春秋輕語。
武皇人俑搖了搖頭，“朕的辦法，跟他不一樣。”
“武皇的辦法，大概是一氣化三清。”一直戰鬥中的楚休，忽然說道。
“一氣化三清…”曹春秋眼裡閃過一抹明悟之色。
武皇人俑目光淡淡，並未反駁。
記錄著一氣化三清功法的道門至寶太清玉律，便是他親手交給楚休的，楚休知道他懂得一氣化三清，並不值得意外。
“我也會。”楚休咧嘴一笑，巨大而璀璨的金色靈身，剎那間一分為三，各個頂天立地，璀璨絕世。
同時，不斷絞割巨蠶之靈的荒天劍.靈，也一分為三，如三柄絕世飛劍，開始更加迅疾地收割著巨蠶之靈的靈光。
見此，武皇人俑眼裡閃過一抹忌憚之色。
曹春秋驚歎連連，“小師弟，那老傢伙對你還真是偏愛啊。”
“別亂說。”楚休輕哼道，“我能有今天，全靠我自己的努力，跟那老傢伙一點關係都沒有。”
曹春秋笑了笑。
“奇怪。”武皇人俑忽然說道。
“那裡奇怪了？”曹春秋不動聲色地問道。
一直關注著這邊情況的楚休，也默默豎起了耳朵。
“這隻巨蠶之靈，好像並未反抗。”武皇人俑眯起雙眼，“它好像不懂任何靈技，無法奈何你小師弟。”
“你要考慮到一件事。”曹春秋微笑道，“此刻的小師弟，正處於巨蠶之靈的體內。你吸入一顆塵埃，你有辦法奈何它嗎？”
“塵埃嗎？”武皇人俑若有所思。
曹春秋說道：“它太大了，甚至可以說，它已算是自成一方天地，它或許能夠撞破天地，可你讓它在他身體裡找出一顆塵埃，那就有些為難它了。”
“可它還是發現了你小師弟的存在。”武皇人俑淡淡道。
曹春秋微笑道：“你不妨仔細看看，我家小師弟正在幹什麼。”
武皇人俑自然早就已經看到，楚休正在吞噬巨蠶體內的天地之力。
“還是不對，它不該毫無還手之力。”武皇人俑道，“天神眼裡看不到螻蟻，並不代表無法摧毀螻蟻。”
“那你認為這是什麼緣故呢？”曹春秋笑著問道。
武皇人俑沒說話。
聽著這兩人的對話，楚休眼中閃過一抹明悟，想起了這隻龐然大物的名字：
蠶龜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