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燁看著眼前這一幕，表情有些古怪。
“你小時候玩兒過放大鏡麼？”
終於，王燁還是沒有忍住，問道。
張子良不解，茫然的點了點頭：“玩過啊。”
“那麼小的放大鏡，聚焦後紙片都會自燃，你搞個這麼大的...”
“我好奇問一下，這是你研究出來的新刑罰麼？”
王燁看向那群人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憐憫。
張子良卻不以為意：“我還以為你要說什麼？”
說著，他看向眾人，聲音逐漸變冷：“怕死麼？”
“不怕！”
這上百個人齊聲喊道，沒有任何猶豫。
“危險，永遠伴隨著機遇，永夜前，我已經找張曉確認過了，這方法，管用！”
“可能你們面臨自燃的風險，但只要活下來，你們就會是最優秀的那一批。”
“現在，你們依然有退出的權利，想走的，直接離開！”
張子良的聲音愈發冰冷，但卻沒有任何一人挪動腳步。
“人族不滅，光明永存！”
張子良再次冷聲喊道。
“人族不滅，光明永存！”
這些人眼神堅定，同樣跟隨著張子良說著。
老狐狸...
都這時候了還不忘了給自己洗洗腦麼？
王燁承認，這些人內心的情感是真摯的，絕對沒有做作的意思。
但張子良這老狐狸可不是啊！
這種話指定在私下裡已經講過一次了，現在跑自己面前又展現一下。
還真是...很張子良啊。
“部長，時間還早，沒事兒的話，嘮嘮？”
突然想到了什麼，王燁看著張子良問道。
“那就嘮嘮唄，就願意和咱王哥說話。”
張子良笑容滿面，眼睛微眯，同樣拎著一把椅子，坐在了王燁身邊，沒有一點架子。
...
王燁瞬間感覺到了一股涼氣。
這老狐狸，三分鐘叫了自己兩次王哥，絕對沒安好心！
上次他這麼叫的時候，自己折扣價賣了一批貨。
這次不知道他又惦記上了什麼...
想著，王燁下意識的拉了拉椅子，讓自己距離張子良稍微遠了一點。
“我對異能者的體系還是有些不大清楚。”
“畢竟...我現在不屬於異能者。”
“還有關於天組的歷史，我也一直有些疑惑。”
這在王燁心中一直是比較好奇的，因為蘇長青，溫華目前都是四次覺醒的異能者。
王燁對比過，自己想要乾死他們，不難...
一點都不難。
但，他在荒土的時候，遇見過一個五次覺醒的，那人身上散發的氣息，哪怕是現在，王燁都沒有信心乾的過。
這中間的差距，太大了。
“就這個啊，好說好說，王哥好奇，我肯定得告訴你啊。”
“只是這些人一會兒估計會有一半都會自燃，我現在的心情很沉重，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
張子良的笑容逐漸消失，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眾人，在照明燈的照耀下，眼眶有些紅了起來。
...
王燁淡淡的看了張子良一眼，面無表情，只是在布袋中拿出一顆果子，散發著淡淡的火焰，只不過這火焰，有些發冷。
這是他在荒土中搜尋到的一個小玩意。
作用一般，有一點好處就是，在果實範圍內，燃不起火。
“好嘞，謝王哥賞！”
“快，一起跟我喊：謝王老闆賞！”
張子良臉上的悲色一掃而空，拿著果實直接站了起來，衝著身後那群人喊道。
“謝王老闆賞！”
一時間，上百人齊刷刷的喊了一句，眼中帶著真誠的感激。
王燁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老狐狸，你快打住！再喊下去我衣服都剩不下了！”
好在這果實他原本就準備拿出來借張子良用用，所以倒沒有太多的心疼，畢竟不是一次性的物品，順手救一些好苗子，他還是願意做的。
“咳咳，其實我早就看出你這衣服不簡單了，好像有能量波動...”
“老哥我最近窮，買不起新衣服，要麼你...”
張子良的眼睛不著痕跡的放在王燁的衣服上。
“滾！快說！”
王燁冷著臉看向張子良，淡淡的說道。
這老狐狸，蹬鼻子就敢上臉。
帶著惋惜，張子良終於開口說了起來。
“其實異能者覺醒吧，還是比較容易理解的。”
“因為只是覺醒了身體的某個部位，比如心臟，心臟強化後，跳動的快，血液運轉的就快，但其他部位的機能跟不上，就會加速衰老，腐爛。”
“而且只覺醒一次的話，甚至都不敢放開手腳使用異能，導致大部分能量被限制。”
“二次覺醒的話，就會好一些。畢竟兩個部位可以互相溝通，緩解一部分其他部位的疲勞。”
“同理，覺醒的部位越多，就能夠放心的使用更多能量。”
王燁冷冷的看著張子良：“我是來聽你給我科普幼兒知識的麼？”
張子良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翻了翻口袋，拿出一根菸點燃，享受的抽了一口：“但覺醒，是很難的。”
“在第一次永夜結束後，漫山遍野的鬼，人類連一個棲息地都沒有，隨時都有可能滅亡，哦對，這個你經歷過。”
王燁點了點頭。
當時所有人都是聚在一起，然後很多的異能者在包圍出一道保護層...
直到兩個月後，才清空了十座廢棄城市的鬼物，建立了能量罩。
“最開始的第一批異能者，一次覺醒，確實是憑藉那第一縷陽光。”
“但怎麼二次覺醒，是很嚴重的問題。”
“好在張曉那個瘋...啊不是，那個天才，透過幾名犧牲的異能者屍體，研究出了一種新命題。”
“偽覺醒！”
偽覺醒？
王燁怔了一下，沒有打斷張子良。
“這種偽覺醒，在剛研究出來的時候，死亡率特別高，但卻可以強行在短時間內，控制異能者體內的能量，不斷的進行覺醒。”
“一次，兩次...”
“相比而言，現在的覺醒死亡率，已經安全到令人嫉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