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太髒，我會把你的嘴縫起來。”
李暮淡淡的道，像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什麼？”
烏大虎面色駭然，要他受這種侮辱，只怕比殺了他還難受。他身形一展，立刻就往遠處飛遁。
身邊的修者眼見機會來了，也不甘落後，紛紛朝著不同的方向遁去。一時間，四面八方，到處都是殘影。
但他們快，李暮更快。
化羽使出，身形迅捷如電，雙手一抓一收，只幾息間，八名修者就全被綁住，摞成一團。
疊羅漢一般，懸在空中，烏大虎在最上面。
“你真要動我？我叔祖不會放過你的！”他不停的大聲喊著。
其他修者則是一片苦求，哀鳴不斷。
李暮無視了他們，只招了招手，鄭萼立刻飛了過來。
“怎麼縫呢？”
聽到李暮的話，修者們頓時嚇得鴉雀無聲，“難道他真的要把我們的嘴縫起來？”
鄭萼驚道，“你還真打算把他們的嘴縫起來啊？”
李暮認真的點頭，“答應你的事，就要做到啊。”
鄭萼搖頭，“算了，我只是隨便說說的。修者心志甚高，要把修者的嘴縫起來，仇怨結的就大了，跟殺了他們沒什麼兩樣。”
李暮點點頭，看了眼呆滯的修者，“你說的不錯，不過既然我說過了。總要做到。這樣吧，其他人可以放過，這個烏大虎卻不行。”
其他修者頓時放下許多心。而烏大虎面色槁枯，無力的喊道，“我叔祖是金丹境修者，你不能動我，不能……”
鄭萼看著徐暮的表情，知道他決定去做了，不可阻止。就輕輕點了點頭。
她心裡也是有一些爽的，以前聽到風言風語的時候。她不止一次起過要縫住別人嘴巴的念頭，但那只是想想而已，卻不想李暮真的為她去做了。
李暮笑了笑，和顏悅色的對烏大虎道。“放心，不會傷到你一點皮毛，我有其他的方法。”
他打算鑄造一隻面具，將他的臉完全覆蓋，如同鐵面人一般。
就在烏大虎的面前，李暮取出一塊五階的灰琉鐵，一面用銀蛟異火慢慢的融化，一面觀察著烏大虎的面型。
烏大虎緊閉著眼，眼前的李暮。讓他恐懼不已，根本不敢直視。
似乎已經接受了命運，他心如死灰。
李暮的動作很慢很仔細。一點點的操縱著異火，一個栩栩如生面具漸漸成形。周圍的修者看出了李暮的想法，心中更是驚怕，畏懼感一點點的蔓延。
而李暮的臉上，卻帶著幾分奇異的喜色。
“你最近有些不太對勁。”
鄭萼輕聲一嘆，柔聲道。“戾氣有些多了，和以前不一樣。是不是和羅王谷的交戰，沾染了他們的煞氣？”
李暮微微一滯，神色微變。
一語驚醒夢中人，鄭萼說的很對，他最近總感覺很容易無緣無故的生氣，從羅王谷秘境出來後，就有這種感覺。
當時他想都沒想，就把兩名羅王谷修者直接推進了秘境。
而就在之前，他也沒有留手，放任一名修者直接摔死，在平常，這種事不可能發生，初次見面的修者他一定會留手。
現在面對烏大虎，又在做讓所有人都感覺恐懼的事情。
“莫非真的是，王悅自爆給我造成了隱藏的傷害？”
徐暮定住了。
他最近一直很忙，不是修習金丹境的法訣，就是幫助鄭萼雙修，都沒有仔細觀察過自己。
想到這裡，他慢慢的合上眼，內視己身。
身體完整，和以前一樣。之前王悅的自爆，給他的肉身造成極大的損傷，但有回生丹的幫助，已經完好恢復了。
金丹也好，三品金丹，絕不是那麼容易破壞的，即使是妖族的自爆，也只是移動了位置，對金丹內外沒有影響。
難道是識海？
徐暮進入識海，仔細探看後，登時大吃一驚。
黃金狀的識海穹頂上，蒙著極淡的一層黑氣，它們很難被發現，來回漂浮著，有一些甚至已經滲入到了穹頂中。
他一直以為在王悅的自爆中，神識完好無損，卻不想，識海也受到了如此嚴重的傷害。
這些黑氣在強烈的自爆中，竟穿透了識海穹頂，直接進入了識海！
難怪自己總會莫名其妙的生氣，戾氣的根源原來在這裡。這股黑氣融合了妖氣和煞氣，還可能帶著王悅的怨念，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他的心神，讓他在不知不覺中改變。
如果繼續下去，只怕他會被這些黑氣影響更深，被戾氣主宰，人不像人。
“自爆，果然不一般啊。”
李暮搖了搖頭，“我們走。”
他牽起鄭萼，遁入雲中，很快就消失在原地。
疊在原地的修者，如釋重負，全都長出了一口氣，尤其是烏大虎，彷彿重生了一般，淚流滿面。
幾聲悲慘之極的哭聲，毫不掩飾的發出來。
李暮取出逐日，和鄭萼回到了界河裡。
一路疾行，李暮找了一處十分隱秘的地方，這裡罡風極其猛烈，應該不會有人發現，他放心的將逐日停下來。
“多謝你提醒，萼，不然我會被影響得更深。”
李暮把王悅自爆的事情，和鄭萼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自爆？你仔細看看，別看漏了，除了識海，還有哪裡受傷了？”鄭萼神情無比緊張，在她的認知裡，幾十米的距離發生自爆，同階修者應該沒有可能活下來。
“其他地方都恢復了，只有識海，我真沒有注意到。”
李暮微嘆口氣，“當時的王悅，實力沒有之前的一半，不然我也不會這麼幸運。”
“你啊，讓我怎麼說你。”
鄭萼眼中幾乎沁出淚水，“這麼危險的事，你怎麼能去做呢？萬一你有事……”
李暮搖了搖頭，“我實在不知道妖族會自爆，不然我確定他在秘境後，就會直接封閉秘境，根本不去找他了。只是我想要獲得他的妖核，看看能有什麼用，結果卻是這樣，以後我會注意的。”
“你要記住，你不是一個人，你的身後有一個門派，你的岐山，你的……”
鄭萼關切的看著李暮，一句句的說，李暮很安靜的聽，不住點頭。
“那現在怎麼辦？”鄭萼很是擔憂的看著李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