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是安茜。
紫如的到來吸引了在場所有鬼物和人類的目光。
大家在一瞬間齊齊轉頭,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
“原來是紫如啊,歡迎歡迎。”
名為嫣然的狐狸眼女演員率先反應過來。
她從自己的椅子上坐起來,小步走到紫如身邊,親切地拉起紫如的手說道:“你第一天來,別擔心,有什麼不懂的問姐姐就行。”
“謝謝嫣然姐。”紫如甜甜一笑,很給面子地回應。
嫣然聽了更高興的,她對著自己的生活助理喊道:“等會把我特意帶來的葡萄酒送給紫如一瓶。”
“好的。”助理殷勤地應著,她也同樣對紫如好感劇增,希望能在他面前表現一番。
但事實上,這和嫣然一開始和她說的情況完全相反。
原本趾高氣昂的嫣然早早就準備好,要給紫如這個當紅偶像下馬威。
她是正經科班出身的演員,本來就瞧不上偶像轉演員的花瓶紫如,再加上紫如最近大火,人氣劇增,更是眼紅嫉妒。
但在紫如一出場後。
嫣然那點嫉妒不知為什麼瞬間煙消雲散。
她看到紫如的第一眼只覺得,
這麼單純可愛的一位少年,自己為什麼要討厭他呢?根本毫無理由。
反而應該親近他、愛護他才對。
是的,這才對。
“嫣然姐。”紫如又叫了她一聲,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甜膩。
嫣然望著紫如漂亮的紫瞳,她的眼前像是蒙了一層霧,眼裡流露出一絲痴迷,迷惘混亂。
“還在等什麼呢!來晚了還敢聊天!”清水導演忽然開口呵斥。
這一聲呵斥像是盆涼水倒在嫣然頭上,澆了她一個透心涼,她看著自己牽著紫如的手,疑惑自己剛才都做了什麼。
她甩開紫如的手,對著生活助理吩咐道:“小雅,給我拿張溼巾來擦手。”
嫣然又變回了最開始驕傲自大的模樣。
安茜隱藏在人群中靜悄悄地看完這一整幕。
她記得自己上次看到紫如的照片時,也有這樣短暫的失神,再加上這次……
安茜懷疑紫如這個鬼物應該是具有某種魅惑人心能力,能讓大家對他心生喜愛和痴迷。
但對不同的物件,能力影響的時間也不同。
安茜剛才醒來後發現,李慧欣已經早她一步清醒,正盯著紫如的背影研究。
她回憶自己上次看到紫如的廣告宣傳車時,大概是看了5秒鐘左右就被伍叫了回來。
這次,是大約10秒後她自己清醒了過來。
也就說,她會被蠱惑的時間是在10秒左右,但只要有其他人在這段時間內也可以強制喚醒她。
紫如的能力並沒有那麼強。
但比較可怕的是,他的能力並不需要面對面與他相視,看他的照片也同樣會有這個效果。
也不知道他的能力是隻能讓安茜痴迷10秒。
還是累計疊加,和他待在一起的時間越久,被影響的時間就越長,最後變成狂熱粉絲。
不管哪種,安茜覺得自己還是少看紫如為妙。
“開始拍攝!”
清水導演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在場的所有鬼物和人類連忙動起來。
演員到達指定地點,燈光和攝影準備就緒,場記舉著場記板伸到鏡頭前喊道:“第三場!第一幕!第一條!開始!”
“咔!”
板子一落。
演員們就開始表演。
監視器螢幕上有著一男一女兩個演員,男演員戴著眼鏡,看起來一副聰明智慧的偵探模樣,女演員則穿著白襯衫牛仔褲,一副單純小白花的樣子。
他們相對而坐,整個環境很昏暗,只有擺在桌上的蠟燭在搖曳。
安靜的氛圍中。
小白花先開口道:“我們來這兒幾天了?”
偵探回道:“第二天。”
小白花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才第二天?我怎麼感覺自己已經待了好久了……”
偵探:“因為天氣昏暗。讓你失去了判斷時間的能力。”
小白花嘆氣:“是啊……自從來到這裡大雪就下個不停……”
兩人無言。
鏡頭靜靜地拍攝兩人一會兒後。
“卡!”
清水導演喊了一聲。
他站起身,走到兩名演員面前,不滿地用手裡劇本拍打著桌面朝著小白花喊道:“你們現在是被困在靈異宅子裡,不要給我露出可憐的表情,是害怕是擔憂!能不能演?!”
“能、能演的!”小白花演員結巴地應著。
“那就好好演!”
清水導演又喊一聲,轉身回到鏡頭後。
小白花演員調整自己的狀態,她就算不害怕也被導演罵怕了,清水導演向來出了名的嚴格,但這次拍攝變得格外的嚴厲且暴躁,讓劇組的工作人員全都膽戰心驚的。
“第三場!第一幕!第二條!開始!”
打板聲落下。
鏡頭前的兩個演員重複表演著上一段的內容。
安茜趁著這段時間,拿起桌面上的疊放的劇本,翻開第一頁看了下劇情梗概。
整個故事很簡單。
故事背景是在古宅殺鬼犯的熱度已經降低,每年只有零星幾個旅客會來看看的時候。
但巧的是,這一天竟然有六隻鬼物同時來參觀古宅。
他們彼此不相識,但因為突如其來的暴雪,纜車停載,只能被迫留在宅子內。
宅子年久失修,地下室存留的食物不夠多,同時雪越來越大,他們被解救的希望逐漸減少。
與此同時,事件發生了,有鬼物死在了自己的房間裡,死狀悽慘,一看就不像是自殺。
這讓大家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徹底斷了弦,他們互相猜忌、防備,甚至動手殘害彼此。
但最後……大雪停止,來救援的鬼物開啟宅門後,卻發現六具屍體整齊地坐在桌子兩側,一如當年宅內兇殺案的現場。
所以殺害他們的究竟是其他鬼物,還是死去多年未曾離開的異鬼?
“還挺嚇人。”
安茜看完故事梗概,感覺自己的背後有些發涼。
她望了望窗戶,為了表現室內昏暗,所有的窗戶都拉上了厚厚的簾子,看不見外面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