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安茜詢問來找自己的徐雲。
下課後，徐雲就立即離開座位走到安茜的身邊，他指了下安茜髒兮兮的襯衫問道：“你這是怎麼搞的呀？”
“我這個……說來話長。”安茜扯了一下自己皺皺巴巴的襯衫，很是無奈。
從今早開始這件襯衫就跟著她經歷了各種事，短短几個小時，潔白的新襯衫變得像是抹布一樣。
徐雲看著安茜煩悶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不如……我幫你洗乾淨？”
“嗯？”安茜驚訝，“這怎麼好意思，洗個衣服我還是可以的。”
“但是……你寢室裡沒有漂白劑吧？你身上沾的東西只是用洗衣液可洗不乾淨，況且你本來就還有件衣服在我這裡，我一起洗了也不麻煩。還是說……”
徐雲眨眨眼，眼中又是水汪汪的，聲音低落道：“你還在因為曲奇的事怪我？”
“沒有，怎麼會。”安茜連忙反駁。
她剛才可是把徐雲給自己的禮物送給桌洞裡的人頭吃了，她怎麼敢怪他？不反過來希望他原諒就不錯了。
況且徐雲說得也很有道理，既然他都要洗她的校服外套也不在乎多一件襯衫了，再加上安茜自己也懶得洗衣服，便想開口應下。
“那……”
但安茜剛想開口。
“用不著你，我來洗。”
伍從第二排走到教室最後，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安茜右邊的襯衫袖子。
徐雲默默看了伍一眼，他垂下頭卻伸手抓住了安茜襯衫左邊的袖子，開口道：“不好意思伍同學，安茜已經答應了讓我來洗。”
“我怎麼沒聽見？”
伍用力拽了一下襯衫袖子，拖著安茜向自己靠近。
“可能伍同學你沒有認真聽，不像我會仔細聽安茜講話。”徐雲臉上溫溫柔柔，嘴上卻不饒人，手上也不甘示弱地扯著袖子把安茜向自己方向拽過來一些。
“放手。”伍不再和徐雲廢話，直接開口要求，順帶著還更用力地拽了一下安茜的袖子。
徐雲沒回應，但他的手上的也在用力。
兩人你來我往，同時拽著安茜的袖子向自己的方向用力。
安茜被夾在中間，襯衫被扯得分外緊繃，感覺馬上就要開線了。
“放開！”伍加重了語氣。
徐雲也微微皺眉回道：“……不放。”
兩人現在都帶些氣，手上力道加重。
在安茜看來這就和剛才桌洞裡的手拽她沒什麼區別。
“嘶……”
聽到衣服的開線聲，安茜察覺到了危機，她開口勸道：“等等，別搶了！不然我自己洗吧！”
她實在是想不到洗衣服這種累活都會有人搶著幹。
但沒人理會她的發言。
伍和徐雲目光在空中相遇，好似爆發出激烈火花。
“放開！”
“不放！”
“放開！”
“不放！”
“嘶啦———！”
在極為幼稚的爭吵中，一道清脆的撕裂聲分外明顯。
安茜忽然覺得自己的胳膊處灌進了涼風，她迷茫地左右轉頭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胳膊。
她左右兩隻袖子現在分別在伍和徐雲的手裡。
如此這般，一件襯衫華麗蛻變成了無袖衫。
“………”
三人沉默不語。
教室內留下的學生也對這一幕目瞪口呆。
還是徐雲率先反應過來，連忙把袖子提到安茜的肩上道：“不好意思安茜！我、我再給你買一件！我給你縫上也可以！”
伍立刻上前：“我讓人送幾件過來，別理他。”
徐雲聞言看向伍。
伍也轉頭看向他。
兩人的目光裡又一次對視。
眼見著兩人又要吵起來，安茜雙手一揮，乾脆地把袖子殘留的幾根線都扯了下來說道：“停！誰都不用給我買，我寢室裡還有一件。你們幫我和老師請個假，我要回寢室換衣服。”
說完，安茜頭也不回，逃似得準備離開教室。
身後的徐雲見狀喊道：“不行的啊！請假要自己請的！不然會被算作逃課！會被通報批評的！”
安茜聽到了徐雲的話，但她不在乎，依舊向外衝。
逃課的通報批評只是學校的規定，規則裡沒有任何和逃課有關的資訊，只要不違背規則，對她來說根本無需在意，反正她又不是真的學生，哪裡需要在乎自己的檔案上出現汙點。
這一早上真是把她折騰慘了，被迫喝了杯奶茶還在課上和鬼物掰手腕，現在還要莫名其妙地被扯斷袖子。
難道霧城也有水逆這一說？
安茜呼哧呼哧地狂奔。
在跑出教學樓後，安茜停了下來。
她站在教學樓門口四周張望了一下，趁著沒人經過，從大路轉向了小路，慢慢溜達著向寢室方向走。
安茜不在乎能不能順利請假，又或者逃不逃課，反正規則上沒寫不可以逃課，而且她也不是正經高中生，不擔心學習的事。
但她還是有意避開人多或者老師會巡邏的地方，畢竟被抓到了也是麻煩事。
安茜順著掉了灰的牆壁邊緣行走，這一帶應該是很少有人來，草叢長得很高爬山虎也是鬱鬱蔥蔥地爬滿了一整面。
“你知道嗎？聽說三班今早來了個轉學生。”
牆壁後傳出女生的略微粗啞聲音。
“嘶呼………”然後是一群吸菸吐氣的聲音。
緊接著，才是另一個女生開口講話：“知道，聽說長得可漂亮了。”
“有照片沒？給我們李姐看看。”又是另一個女生開口，語氣聽起來相當狗腿。
“有的有的，嘿嘿，我早讓三班的人偷拍了一張發給我了。”
手機開鎖的聲音傳出。
牆後安靜了一陣，隨即傳出一聲驚歎。
“哎呀，這長得不錯啊！看這裙子短的，嘖嘖嘖。”
“腰細腿長，眼睛還勾人，一看就不老實。”
“不老實也輪不到你啊，你不看看你什麼樣子哈哈哈！”
“呸，這樣男的隨便給點錢就行！”
“李姐，你覺得怎麼樣啊？”
牆壁後傳出陣陣猥瑣的討論聲。
安茜聽了不禁感嘆，這男女互換，互換的還挺徹底，男人那些嘴賤的惡習也一點不落地換到了一群高中女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