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哪去了?”
“我不知道。”
“出來了!出來了!你抓住它啊!!”
“我不敢……啊啊啊啊!”
隨著一聲高音尖叫,房子傳出一陣“砰砰砰——”的重擊聲。
“累死我了。”
安茜癱坐在地上,把手裡的繩子隨手一扔。
一旁的鄭嘉還舉著平底鍋不知所措,他看了一眼地上的躺著的白皮人,不敢置信地問道:“這就好了?”
安茜點點頭:“好了。”
…
兩小時前。
安茜在感覺身體沒那麼疼之後,就按照楚清言的建議來到鄭嘉的房子裡幫他解決白皮人。
結果鄭嘉一套迷惑操作,不小心跨過界限讓白皮人可以在屋子到處亂跑就算了,還因為他膽小不敢上前,讓安茜這個傷員頂在前方和白皮人對峙。
幸虧最後他用平底鍋連續敲傻了白皮人,讓白皮人呆了一瞬,安茜趁機點上了修正液,不然他倆怕是要命喪在此了。
“現在幾點了?”安茜摸了一下自己的外套口袋,發現自己沒帶手機出來。
鄭嘉置若罔聞。
他現在的注意力正在對面已經被修改了字首詞的白皮人身上。
明明是同樣是修改成“最討厭模仿”的字首詞。
但每個白皮人的性格卻大有不同。
鄭嘉房子裡這隻明顯更高冷一些,它從地上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並不存在的衣服。
然後緩步走到廚房倒了一杯咖啡,又在櫃子裡拿出投影儀播放影片,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看了起來。
觀影的同時還不忘把沙發邊桌上擺的香薰蠟燭點起來,一舉一動完美復刻了網路上流行的精緻ins風。
鄭嘉直愣愣地望著白皮人的一舉一動,忽然開口:“你說…”
“怎麼了?”
安茜以為鄭嘉是想問她的道具是怎麼讓白皮人擁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她還思考著是該插科打諢糊弄過去,還是該坦誠相待。
沒想到鄭嘉卻開口道:“你說……它沒有眼睛是怎麼看電影的?”
“……”
安茜無語。
不過鄭嘉這麼一問,安茜也是有些好奇。
她隨著鄭嘉的眼神望向白皮人,觀察半晌,猶豫道:“它就是做做樣子沒在看吧。”
鄭嘉皺起臉不解:“真的嗎?怎麼感覺它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是嗎?”
安茜聽著鄭嘉的話又繼續觀察白皮人。
雖然它沒有任何表情,但是確實有股強烈的傷心情緒在傳遞出來。
“哎呦這……”
因為鄭嘉意外的一句話,安茜對白皮人外顯的情緒加註了更多的推測。
雖然不知道白皮人如何感知到外界。
但它們無眼無嘴,想要溝通的話就必須想辦法傳遞資訊。
所以他們的情緒表達就格外明顯,或許也不只是情緒,還有某種無法明說的感覺,但情緒絕對是最明顯的。
發現了白皮人的特點。
安茜更納悶了。
這些白皮人可以交流明明可以找個地方自成一派,為什麼會在小鎮出現?
如果小鎮本來就是白皮人生活的地方的話,那他們的外貌根本不會是人類的樣子,反而應該還保持著白面板。
況且看它們那麼著急的想要模仿其他人的樣子,就更不可能是本地居民,而更像是外來者想要佔據這片土地。
不過這也只是安茜沒有依據的猜測,想要確認的話……
安茜忽然抬頭看向對面的白皮人,猝不及防地開口問道:“你知道小鎮原來的居民都去哪了嗎?”
“……”
白皮人沒有回答,畢竟它還沒有長出嘴。
但它一瞬間慌亂的情緒波動卻出賣了它正在假裝正襟危坐的事。
果然,這個小鎮裡原來是有居民的,只不過現在被他們這種白皮人侵佔,控制了這裡。
白皮人的數量有多少還不好確認,最壞的結果就是小鎮裡所有的原居民都已經消失。
而它們為了讓更多的白皮人擁有外貌,想出了搞旅遊業這一方法。
用假宣傳吸引更多不知情的人進到小鎮裡,然後讓他們再也無法回去。
想著想著,又出現一個新的推測。
安茜再次開口對著白皮人提問:“所以現在鎮上都是和你一樣的白皮人?”
“………”
白皮人故作鎮定地舉起咖啡杯,抿了一口。
但它在被質問的慌亂中忘記了自己沒有嘴,抿的那口咖啡順著下巴全都滴了下來。
“記得擦乾淨,不然會吸引蟲子的。”鄭嘉看著一地的褐色液體,好心地提醒道。
嗙!
對面的白皮人好像是被戳中了什麼痛處,惱羞成怒,把咖啡杯狠狠地砸在邊桌上。
鄭嘉嚇了一跳,有些委屈道:“你做什麼?我就只在這兒住五天,你可是要一直住在這裡的,我這是好心提醒你愛護自己的家。”
“……”
白皮人垂下頭。
它被鄭嘉的天真打敗。
活了這麼久也沒見過如此愚蠢的人類,完全不知道他下一秒又會做出什麼不符合邏輯的事,這讓它搞不清現在的狀況,
白皮人本就因安茜的盤問而攪亂了情緒,現在因為鄭嘉而變得更不安定。
安茜自然看出白皮人凌亂的心態。
根本不給它平復心情的時間,乘勝追擊,接著問道:“你的老大現在是不是也在小鎮裡?”
“………”
白皮人用沉默對抗。
但安茜不管不顧,一直連續不斷地發問。
“他現在是在頂替誰的身份?導遊安娜?”
“餐廳的店長?”
“雜貨店老闆?”
“我知道了,他的職業肯定很特殊對吧?”
無論白皮人再怎麼沉默,它的情緒根本無法隱藏。
聽到特殊的職業,白皮人有一瞬間巨大的起伏訝異,看起來安茜是真的問到了點子上。
“呵呵。”
安茜發出在白皮人耳裡格外恐怖的笑聲。
白皮人驚覺自己不能再待在這裡了,但在它反應過來時,安茜早就和鄭嘉互通了氣,將它一左一右包圍住了。
砰!
它的腦袋上捱了重重的一下,然後就是接連不斷地毆打。
等白皮人從短暫的頭暈目眩中回過神時,它的手腕粗的麻繩像捆粽子一樣一圈一圈捆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