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咔咔咔......
一聲爆響,伴隨著大陣支離破碎的聲音從血煞盟上空傳來,六艘靈舟俯衝而下,轟隆一聲,降落在廣場之上。
勁風席捲開來,廣場中央那孤零零的老人一身灰袍獵獵作響。
旋即,四道身影一馬當先落在沈昱三十丈外,和沈昱遙遙相對,一個個異裝修士蜂擁而出,又整整齊齊的排列在四人身後。
琴心盯著沈昱,眉頭微微皺起,“你是何人!”
沈昱長劍斜指,平靜的看著琴心:“原來,是天毒教的道友,看來...你們是準備再來一次斷絕傳承的戰爭了,只是,這東荒大地,還經得起你們折騰嗎。”
“哼,這可不是我等要折騰,這東荒大地本就是天下共有,只是你們這些自詡天下正道之人卻容不得我等,欲要斷絕我等傳承,絕我血脈,千年血仇,安能不報!”旁邊一名老嫗冷聲開口道。
“大祭司所言極是,千年前,你們聯手屠戮我等先輩,今日,我們也要讓你們嘗一嘗,被屠戮的滋味!”另一名老嫗也憤然開口。
沈昱聞言輕嘆一聲,“也罷,是非對錯,不過拳頭大小而已!你們既然來了,想必不會空手而歸,殺了老夫,這血煞盟的一切,都是你們的了!”
說完,手中長劍向上一拋,瞬間化作三柄一模一樣的長劍,而沈昱本人則快速掐動印訣,霎時間,三柄長劍形成一個喇叭口,並急速的旋轉起來。
三柄長劍越轉越快,呼吸之間,無數劍光蜂擁而出,鋪天蓋地的朝著對面的天毒教修士席捲而去,一路之上風捲殘雲,連地上的青石都隨之翻飛起來。
“動手!”
琴心見狀沉聲一喝,同時一柄墨綠色的彎月刃眨眼間便放大數倍,印訣一起,同樣化作無數月刃,朝著那蜂擁而來的劍光席捲而去。
叮叮叮叮......
看似虛幻的劍光和月環,激烈碰撞之下竟然發出一陣陣金鐵交加的聲音,但那滔天劍光明顯更勝一籌,直接將琴心的月環砸的四處翻飛,繼續向前逼向眾人。
其餘三名老嫗見狀面色微變,同時出手,三杆墨綠色的小旗瞬間放大,轟隆隆插在眾人身前,三杆大旗之上光華流轉相互連線,呼吸之間便形成了一道墨綠色的屏障。
疾馳而來的劍光撞擊在墨綠屏障之上,發出啪啪爆響。
三名老嫗相視一眼,紛紛縱身一躍,各自立於一杆大旗頂端,雙手結印對著沈昱一指,真元呼嘯之間,三條數丈長的巨型蜈蚣乍然顯現而出,閃爍之間,直奔沈昱而去。
沈昱臉色驟然一變,就要收勢撤退,卻在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嬌笑:“晚了呢!”
伴隨著嬌笑聲,沈昱周圍方圓數十丈內瞬間被濃濃的綠霧包裹了起來,沈昱雙目一瞪,欲要拔地而起,卻感覺腦海一陣昏沉沉的。
緊接著,噗的一聲!一輪月環重重的砍進了他的後背!
但沈昱卻顧不得疼痛,因為身前三條巨型蜈蚣已經近在眼前,他一咬牙,厲喝一聲:“燃血!”
瞬間,沈昱氣息暴漲,沈昱周圍血霧升騰,一個血色護罩憑空浮現而出。
轟!
三條蜈蚣撞擊在護罩上,震的大地為之一顫,三條巨蜈也隨即消失,化作好大一蓬綠霧。
死了嗎!
三名老嫗凝目看向綠霧。
“死!”
卻在這時,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從綠霧中透露出來,眨眼間便來到中間旗杆上的老嫗身前,噗嗤一聲響起,老嫗瞬間從旗杆上仰倒而下。
“大祭司!”
旁邊兩名老嫗驚呼一聲,一左一右同時出手,兩條蜈蚣轟隆一聲撞擊在中間旗杆頂端,那渾身被血色包裹的人影之上。
琴音也從綠霧中緊隨而來,墨綠色的月環噗嗤一聲從血色身影后背斬入,又從對方胸口透體而出,她伸手一招,月環落入手中。
血色身影搖晃了一下,直直的墜向廣場。
墜落途中,血色消散,顯露出一個滿是傷痕,白髮翻飛的老者,從對方那乾癟的臉頰依稀可以認出,正是沈昱。
只是此刻的沈昱,已經形同乾屍,看起來就算她們不出手,也是活不成了。
何況,對方身上還有一個猙獰的裂縫。
兩名老嫗沒有理會沈昱,而是慌亂的飛掠到大祭司身旁,將其扶得坐了起來,一人擔憂得看著大祭司:“大姐,你...”
大祭司看起來也是活不成了,虛弱的指了指遠處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沈昱,“扶...我...過去。”
兩名老嫗相視一眼,強忍著悲憤將大祭司扶到沈昱身邊。
大祭司蹲坐在沈昱身邊,看著沈昱,“你,為何,要這麼做。”
沈昱手指動了動,“回去吧,你們...贏不了的。”
“呵呵,哈哈,哈哈哈...可笑,可笑,你如何對得起,對得起你祖師!如何對得起血......噗!”老嫗像是迴光返照一般,衝著沈昱大聲咆哮,可還沒說完,便一口鮮血噴湧而出,腦袋一歪,沒了動靜。
“大祭司!”
“大姐!”
“師叔!”
兩名老嫗和琴音同時悲呼!
“大祭司好走!”
遠處,數百天毒教弟子單膝跪地,左手橫於胸前低頭齊呼。
“教主......”二祭司看了一眼地上已經氣絕的沈昱,欲言又止。
琴音面露哀傷,搖了搖頭,“他是殿主一脈,不容侮辱,既然他要守護這血煞盟,就把他埋在這裡吧。”
“是,教主!”二祭司低頭領命。
琴音看了眼後面延綿不絕的大山,冷聲喊道:“所有人聽命,血煞盟所有建築,一座不留,若有活口,萬毒穿心而死!”
“領命!”
眾天毒教弟子齊齊一禮,呼嘯著朝著四周建築飛掠而去,所過之處樓宇破碎,火光沖天,連地面的青石也不曾放過,被轟得翻了個面。
.......
封魔淵地下。
如蚯蚓一般彎彎曲曲的通道內,有四名黑衣人正緩緩前進,為首的是一名面無表情的少年,少年看起來十八九歲,但氣勢卻比身後的三名中年還要強上許多。
不一會兒,四人來到一個三岔口,少年眉頭皺了皺,不再前行。
身後三名中年男子見狀也停了下來,看起來似乎是以少年為主。
噠噠噠...
約莫半盞茶的時間,少年右手邊的通道里突然跑出來一人,對著少年拱手道:“陳師兄,標記在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