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回來知道這件事,也覺得這孩子命運多舛。但她沒有表態收養紀晴,越是身處高位行事越要周全。她打電話向白初榕白初榕,得到的建議是不宜收養紀晴。不然落在有心人眼裡,會覺得她跟穆凝珍有見不得人的交易。
田韶倒是不怕被人質疑,身正不怕影子斜,只是想著穆凝珍的性子思索再三後還是放棄收養紀晴。不過也沒丟下不管,她讓鮑憶秋出面,請了以為老大娘照顧紀晴。
她找人打聽過了,那位老大娘無兒無女,性子潑辣人卻很良善,讓她照顧紀晴也能保證孩子的安全。
隨後,田韶又讓那位大娘帶著激情去找了律師,透過法律手段要回了穆凝珍參大學畢業後買的兩間屋。
穆凝珍犯法被罰沒收財產,但這裡沒收的是個人非法所得,而買這兩間屋的錢是她讀大學兼職所賺的,來源合法。
房子歸還以後就落在了紀晴名下,這樣孩子也有了安身之所。之後孩子的所有開銷都是田韶出的,只是她並沒露面,錢都是鮑憶秋送去的。
紀晴吃了這麼多的苦,深知自己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讀書。經過幾年的努力,孩子也如願地考上了大學。
在紀晴念大二那一年,穆凝珍刑滿釋放,可惜坐了六年牢也沒能改變她要大財的夢想。
放出來買多久,就有個人邀請她一起做生意,她沒本錢就想將房子賣掉。但這兩間房是在紀晴名下,要賣房得經過她的同意。
紀晴自小就經歷了人情冷暖,後又差點流落街頭,這兩間房不僅是落腳地更是她的港灣。不管穆凝珍怎麼勸怎麼鬧,她都不同意賣房子。
在母女拉鋸戰時,邀她做生意的人等不及又找了其他人合夥,最後血本無歸。
穆凝珍並沒因此就吸取教訓,她還是想做生意。她覺得只有做生意才能賺到錢,上班賺那兩死工資吃不飽餓不死。只是好像走了背字,不管做什麼生意都虧欠。
在紀晴大學畢業的第三年,她們房子那一片地方拆遷。那兩間屋加上搭建的小屋跟廚房,有五十多個平方。
紀晴原本想要兩套房,但穆凝珍想要錢為此又大鬧了一場。
無奈之下紀晴只要了一套兩居室,剩下的都要了現金。房子落她名下,現金給了穆凝珍。
可做生意哪有那麼容易,很快得來的錢又虧得一分不剩。
鮑憶秋開始還勸,後來看勸不通也放棄了。而紀晴對她的感情,也在日復一日的折騰下消失殆盡。
田韶皺著眉頭問道:“這麼多年過去了,怎麼還想著一夜暴富的夢?”
一夜暴富,哪那麼容易啊!而且許多開始賺錢了轉頭又全賠進去,弄得家破人亡。
說起這個,鮑憶秋也有些唏噓:“她就覺得自己做生意一定可以賺錢,鬼迷心竅了,怎麼說都不聽。就是苦了紀晴這孩子,有這麼個媽,連戀愛都不敢再談。”
紀晴參加工作時談了個男朋友,還是四九城本地人。兩個人開始很甜蜜,但見過穆凝珍後,看她總跟紀晴要錢被嚇跑了。之後,紀晴再也不敢談戀愛了。
田韶說道:“那去國外工作也不錯,至少不用總被她騷擾。”
只是讓兩個人沒想到的是,紀晴出國工作這事瞞著穆凝珍的。等她知道後,人已經就在國外了。
鮑憶秋打電話給田韶,說道:“她在我面前哭得不行,說小晴太狠心了,竟丟下她不管一個人跑去國外。小韶,我很擔心她跑到國外去找小晴。”
田韶說道:“這個不用擔心,她有桉底很難辦到簽證。而且出國的飛機票那麼貴,她買不起。”
頓了下,她又說道:“我倒是擔心她會趁機賣了紀晴的房子,下次紀晴給你打電話,你提醒她一下。”
現在賣房的手續存在漏洞,有些人就鑽了空子。她上輩子就看了一個桉例,前男友趁著姑娘去外地打工,找來表妹偽裝成姑娘賣掉了房子。
鮑憶秋啊了一聲道:“不至於吧?”
“以防萬一吧!”
田韶是不擔心紀晴的,或許是小時候吃了太多的苦這孩子知道為自己打算,也從不受所謂的親人的鉗制。這裡不僅穆凝珍,還有他爸跟爺奶等人。雖然會被罵冷血無情,但活得輕鬆又自在,這樣挺好的。
兩人聊了兩個多小時,還是田韶犯困話題才終止。將人送到門口,田韶笑著說道:“有時間咱們再聚。”
鮑憶秋笑著表示她現在有的是時間,就是田韶太忙總約不上。之前要工作又要照顧孩子確實騰不開身,但現在孩子上大學就閒了下來。
轉眼就到了開學,田韶本來準備送她去學校,結果敏瑜不要:“媽,有弟弟陪我去就可以了。”
敏霽三年修完大學所有課程,現在是京大研一新生。本來他可以保研,但他放棄選擇參加全國統一的考試。
有時候看到孩子這般自律,田韶都覺得喪失了當家長的樂趣。
譚越聽到這話笑著說道:“別人羨慕我們家孩子努力上進,不用我們管,你倒是還嫌棄上了。”
田韶不是嫌棄,就覺得兒子這個樣子太辛苦了:“咱兒子小時候那麼活潑,就是因為跟大哥接觸多了,現在變得跟小老頭似的,早知道就不許他去大哥那兒了。”
她當時是想著譚越性子太耿直,而譚興國官場沉浮這麼多年心思深,敏霽多跟他學點東西以後不會吃虧。結果……可惜這世上沒後悔藥,不然一定買來吃。
譚越看她又提這事,立即轉移了話題:“今日組織找我談話了,我的位置可能要動一動了。”
田韶瞬間轉移了注意力:“要給你調動工作?我跟你說,最好調去比較清閒的部門,這樣就不用天天加班了。”
這些年譚越只要加班,家裡都要做了宵夜給他送過去。也因為照顧周全,他的胃再沒出過問題了。
譚越搖頭道:“不是,順利的話,前面那個副會去掉。”
田韶有些訝異地問道:“給你升職?可你今年才才四十九,能坐那個位置了?”
譚越笑著道:“應該八九不離十。”
別人聽到丈夫升職會很高興,田韶卻鬱悶了:“你這副去掉了,以後豈不是更忙了?到時候十天半月都見不到人。”
譚越表示不會,跟之前差不多。
這話田韶也就聽聽,壓根不信。成為一把手的話,工作量增大擔子也更重,怎麼可能會跟之前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