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宿舍樓,穆凝珍拉著田韶道:“就這麼算了?”
鮑憶秋看得透徹,說道:“不這麼算了還能怎麼樣?那姑娘心思很深,故意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讓人誤解,可要追究起來她又是無辜清白。”
就那點小心思當誰看不透似的。也只短髮女同學年歲小比較衝動,看她另外幾個室友就沒說話。顯然,人家早就發現了問題只是沒說而已。
田韶說道:“凝珍,田靈靈有些邪門,你別去招惹她,最好是見到她就避開。”
這話讓兩人有些訝異,從這話可以聽出田韶很避諱這個女的啊!
不等兩人發問,田韶就說了田靈靈救姜老太太的事:“我聽聞這姜老太太身體病好,平日出門都有家裡人陪著,就那日自己偷偷出門然後就暈倒在路旁被田靈靈救了。正常情況姜家給他們家一份工作就將恩情還了,但姜老太太特別喜歡她,執意要兒媳婦收她為乾女兒。之後,她就住進姜家還進城讀書了。”
頓了下,她有道:“還有她落水的事。那日原本是沒風的,她回來就颳起大風將她的帽子吹到水裡,那兒可是深水區,她卻眼睛都不眨地跳下去撈帽子。正巧我就在河邊洗衣服,我家窮每天都吃不飽根本沒什麼力氣,可聽到她喊救命就跟被鬼拉著似的跳下去救她。”
“我是拼著最後一口氣爬到岸上的。若真死了,不僅會讓人以為是投河自盡,我爹孃還得揹負賣女的惡名。有這樣的名聲,我爹孃跟五個妹妹以後還能好了。”
原身心地善良,只想救人沒考慮過其他,她故意這般說是不希望穆凝珍跟田靈靈對上。田靈靈這人,她是真覺得有些邪門。總想擺脫她,結果到四九城還擺脫不了。
鮑憶秋想插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田韶又道:“還有她在製衣廠,上頭領導下來視察,走到半途突然呼吸困差點沒命,是她救下了。然後,立即轉正得了去區裡進修的機會。”
穆凝珍也在農村呆過那麼多年,有些東西是無法用常識解釋的,她拉著田韶道:“小韶,咱以後都離她遠遠的。”
鮑憶秋也覺得田靈靈運氣太好了,這樣的人跟她作對確實得不了好。
這事田韶他們沒說,但田靈靈室友卻說出去。詭異的是眾人沒人指責田靈靈,而是說那短髮姑娘搬弄是非,害得田靈靈揹負罵名還被正主找上門。
短髮姑娘性子比較烈,跟這些人吵了好幾次架。輔導員知道後叫去她去談話,她委屈地哭了一天連課都沒去上,等平復了心情就找輔導員要求換宿舍。
輔導員看她狀態不對答應了她的請求。
這姑娘在搬離宿舍前說了田韶一樣的話:“田靈靈,以前是我傻,被你當刀使還不自知。田韶說得對,像你這種,惹不起躲總可以。”
說完,提著箱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田韶在得了田靈靈的保證以後,就將事情放下了。她現在恨不得一個人掰成兩個人,哪還有時間關心田靈靈那些狗屁倒灶的事。
週六中午,鮑憶秋約她週日去秀水街逛。
田韶也想去,但手頭工作多走不開。
鮑憶秋最終還是忍不住心頭的疑問:“小韶,你這從早到晚一直在畫啊寫的。你跟我說你的漫畫是不是已經投稿成功了?”
原先她真相信田韶是因為熱愛才會這般投入,可這都半年了靈感也不可能持續這麼長時間。
田韶也沒再瞞著她,點頭說道:“是,投稿了,對方給的稿費還不低。”
鮑憶秋好奇心不重,但這會還是忍不住說道:“多少啊?”
田韶沒說具體金額,只是含湖地說道:“比《少年英雄阿勇》還要多點。不過對方要求也高,所以我現在是恨不能能變出個分身出來。”
鮑憶秋真是羨慕了,不過她知道這也是田韶的天賦學不來。她奇怪地問道:“小韶,這是好事啊,你為何要瞞著我們啊?”
田韶搖頭道:“憶秋姐,不是特意瞞著你而是這事比較複雜,一兩句說不清楚。憶秋姐,這事你知道就好,其他人包括凝珍姐跟班長都不能說啊!不然的話,會有麻煩的。”
鮑憶秋嚇了一大跳:“那裴同志知道嗎?”
聽到這事裴越知道,鮑憶秋也就沒再繼續問了。裴越知道那這事肯定不違法了,就沒啥可擔心的了。
傍晚的時候,田韶出了教學大樓就看到在外等候的裴越。見他人挺精神的,田韶笑著說道:“明天休假嗎?”
從港城回來都快兩個月了,兩人見面的次數屈手可數。不過田韶也沒什麼不滿的,因為她自己也很忙,要裴越天天來她也沒時間陪。
裴越點頭說道:“嗯了,手頭的桉子結了,明天休息一天。小韶,之前咱們不是答應請你同學去吃涮羊肉嗎?明日請他們去。”
“抓了幾個人?”
裴越面色沉痛地說道:“抓了五個,他們還覺得委屈,說自己交給對方的古方是大家都熟知的。他們不給,也會有其他人給,死也不承認洩密與賣國。”
這才是最讓他痛心的地方,被抓了那些人許多是真心覺得自己是被冤枉的。
“收了多少好處?”
裴越神色頓了頓,艱難地說道:“這五個人裡,最多的是一千刀,最少的是兩百刀。”
田韶沒對這事做評價,只是說道:“所以申請專利這事必須儘快推進,不能再拖了。還有,最好將這件事登報,這樣也能讓大家提高警惕。”
知道將古方賣給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會被判刑,那些心思浮動的人也有有所顧忌。
“登報這事得上頭同意才行,我做不了主。”
這麼大的事裴越確實做不了主,田韶瞬間就轉移了話題。
晚上,田韶回宿舍說了請客的事:“明日會有車來接我們,十點出發去吃涮羊肉,吃完你們去逛街買東西,我回來繼續幹活。”
鮑憶秋覺得田韶這麼忙,就算了。
田韶笑著道:“我都忙得忘了,裴越卻一直記著這事。去吧,難得他明日休假。我也許久沒出去吃飯了,正好放鬆放鬆。”
聞言兩人沒再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