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天灰濛濛的,田韶瞧著要下雨的樣子就帶了傘去上課。一出寢室田韶朝著教室飛奔而去,剛到教室外頭下起了大雨。
鮑憶秋笑著道:“你啊,運氣還不錯,晚一些就成落湯雞了。”
中午她們吃過飯就回教室看書,田韶則回寢室畫畫的。最近田韶靈感爆棚,休息時間都在畫漫畫。也虧得有底子在,學業能跟得上。
休息的時候,穆凝珍與田韶說道:“憶秋姐,小韶,我聽說秀水街上午很熱鬧,到下午就沒什麼人了。要不,明日咱們先去秀水街,買好東西再去前門大街。”
一個多月前就說要去逛前門大街,但每次到週日就有事,以致拖到現在鮑憶秋兩人都沒能去大珊欄。
鮑憶秋沒問題。
田韶也沒反對,不過這個決定打亂了她的計劃。原本田韶是準備去了秀水街後找於小春,看看他這段時間收的東西。現在看來,只能另找機會了。
上完課,四個人拿起書包準備去食堂吃飯。剛走出教學樓,田韶看著朝著他緩緩走過來的人,整個人定在原地。
鮑憶秋等人看到裴越都怔住了。莫怪田韶不想讓她們看照片,這男人長得確實太出眾了。
裴越走到田韶面前,輕聲說道:“小韶,我回來了。”
這些日子只要一想到裴越,田韶真的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而這種痛苦還無法跟人訴說只能默默地承受。如今人雖然掛彩了,但到底平安回來了。
看著他,田韶再控制不住情緒,眼淚刷刷地落了下來。
裴越伸手想給她擦眼淚,可想著兩人是假情侶,那手伸到半空又縮了回去。
鮑憶秋回過神來,目光落在裴越打著繃帶吊著的左手了。之前田韶說自己物件出公差,她們以為是普通的公務,現在才知道原來又是執行危險的任務了。
穆凝珍心思沒鮑憶秋那般細膩,她直接問道:“你手怎麼回事?”
裴越含糊地說道:“回來時車撞在山頭,手給弄骨折了。”
劉穎沒有說話,只盯著裴越的臉看。
田韶擦了眼淚說道:“憶秋姐、凝珍姐,你們先去吃飯吧!我有些話要跟她說。”
兩人察覺到氣氛不對,點了點頭。走了幾步見劉穎沒跟上來,轉過身就發現她還盯著裴越看。
鮑憶秋將她拉走後,提醒道:“小穎,裴同志長得是好人也優秀,但她是小韶的物件。”
之前田韶說自己物件長得好,她還以為情人眼裡出西施。現在才知道她說的一點都不誇張。這模樣真的是萬里挑一。
只是想著她的職業,鮑憶秋又忍不住為田韶擔心起來。做英雄的妻子看似風光,可其中的酸楚與煎熬只有自己知道。
劉穎此時也回過神來,她笑著說道:“憶秋姐,你想哪裡去了。我只是覺得小韶這物件很面熟,以前在哪裡見過。”
穆凝珍笑著說道:“裴同志就在四九城工作,你以前肯定在哪兒碰到面了,裴同志這模樣見過的人都會記得。”
劉穎很確定沒見過裴越,但這樣貌又莫名地面熟。只是這話也不好再說,不然容易讓人誤會她覬覦室友的物件。
田韶在鮑憶秋他們走開以後,走到一個相對僻靜的地方,然後冷著臉問道:“你來做什麼?”
裴越內疚道:“田韶,對不起,這些日子讓你擔心了。”
田韶問道:“為什麼走之前不跟我打個招呼?”
任務保密不能告訴她,這個她能理解,但走之前總該告知一聲吧?結果就這麼走了,半年沒一點音訊。
裴越看她這冷漠的樣子,、心頭一緊,聲音都不由低了下來:“你那時候要參加高考,我怕說了會影響你考試。”
在來四九城之前田韶就擔心會有危險,等找了他們領導知道裴越失蹤,她當時很害怕聽到他的死訊。這些日子為了不沉浸在這種悲觀的情緒之中,她每天從早上五點半學習,然後一直到晚上十二點,累得自己沒時間去想任何事。
她面無表情地說道:“裴越,那次在電話裡我說等到四九城就不再裝情侶了,當時你也答應了。從今日開始,咱們的約定取消,以後我們沒有關係了。”
之前會答應這事,也是因為他知道任務為先擔心回不來。可現在死裡逃生回來了安全了,裴越就反悔了:“小韶,不是假裝。在我心裡,你就是我物件。”
也是將田韶當成物件,他才會每個月會寄吃的穿的用的,還幫著蒐集資料書。高考檔案下達後,還蒐集了許多時政方面的資料寄去。若不然,哪會這麼用心。
田韶神情並沒緩和,還是那副冷漠的樣子:“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你以後不要再來了,我很忙沒空招呼你。”
裴越抓著田韶的胳膊道:“小韶,是我的錯,我不該瞞著什麼都不說讓你擔心。小韶,你打我罵我都行,但是不要說沒關係這話。”
說到後面,言語中帶著懇求了。
田韶很生氣,說道:“再不拿走你的豬蹄,我就喊你耍流氓……”
裴越放開手,輕聲說道:“小韶,咱們談一談行不行。”
不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以後估計還會悄無聲息地離開。所以這次田韶不可能輕易鬆口:“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我還有許多功課你別在這兒浪費我的時間。”
丟下這句話,田韶就大跨步往前走了。
“小韶、小韶……”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急切的聲音喊道:“主任、主任你怎麼了?”
田韶聽到這話立即迴轉頭,然後就看見裴越半跪在地上。他旁邊倒是多了箇中年男子,此時正焦慮地喊著他。
田韶嚇得魂都沒有了,飛奔回去:“裴越、裴越你怎麼了。你怎麼了,你哪裡不舒服,你別嚇我。”
裴越看她回來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說道:“我沒事,你別擔心。”
看著他臉白得跟紙一樣,田韶又氣又惱。最後在熱心同學的幫助下,眾人將裴越抬到車停車的地方。
田韶小心翼翼地將他扶進車裡,因為不放心也坐著車一起走了。
鮑憶秋他們知道這事後很是擔心。雖然沒在現場,但顯然兩人是吵架才導致那位裴同志差點暈倒。不過從這裡可以看出,裴同志的傷並不只是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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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越:小韶,我是愛你的,只是愛在心口難開。
田韶:一邊去,我現在只想搞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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