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知道田靈靈找她還有些意外,不過她覺得這事也沒必要瞞著。
第二日田靈靈下班就過來找她:“大丫,你娘說你在縣城工作,我還以為你被騙了。原來你是在這兒跟陳會計學做賬啊!”
話裡帶著埋怨,讓田韶聽得很不舒服:“機會難得,我就想試試。”
田靈靈猶豫了下問道:“大丫,你有把握嗎?”
田韶笑了下說道:“我會傾盡全力去考的。爭取過了,哪怕失敗也不會後悔。”
都已經備考十來天了,這個時候再說喪氣話也不好。田靈靈笑著道:“大丫,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儘管開口,我辦不到還可以去找三哥。”
田韶覺得田建樂已經幫了自己很多,沒必要在總麻煩人家:“不用,我在這兒什麼都不缺。”
田靈靈邀請她去國營飯店吃飯,田韶也婉言拒絕了了,表示自己吃完飯就要看書:“現在每一分每一秒對我來說都很珍貴。”
都這般說了田靈靈也不好再強求:“那等你考完以後我請你吃飯。”
這次田韶一口答應了。
田大娘知道田靈靈是田建樂的親妹妹,熱情地邀請她留下吃飯:“靈靈啊,建樂跟我家大正跟親兄弟似的,你來到大娘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樣不要客氣啊!”
田靈靈一聽就明白這房子是她哥給找的,離開魏家後她就去運輸公司找田建樂,很巧的是田建樂出車回來了。
田靈靈質問她:“哥,你給大丫找房子讓她留在縣城備考,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雖然不明白她為何氣憤,田建樂還是解釋道:“李嬸不想讓人知道大丫在縣城備考,所以大丫讓我別將這事說出去。靈靈,這又不是什麼大事,你生什麼氣?”
“哥,我是別人嗎?我是你妹妹。”
田建樂奇怪道:“這又不是什麼要緊事,你知不知道又有什麼關係?”
田靈靈沒好氣地說道:“怎麼沒關係,李嬸說大丫在縣城找了份臨時工幹,現在大嫂懷疑這工作是你給找的。然後娘一不小心將小學招工的事說了,大嫂是個藏不住話的,二嫂知道了肯定會鬧。”
這個田建樂還真不得擔心:“大丫說小學招工考試只要幫她報名就行,其他不用我管。”
那女人的初中文憑都是混到的,讓她去考,能考中才奇怪了。
田靈靈很不高興地說道:“萬一沒考上,到時候肯定要我們幫著找工作了。”
城裡找一份工作可不容易,不僅要人脈還得花很多錢,相對而言小學老師的工作不用費太大勁。
田建樂沉默了下說道:“大丫在魏家,每天天沒亮就起來背書晚上也學到半夜。魏大娘與我說,她從沒見過如此用功的人。另外那位陳會計對她也是讚不絕口,我打聽過了,這人很嚴厲極少夸人。”
“你的意思是,她一定能考進紡織廠?”
“我的意思是,就算她沒考進紡織廠,以她的能力小學的工作肯定沒問題。”
田靈靈聽了這話很反感,只是她也聰明地沒說出來。田大丫畢竟是她的救命恩人,說對方的壞話會顯得自己沒良心。
“那大哥工作的事?”
田建樂對田大嫂還是很尊重的,雖然有許多小毛病但人勤快也孝順父母。他說道:“這事你不用管,等我回家會跟大哥大嫂說的。”
“那行。”
運輸公司的司機,跑了長途公司都會放兩到三天假的。第二天上午田建樂先到魏家看望田韶,正好田韶在上課就沒去打擾。
田韶中途休息的時候才,魏大娘將一大袋子的東西遞給她,笑著說是田建樂買的。
魏大娘笑眯眯地說道:“大丫,建樂說你讀書費神特意買了麥乳精來給你補身體。大丫,建樂對你可真沒話說,你可要珍惜啊!”
田韶聽到珍惜兩個字心頭一突,只是人家也沒特意點名她也不好解釋,不然更說不清楚了:“建樂哥確實很好,我們村的人有事找他都會幫忙。”
進屋後田韶將袋子開啟,看到裡面的東西頓時明白為何魏大娘會誤會了。這帶著裡放著一罐麥乳精、一盒餅乾、一包桃酥、一包大白兔奶糖還有六盒肉罐頭。
看著擺放在床上的東西,陳會計忍不住問道:“大丫,你跟田建樂是不是同族的兄妹?”
之前以為是同族兄妹,但聽了魏大娘的話,她覺得可能自己誤會了。
田韶倒希望是同族的兄弟,這樣也能避免許多麻煩,可惜不是啊:“田建樂祖籍是河南的,當年那邊鬧災他爺爺逃荒到這兒的。”
陳會計提醒道:“既不是同族的兄妹那你以後不要跟田建樂走得太近,不然會被人誤會的。”
田韶解釋道:“陳姨,田建樂這麼幫我,是因為我救的田靈靈,他是替妹報恩的。”
說起來田建樂比田靈靈有情有義多了。她住在這兒田建樂都過來兩次了,每次都提了東西來,而田靈靈特意找過來還空著手。
陳會計之前也以為田建樂這般幫忙是為救命之恩,但看著送來的東西卻不這麼想了,哪怕報恩也不會這般闊卓。
心裡斟酌一番她才說道:“大丫,按理來說這些事都該田靈靈出面才對,但她連你留在縣城備考都不知道。反觀田建樂,又是幫你找房子又隔三差五上門詢問你的事還送這麼多東西來,我覺得他可能對你有別樣的心思。”
田韶笑了起來,說道:“沒有的事。陳姨,你不知道,當初因為一些緣故有人冒充田靈靈的救命恩人,田建樂也讓父母送了對方許多東西。”
頓了下,她又將田建樂能進運輸公司工作的原因說了:“他這樣幫我,一是他本身重情義出手大方;二估計也是想姜家人覺得他們一家是記恩的。”
陳會計打消了疑慮,不過還是提醒道:“若他真對你有意你也別答應,他配不上你。”
田韶笑了起來,說道:“陳姨,建樂哥工作好人也重情重義,是個很好的結婚物件。只是我與他不是一條路上的人,所以你不用擔心。”
她不排斥婚姻,但未來的丈夫必須長得帥且跟她有共同話題。沒辦法,自小她就是顏狗,長得不帥的看不上。
“你能這般想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