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韶剛將飯做好,夫妻兩人就回來了。
田韶看到李桂花披頭散髮、臉上跟脖子上還青了幾塊,黑著臉問道:“娘,你跟彭念秋她娘打架了?”
李桂花奇了:“你怎麼知道的?”
“除了她,你好端端的能跟誰打得這麼厲害?”
丈夫說女兒現在變聰明瞭,現在看來還真是。李桂花說道:“她詛咒我們,還說靈靈就是她們家彭念秋救的。我呸,那賊婆娘能養出什麼好東西出來。”
田韶打水讓她洗臉洗手。
李桂花洗了臉跟手後說道:“田隊長說你提議讓彭念秋當著眾人的面下水救人,大丫,若是她真的將人救上來怎麼辦?”
“放心,救不上來。”
話是這般說但李桂花還是不放心,不過沒等多久就有小孩大聲喊著去河邊了去河邊了。
田韶朝外看去,一群人開開心心地往河邊去頓覺無語。不知道的還以為什麼喜慶事呢!
田隊長是想早些解決這件事,一是此事涉及自己侄女;二是不想這兩家再打架鬧得整個村裡雞犬不寧的;三也是怕彭大頭真跑去告狀。所以很快他就在村裡找了腦子不靈光的胖墩,然後叫了幾個人去河邊。
不想眾人都盯著這件事,得了訊息都跑河邊看熱鬧了。
此時,彭大頭惡狠狠地看著彭念秋道:“等會你一定要將人救上來,不然我就打死你。不過只要你將人救上來,以後再不打你。”
只要證實救了田春家那金娃娃,以後家裡能得到無數的好處,也就不用再打她了。
彭念秋如小雞啄米似的臉臉點頭。
到了岸邊,張曉娥一看要下水的是村裡有名的胖墩頓時不幹了:“這怎麼成?怎麼能讓胖墩下水,我家念秋是個大姑娘?這壞了名聲,到時候怎麼說人家?”
田隊長一直都厭煩這家子,李桂花嘴巴厲害也愛佔便宜但幹活利索,可張曉娥幹活總渾水摸魚手腳還不乾淨。聽到這話,他不耐煩地說道:“胖墩雖十三歲卻什麼都不懂,能有什麼妨礙。你若是不樂意,那你去找個人來吧!”
誰家十五六歲的大姑娘,會讓人圍觀自己落水的樣子。胖墩因八歲時高燒救治不及時,被燒壞了腦子,智商永遠停留在八歲。不過他很能吃又不用幹活,十三歲就長到八十多斤了。田隊長許諾給五塊錢,他娘立即答應了。
田建軍帶著胖墩下水,到了田靈落水求救的地方就道:“可以了……”
根據之前商議好的,要等彭念秋靠近才放開胖墩,這樣才不會出現意外。
田大嫂見彭念秋站在那兒不動,推了下她喊道:“愣著幹什麼,趕緊下水救人啊!”
彭念秋覺得自己腳有千斤重,一步一步往往前走。田大嫂氣得恨不能將她推到河裡去,但怕誤事還是忍著。
有個看熱鬧的社員見狀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她昨日要像現在這樣磨蹭,人都沒了她可能還沒下水。”
周邊的人也認同他說的,這溺水晚一秒可能人就沒了哪能這麼磨嘰。
李桂花聽到眾人的話,焦躁不安的心情頓時安穩下來了。這樣更好,坐實了大丫救人的事了。
張曉娥怒喝道:“念秋,你磨磨蹭蹭幹什麼,趕緊下去救人。再磨磨唧唧,我打死你。”
彭念秋正好在岸邊,聽到這話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噗通掉下水去。這邊事深水區,靠近岸邊水也有膝蓋那麼深。彭念秋喝了幾口水才爬起來,然後咳個不停。
岸邊圍觀的社員頓時無語了。
田大哥拖著個八十多斤的胖子累得不行,喊道:“彭家二丫頭,你能不能快點啊?”
田韶壓低聲與李桂花說道:“娘,你去幫她一把!”
中午彭念秋說自己會游泳,她猜測對方就算真會遊技術肯定不咋樣。
李桂花一聽這話立即下水,然後拖著彭念秋往前走。
彭念秋嚇得掙扎起來:“你放開我,放開我。”
李桂花早有防備,鉗制住她的手往前走。走了幾步用力將她往田大哥那邊推。然後,眾人就看到彭念秋在水裡撲騰了兩下就往回遊。只是沒遊多遠人就往下沉,求生的本能讓她大聲呼救命。
圍觀的社員:……
李桂花忍不住笑了起來:“你不是說靈靈是你救的,你就是這麼救人的?”
田隊長只覺得彭念秋太瘦弱救不起人來,壓根沒想到她只會兩下狗爬就敢說自己救了人:“大林家的,你趕緊將人救上來,可別鬧出人命來。”
李桂花將彭念秋拖了上來。
田大林看起來身上溼噠噠的,趕緊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給她披上,說道:“大丫,咱回家。”
現在已經證實救人的是大丫也沒留下來的必要了,後續的是自有隊長跟田春家人處理。
彭大頭一巴掌扇在彭念秋的臉上,將人扇倒在地還不夠,還用腳踢:“老子今天就打死你這丟人現眼的東西。”
看他打人的架勢,這哪裡是女兒,分明是仇人。
田隊長趕緊上前攔住她,說道:“彭大頭,你做什麼?孩子有錯帶回去好好教就是,你這樣打會將她打死的。”
彭大頭吐了一口痰,說道:“讓老子丟這麼大的人,打死都不為過。”
田韶不屑道:“她中午都承認了自己沒救人,是你們貪心不足想要更多的報酬逼著她來的。現在露餡了又打人,你們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做父母。”
“你算個什麼東西,竟敢教訓起老子來了?”說完這話就捏著拳頭衝了上來。
有社員趕緊攔住了他。
敢當著他的面說要打他女兒,田大林大怒:“放開他,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本事敢打我的女兒。”
在田隊長的呵斥下,彭大頭被社員拉了回去。
李桂花罵了田韶:“你犯什麼蠢,咱們一家都差點被她害了,你還幫她說什話做什麼?還有,那丫頭心毒著了,你幫她說話她不僅不會感激你,心裡指定恨得你不行。”
田韶沒反駁。她不是幫彭念秋,只是看不得彭大頭的行為。彭念秋不是個好的,但像彭大頭這樣的更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