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呆了二天後,蘇木就順利出院了。為此,朵朵建議大夥放學後,一起去外面好好為蘇木慶祝一下。這個提議,得到了大夥的全票贊成。
下午一放學,幾個人就風風火火地奔向附近的一家小餐館,包了個單間,準備開派對。
上菜後,蘇木望著桌子上堆積如山的菜餚,苦笑道:“我就是住了會院而已,你們搞得這麼鋪張浪費幹嘛?”
朵朵一聽就不樂意了,杏目一瞪,斜睨著他道:“這是大家的一點心意,怎麼就鋪張浪費了。再怎麼說,也比安雪琪那束不能吃、不能啃的鮮花強。”
“噗嗤!”眾人聞言,集體笑出聲來。
蘇木一聽朵朵生氣了,忙舉雙手投降。因為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越和朵朵嘔氣,等會就越下不了臺。
旁邊的許慕白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道:“蘇木!這次為你慶祝,可全是她們幾個女孩子大包大攬接下來的哦!你可不要辜負了大家的一片心意。”
“哦!我知道!幸苦你們了。”蘇木唯唯諾諾地應道,哪敢說半個不字。
幾個人都是沒長大的孩子,不懂節制。幾杯啤酒下肚後,所有人都喝得臉紅耳赤。特別是幾個女孩子,醉酒後,臉泛紅霞,直透耳根。那嫵媚動人、人比花嬌的模樣,看得幾個男生都愣了一會。
許慕白夾了一口菜,丟進嘴裡,邊嚼邊道:“蘇木!說真的!你不在這兩天,我還真感覺有點不習慣。”
話音未落,朵朵就介面道:“是啊!我也挺不習慣的。每次沒看到你,我就會想,小雨家的那隻呆頭鳥,又死哪去了。”
“哈哈!……”眾人拍著桌子,集體笑得噴飯。笑了好一陣子,他們都沒有止住笑意。個個喘著粗氣,狀若瘋癲。
良久,蘇木才平息了自己的笑意,對許慕白道:“老許!將來你娶了朵朵,肯定有你的好受。”
朵朵一聽就不樂意了,杏目一瞪地道:“誰說的啊!能娶到我,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幾個人剛收斂笑意,結果,朵朵突然來這麼一句,又笑得趴下了。
笑罷,眾人都有幾分醉了。
許慕白伸出手肘,輕輕搗了一下蘇木的胸口道:“快期末,有把握嗎?”
“嗯!”蘇木頓了一下才道:“應該沒多大的問題!”
許慕白笑了笑道:“到時沒考進年級前三,可別說我欺負你哦。”
蘇木頓時被激起了好勝心,大手一揮道:“誰欺負誰還不一定呢。”
“好!為了我們的前三乾杯!”許慕白站起來,突然舉起酒杯道。
蘇木也跟著站起來,跟他碰了碰酒杯道:“為我們這次期末旗開得勝,乾杯!”
眾人都被他們的話語,激起了心中的豪氣,個個站起身來,慷慨陳詞。朵朵是最後一個站起來的,她猶豫了半會,才開口道:“為了這次期末考試,各科成績能夠順利透過俺爸的法眼,乾杯!”
“哈哈!”話音剛落,眾人又是一陣鬨堂大笑。唯有許慕白盯著朵朵,若有所思。
.
日子一天天過去,離期末越來越近了。整個市一中的學風,都開始變得緊張起來。老師們天天催學生,學生們又喜歡互攀。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所有人都淪陷在這片沒有煙硝的戰場裡,無法自拔。
演唱會的煙花事故,沒幾天,就被人自動遺忘了。學生們個個憋足了勁,希望能在這學期的最後一段時間,衝出一條血路。不為別的,只希望過年時,長輩們能多給自己發點壓歲錢。
教室裡、走道上、食堂裡……平時看到最多的,就是悶頭看書的學生。其嚴重程度,比期中考試時更甚,大有全民向書呆子進化的趨勢。
平時放學後,熱鬧哄哄的操場,此刻光禿禿的,跟被狗啃了的骨頭似的,連個鬼影都沒有。就連天天歡喜得像只雲雀似的,蹦來蹦去的朵朵,這段時間也安靜了下來。
雨馨一時間,還沒法習慣朵朵的安靜。結果,下課抽空跑到他們班的教室門口一瞧,就看到朵朵在許慕白的斥呵下,硬著頭皮,在那裡改試卷。那副幽怨委屈的表情,看得她特別想笑。
中午一放學,朵朵就跑過來找她訴苦了。朵朵咬牙切齒地對她說道:“小雨!我想殺了許慕白!”
“啊!”雨馨頓時嚇了大一跳,忙詢問原因。
朵朵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訴說道:“你不知道啊!從今天早上起,他不知道抽了哪門子瘋,硬要我背英語語法。背完語法就算了,中午又讓我默寫物理、化學、代數公式,還硬要我反求證……這麼高難度的運算,不是要逼我往死路走嗎?”
雨馨有些無語地看著她道:“朵朵!許慕白這是為了你好,懂不?”
“為我好?有沒搞錯!”朵朵大發脾氣地道:“要是這樣就是對我好的話,我寧願不要。”
呃!雨馨徹底被她打敗了,她無力地盯著朵朵道:“朵朵!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以許慕白全年級第一的實力,肯這麼用心的教你,說出去會饞死一大批啃書黨。”
“哦!有這麼誇張嗎?我倒覺得他沒什麼大不了的。”朵朵氣死人不償命地道。
雨馨頭痛得一陣撫額道:“朵朵!我突然感覺頭很痛,你先回去吧!我想進教室休息一下。”
“頭痛?嚴不嚴重?要不要我幫你揉一下?”朵朵關切地問道。
“不!不用了!只要你離我遠點,我就會感覺好得多。”說著,雨馨轉身走進了教室。
“離你遠點!啥意思啊?”朵朵看著離去的雨馨,一臉的百思不得其解。
.
下午放學後,雨馨在校門口遇見了等候多時的蘇木。兩人養成了默契,不用多說什麼,自然而然地並肩走在一起。
“雨馨!快期末考試了,複習得怎麼樣?”蘇木突然扭過頭來問道。
“嗯!還可以啦!”雨馨不假思索地道。
“還可以?大概能達到什麼樣的程度?”
雨馨想了一會才道:“應該和期中考試差不多吧!”
蘇木聞言,頓時眉頭一皺。他搖著頭道:“期末考試時,別人都會進步很多。你這樣原地踏步,絕對不行!”沉吟了一會,蘇木才又道:“這樣吧!從今晚開始,每天我都會抽一點時間來鋪導你。”
雨馨吃了一驚道:“可是!這樣會耽誤你的複習的,不好吧!”
“沒事!就這麼說定了,我自有分寸。”蘇木說完後,就順著人群,上了公交車。雨馨看了一眼蘇木堅決的表情,突然覺得壓力山大。
.
晚上,剛吃完飯沒多久,蘇木就依約而來了。
“小木!找小雨有事嗎?她正在書房裡寫作業呢。”奶奶一瞧見他,二話不說,就把她買了,看得她特別無語。
“嗯!快期末考試了,我想幫雨馨鋪導複習一下,爭取讓她考個好成績。”蘇木回應道。
一聽蘇木是來幫孫女鋪導學習的,奶奶一下子就樂得找不著北。她親自開門,放蘇木進來道:“這就對了嘛!我家小雨心地好、又蠻孝順的,就是腦子有點笨、不太開竅。平時做作業,老是三心二意的,每次加班到11點都寫不完……”
雨馨在裡面聽著,頓時一個趔趄,差點沒摔倒在地。奶奶!當著蘇木的面,您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啊!
蘇木憋著笑,一個勁地答應著,一定要讓雨馨脫胎換骨,爭取期末衝進全年級前一百。
這可把奶奶樂壞了,又是倒茶,又是澈水的,把他伺候的,跟個活祖宗似的。
蘇木一進書房,雨馨就斜眼睨視著他道:“怎麼樣?把我奶奶騙得暈頭轉向,爽了吧!你先別得意,等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蘇木那的眉頭一挑,把夾在腋下的資料書往書桌上一放,放言道:“誰說我騙她的?我這個人向來說到做到。”
接下來,就是他們的鋪導時間。
雨馨接受了蘇木半個小時的鋪導後,這才深刻地體會到中午朵朵的切身感受。像蘇木這種拔尖生的鋪導,的確會讓她受益匪淺。但是,受益匪淺的同時,也讓她倍受打擊。
同樣一道難題,自己往往要花十幾分鍾、二十分鐘,才能理清思路。而蘇木卻掃了一眼,就將答案刷刷刷地,躍然於紙上了。一張試卷,她還沒寫到一半,蘇木就刷刷刷地,開始做下一張試卷了。這種對比,讓她情何以堪啊!她真的想不通,老天為什麼這麼不公平呢?同樣都是人,為什麼差別就這麼大?
才鋪導了一個多小時,雨馨就感覺時間過得比一年還慢。熬到晚上9點時,她再也撐不住了。一手拿著書,一手支撐著下巴,直打瞌睡。
“雨馨!雨馨!……”蘇木抬起頭,正準備給她講解一下整張試卷的難點時。他就看到雨馨閉著眼,單手支撐著下巴,腦袋像小雞啄米似的,不時點著頭,看得他啼笑皆非。
蘇木搖頭失笑著,把自己的資料書收拾好,然後走到雨馨面前。月色的燈光下,雨馨半闔半醒的俏臉,在柔和的曦輝裡,顯得特別恬靜、美麗。
蘇木沒忍住,湊過去在雨馨的嘴唇啄了一下,才對外喊道:“王奶奶!雨馨睡著了,您把她扶到臥室裡去休息吧!”
“哎!來啦!來啦!”匆匆跑過來的老人不知道,眼前道貌岸然的男孩,把她孫女的便宜全佔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