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殷河半睜著眼睛看著陌生的天花板,大腦的暈眩令他無法立刻動作,直到聽到耳邊有人說話的聲音才緩緩轉過頭。
卡澤坐在他的床邊,正面帶微笑,一臉色溫和的看著殷河。
“維斯堡的**繁華區**街道,一輛卡車橫衝直撞,你在那場意外中受了傷。”卡澤緩緩道,“我的人正好路過就把你救回來了。”
殷河微蹙著眉,卡澤臉上那份虛偽的平和他並不是看不出來。
殷河抬手捏著眉心,澹澹道,“多謝。”
“不客氣,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卡澤道,“我想你現在應該很餓,已經讓人給你準備了午餐。”
殷河緩緩坐起身,“這是哪裡?”
“我的住所。”頓了頓,卡澤意味深長的低笑道,“很意外嗎?被幾個國家派兵尋找了幾年的地方,我卻輕易帶你來到這裡。這....可以算信任嗎?”
“並不。”殷河看著卡澤,“進來你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你有把握讓他沒機會洩露你行蹤的人。”
卡澤眯笑,“河,我對你的把握,就是信任。”
卡澤說完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輕笑道,“我在外面等你...”
殷河沒有說話。
卡澤走到房間門口又停了下來,但沒有回頭,“其實我很希望能和河你深入交談,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係能不止於朋友。”
卡澤說完,開啟門走了出去,然後對門口守著的手下低聲交代了什麼,然後才轉身離開。
殷河穿好衣服走到窗邊,入眼的是片茂茂蔥蔥的樹林,視線幾乎完全被遮擋。
殷河猜測這片山林中應該坐落了不少豪華別墅群,更遠的地方才是高樓聳立的現代化都市。
殷河拿起房間內所放的雜誌,看著上面的語言描述,殷河才發現自己已身處**國,這幾乎可算是卡澤的大本營,無論是離維斯堡還是甸*國都有十萬八千里遠。
似乎已完全落入卡澤的手心。
“卡澤.....”
殷河臉色陰沉,掌心緊握,許久又似無所謂的哼笑了一聲。
睡了很久,全身都很不舒服,而殷河本身又有輕微的潔癖,於是在房間內的浴室洗了個澡,換上卡澤早就為他準備的衣物才離開房間。
餐桌設在別墅前的露天泳池邊,卡澤穿著黑色敞懷的短袖襯衫,和件骷髏文桉的寬鬆短褲,慵懶的靠在椅上,他斜著身軀歪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走出來的殷河。
殷河走到餐桌前坐下,清冷的面孔,至始至終波瀾不驚。
殷河拿起餐具,看也未看卡澤,“直說吧,你的目的是什麼?”
卡澤雙手枕在腦後,笑容頗為愜意,“我只是救了你一命,怎麼會有什麼目的。”
“那我現在需要我的手機聯絡我的手下。”殷河盯著卡澤,“是否可以?”
“如果你是想要你的人接你回去,大可不必,若我們相處愉快,我會親自送你回甸*國。”
“如何算相處愉快?”
卡澤臉色漸顯陰暗,“讓我拿到我想要的,而我想要的是什麼,河你應該很清楚。”
“你不玩這一出,你想要的也會擁有。”
“以前是這樣,但現在.....”卡澤輕笑兩聲,“河,你想撇下我這個合作伙伴嗎?如果我讓你回去,我們之間,應該徹底斷了聯絡了吧,那批你承諾給我的武器,還有每年十幾億美金的石油交易,是不是都沒了?”
說到最後,卡澤臉上已無任何表情。
他對殷河的調查已可以讓他確定殷河有退出之意,前日的交談,更讓他堅信殷河的絕情。
他卡澤的勢力日不如從前,已不能再為殷河提供他想要的,而作為本就重利輕義的商人,殷河在權衡利益與威脅中,必定選擇全身而退。
就算以前有過什麼交情,恐怕也抵不過殷河的絕情。
“只是因為猜測,就邁出這一步?”
卡澤懶得去解釋他費力所做的調查,而是一聳雙肩輕笑道,“怎麼,你是想否認我說的?”
殷河緩慢的咀嚼著食物,沒有回答。
“你慢慢吃。”卡澤輕笑道,“反正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聊天。”
卡澤朝一旁的手下使去一眼色,那名手下立刻轉身離開,不一會兒,便有兩人一路拖著龍訣走了過來。
龍訣雙手雙腳被捆,眼睛上蒙上黑色的眼罩,嘴裡也塞著塊 步,被人拖過來直接扔在了殷河的腳邊。
殷河喝完手邊的水,才轉頭看了眼腳邊的龍訣。
看到龍訣,殷河還是有些意外的,因為他以為龍訣死於那場意外了又或是已經是被卡澤的手下殺了。
沒想到還活著....
“留個你熟悉的人給你解悶。”卡澤笑道,“就算是在做你不喜歡的事,我也是處處在替你著想。”
卡澤命手下拿下龍訣的眼罩和塞嘴布。
突然的光線令龍訣有些睜不開眼睛,直到他看到上方的殷河時,才陡然恢復精神。
龍訣感覺自己高懸了一天一夜的心終於落了地,可當他再轉臉看到卡澤時,臉上雖無太大變化,但心又勐的懸了起來。
龍訣雖沒有和卡澤面對面過,但從電視新聞網路對卡澤瞭解不少,那張臉,他幾乎一眼就能認出來。
“叫什麼?”卡澤問道,那悠然的模樣就像在逗弄一條狗,“跟了河幾年了?”
聽卡澤這麼問,龍訣就幾乎可以確定,卡澤不認識自己。
也是,如果他知道自己的父親就是甸*國的**軍區首長罕默查,自己也不可能活到現在。
龍訣費了不小力才從地上坐了起身,面不改色的看著卡澤答道,“龍夏,殷總的貼身保鏢,跟了殷總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