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辰辰和郭子洲坐在曾經一起吃麻辣小龍蝦的小店，明明熱鬧的場景反倒顯得兩人更加冷漠生疏。
郭子洲給陳辰辰一個接一個地剝著小龍蝦，陳辰辰總是盯著手機，不見井垚回覆。
一轉眼，自己的盤子裡都是肉。
“你不用……”
還沒等陳辰辰說完，郭子洲率先開口了。
“就這一次了。”
陳辰辰心裡有些一愣，猶豫許久，拿快子夾過盤子裡的肉。
“我剝的好吃吧？”
郭子洲嬉皮笑臉地，又遞過去剛剝的小龍蝦。
陳辰辰忍不住笑笑，拿起一旁的啤酒。
“喝一個？”
郭子洲拆掉一次性手套，和陳辰辰碰了杯。
陳辰辰有些鬱悶，一口氣就喝光了一杯啤酒。
郭子洲也是，啤酒罐都空了。
“我還記得剛認識你那樣，才第一面，你就開始懟我？說什麼我微信頭像用自己照片以為是160的小弟弟？”
郭子洲藉著酒意，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
在來到連城之前，郭子洲儘管害怕井垚的出現但還是堅定自己能留在陳辰辰身邊。
可是見到陳辰辰的第一眼，郭子洲的自信滿滿崩塌。
看到井垚的新聞，關於六年前消失的原因找到了答桉，陳辰辰還會有什麼猶豫呢？
郭子洲一切明瞭。
陳辰辰笑笑，應和著。
“哪是懟？我只是見到真人太高了表示驚訝。”
好像這麼多年兩人從來沒有這麼沉重而故作輕鬆地坐在一起聊著兩人之間的事。
陳辰辰時不時又看看手機，黑屏，並沒有來資訊。
郭子洲一切都看在眼裡，不斷喝著啤酒。
從大學說到考研，再從考研說到讀研工作。
不少趣事回憶，陳辰辰有些都不記得了，郭子洲還說的盡興。
陳辰辰再看一眼手機時。
“陳辰辰，你為什麼總是不看看我啊？”
郭子洲臉頰紅得直燒耳朵，燈光照耀下顯得整個人都是醉醺醺地。
陳辰辰一愣，不再看手機，呆呆地看著郭子洲。
“明明這麼多年在你面前的是我。”
郭子洲的眼神裡充滿愛意，還有失落，說話聲卻平靜自若。
“郭子洲……”
陳辰辰放在腿上的手緊緊一握，想說些什麼。
“你不用說什麼，我都明白。”
“真的，我都明白。”
郭子洲拿起酒瓶，有些搖晃，繼續喝著，陳辰辰想要伸手去攔，自己的愧疚感襲來只能拿起自己的酒瓶。
“我喜歡你，陳辰辰。”
郭子洲語氣懇切，期待著陳辰辰肯定的回答。
可是陳辰辰只是靜靜地。
“我知道。”
握緊的手放開，看著郭子洲的眼睛，竟是釋然。
“對不起。”
郭子洲低頭一笑，好像時間就這樣靜止了。
最不想聽到的那句話，還是聽到了。
“嗯。”
這一聲，用光了自己全部的氣力，也得到了一直以來都知道的答桉。
“這也算我第一次認真地和你表白了？你不要認真地拒絕我哦，之前開玩笑的拒絕我都有當真的。”
這些話用輕鬆的語氣說著，嘴角還帶著笑，郭子洲眼睛裡卻暈得紅紅的。
“你別說話。我要說。”
郭子洲又喝了一口酒。
“你這次這麼堅定地想找我聊一聊，可真是一點逃跑的藉口都不讓我找啊？”
頓了頓。
“其實井垚出現的時候我就知道我不能再自己騙自己了，所以呢，我才不要做什麼三角關係裡的糾纏男二呢！”
到最後，好像認真的話，受傷的事實，都只能用玩笑話說著。
“想不到吧？意不意外？你不會還想著擁有電視劇女主角那樣選擇的糾結吧？哈哈哈哈哈哈哈。”
郭子洲開懷大笑，自顧自地喝著酒。
“我真是，總是搞砸應該認真的場合啊。”
郭子洲苦笑，對自己無奈，低頭，光影落下，影子也是落寞的。
“謝謝你。”
陳辰辰語氣溫柔，認真地說著，對著郭子洲淺淺一笑，眼神裡只有被愛的感激，還有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