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上高中的時候嗎?”於雅覺得這沒什麼好想的吧。
季雲期問她,“你還記得,你小時候有一次上臺比賽沒有穿鞋嗎?”
“啊?”於雅愣了一下。
他怎麼知道自己小時候有一次上臺比賽沒穿鞋。
五年級的時候媽媽帶她去洛城參加比賽,本來不過是最平常不過的一個比賽,結果因為出現各種事故讓她印象很深刻。
一個無比美豔的阿姨抱著自己說要自己給她兒子做媳婦兒,於雅至今都忘不了那個如火焰如玫瑰一樣的阿姨。
她是最不耐別人觸碰她的,但那個阿姨的氣質太特殊了,以至於於雅沒有表現出排斥的意味甚至還挺喜歡。
媽媽和那個阿姨攀談了好久。
最後那個阿姨好像是說自己在逃避大師姐和兒子的追捕,而後匆匆的離開了。
“你的鞋被許婕老師用來扔我媽了。”季雲期說道
“啊?”於雅沒明白。
“那天我和你許婕老師去抓她,正她翻牆頭就要逃跑,你許婕老師看見有人拿著一雙鞋要進房間,就借用了下那雙鞋。”
“只可惜那次沒有追上。”季雲期笑道,“你的鞋還被扔壞了。我媽打架的功夫不行,但是逃跑的功夫基本無敵。”
“後來,我和你許婕老師又買了雙差不多的鞋放在了備賽區。”季雲期道,“到前面的時候,就看見正在比賽的沒穿鞋的你。”
“原來那雙鞋是你們重新買的啊?”於雅恍然大悟。
“你不會,從那時候就喜歡我了吧?”於雅一臉警惕的看著季雲期。
那時候她才五年級啊。
季雲期懷裡抱著小姑娘,姿勢有些慵懶,笑聲從胸腔裡面溢了出來。
“當時晚上做夢,夢裡面都是你。”
“可是後來再也沒有見到你了。”季雲期嘆了口氣,“我那時候就在想,什麼時候還能再見到夢裡的那個小仙女啊。”
於雅眼睛裡掛滿了新奇,她還是第一次聽季雲期說這些啊。
原來在她不知道的地方,還有這麼一段淵源?
那個,極為張揚美豔的人,是季雲期的母親?
“你,跟你媽媽,還挺像的。”於雅眨眨眼睛說道。
季雲期嗯哼了一聲,“你見過我媽?”
“見過,在你們扔了我鞋之前吧。”於雅可不敢把兒媳婦那套言論搬出來,只是說了句,“阿姨很漂亮。”
“也不太像,你媽媽性格熱烈。”於雅又道,“你不是。”
季雲期恣意桀驁,而且性格偏向內斂。
這麼來看,還是很不一樣的。
季雲期有些訝然,於雅還真見過啊?
“那你什麼時候直到那個小女孩是我的啊?”於雅好奇的問。
“你是不是有一面照片牆,上面都是你比賽得獎的照片。”
毫不誇張的說,於雅簡直逢比賽必拿獎。
那面牆等於她一路走來比賽的記憶留影照。
“所以,你那時候留下來,照顧那個時候的我,是因為,你知道我是那個小女孩了嗎?”於雅眨著眼睛問。
季雲期抱著面前的女孩,“不是,是見你一次,就會喜歡上你一次。”
於雅這才發現,季雲期竟然這麼會說情話。
她臉蛋上的紅暈還沒消下去,還好這會兒看不出來她已經臉紅了。
“那你為什麼一直都不告訴我。”於雅眼睛裡透露著絲絲委屈。
如果不是那個夢,如果不是那睡著的半個月。
她到現在也不會知道季雲期喜歡她。
說不定還以為季雲期一直在把她當妹妹一樣對待。
她還一直陷在患得患失的感情裡。
“傻瓜。”季雲期道,“人的貪心是不夠的,我怕愛也會傷人啊。”
於雅不懂。
她一直身在家人和季雲期的羽翼之下,看不懂這個遮擋住她世界陰霾的男人。
十七歲的少女,情感還是剛剛綻放的萌芽,她還不是那麼通懂世俗。
“好了,太晚了,回去睡覺好不好。”季雲期哄著懷裡的小姑娘。
“可以去你家嗎?”於雅睜著希翼的大眼睛問他。
她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去過季雲期的家。
季雲期愣了一下,而後笑了,“當然可以。”
兩個人之間的坦白竟然沒有什麼轟轟烈烈,在經歷過這麼多次之後,季雲期依舊害怕未來會帶給小姑娘的傷害,但是卻不再掩埋心裡面的感情。
那就讓一切都順其自然好了。
他不信上天給了他重來一次的機會,是要讓他再去死一次的。
每次看見小姑娘留戀自己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已經輸的徹底了。
若壓抑在心底的熱烈的情感得到回應,又有誰還能堅守住心底那不堪一擊的防線而不去回應過去呢。
何況他得到的回應不是一絲。
於雅如願到了季雲期的家。
很乾淨,因為家裡只有他一個人住,甚至顯得異常的簡潔。
方形的暖色吊燈,淺灰色的沙發後是一整面的落地窗,粽咖色的鏤空窗簾,還有暖棕色的方形地毯。
於雅環視了一週,真沒想到季雲期的家裡是這個樣子的。
“你的房間在哪兒?”於雅問他。
季雲期又帶她去了自己房間。
不再是和外面那樣大氣的棕色格調,而是變成了偏低沉些的灰色。
依舊是一個巨大的落地窗,半黑半灰的窗簾讓整個房間的色系是偏冷澹的色調,灰白色的床,黑色格的被子,唯有一個沙發是偏暗的暖橘色。
就連地毯都是灰色的。
空氣裡都是季雲期的氣息。
於雅眼睛一亮,“雲期哥哥,你的床看起來好舒服啊。”
喝完酒之後多少膽子是漲了的。
季雲期的喉結不受控制的動了一下。
看著於雅亮晶晶的眼神,季雲期一時間說不出來什麼話。
甩了甩腦子裡不該想的東西,好好睡覺。
而後走出了房間順手關住了門。
不管是十八歲的少年還是二十來歲的男人這誰受得住……
於雅懵著臉看季雲期出了房間,而後實在覺得今天累的不行了。
噗通一下倒在季雲期床上,被子也不蓋,在酒勁的加持下,一秒入睡。
直到季雲期十來分鐘之後敲門想讓於雅洗漱的時候,小姑娘已經抱著枕頭躺在被子上睡的很香甜了。
許是於雅今天就是來折磨季雲期的。
本想抱著小姑娘給她蓋上被子,小姑娘把胳膊搭在他的脖子上,直接把他當剛才懷裡的那個抱枕抱住了。
等了許久小姑娘也沒放開他。
最後季雲期也躺在了床上,只是抱著小姑娘絲毫沒有睡意,用手指一直在描摹懷中人的眉眼唇鼻。
於雅無疑是的。
她的美似乎帶著山間清晨的霧氣,彷若每日令瓊花在山間綻放的精靈仙女,雙眼睜開時彷若天地間浩渺清氣,全部灌在了這雙眸子裡,天真純潔、無憂無慮,閉眼時面容卻帶著一絲天真的綺麗,有些像初生的妖精,那美感多少帶了些勾魂攝魄,似要勾引得人心神不寧。
禍國殃民
毫不為過
一夜未眠,直到最後於雅翻個了身放開他,季雲期這才從床上下去,輕輕印在小姑娘額頭上一個吻,而後去了另外一個房間補眠。
而於雅是被飯香給勾引醒的。
不知道外面有什麼好吃的,順著門縫熘進來進了她的鼻子,以至於於雅直接被這香味給香醒了。
“醒了。”季雲期正端著菜往桌子上放,看著衣衫不整的於雅從自己房間內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