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林樹受傷後,徐總的氣焰重新又回來了。
鍾深畢竟只是林樹身邊的人,論職稱還沒他大,現在林樹受傷,那整個北海商都還是他說了算了。
美滋滋的泡了杯茶,悠哉遊哉地看著報紙,斜了一眼鍾深,他正面無表情的盯著電腦。
徐克暗想到:真是個木頭。
心裡正鄙夷著,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不等他開門,一個嬌俏的腦袋就探了進來。
鍾深頭也沒抬,並不知道來人是誰,江若宇只好低聲叫道:
“喂,鍾深!小深深!”
一旁的徐總輕笑出聲:
“鍾深,你瞅瞅哪個小妹妹來找你了。”
鍾深這才幽幽的抬起頭,看到江若宇時著實被嚇得不輕。
不顧背後徐總的嗤笑,他忙疾步出門:
“你怎麼來了!”
江若宇委屈巴巴的看著他:“你沒受傷吧,我聽蘇夢說林樹被刀捅了,你沒事吧!”
鍾深慌忙用手捂住江若宇的嘴:
“噓!”
林樹受傷的事還沒有人知道,這個江若宇這麼大剌剌說出來,被公司其它人聽到了可就鬧大了。
將她拖到樓梯間,他這才開口:“怎麼了。”
江若宇小小聲的重複道:“你沒事吧!”
小哪吒該不會是專門來找自己的吧。
這麼大老遠的跑過來就為了問他有沒有事?
鍾深心裡一動,可嘴上還是乾巴巴的:“沒事。”
“那就好!”
彷佛見到他真人她才能放下心來。
可想來想去還是不放心,江若宇又開口道:
“不然你最近休息一下吧,萬一那些傷了林樹的人還想傷你,可怎麼辦啊。”
誰都知道鍾深和林樹關係密切,即然那些人能傷了林樹,自然也害怕鍾深報復,萬一先下手為強,也把他捅了怎麼辦。
林樹運氣好,沒有捅到要害,要是他被捅到要害了可怎麼辦。
一臉緊張的看著他,可鍾深卻像個沒事人一樣,說話又是擠牙膏似的往外擠字。
“不會的。”
見她不高興,鍾深又解釋:“這是我的工作。”
江若宇氣的跺腳:“就不能暫時換個工作嗎?”
鍾深老實的搖搖頭。
“不然你來我們家工作!”
江若宇拍拍胸脯,脫口而出。
鍾深疑惑地看向她。
他還從不知道江若宇家是做什麼的。
感覺嘛,頂多算個小中產,畢竟江若宇性格大大咧咧的,路邊攤什麼的吃起來毫不嘴軟,也不像個大戶的小姐啊。
見鍾深不信,江若宇咬咬牙重複:“你來我家工作吧,龍護衛。”
聽到這三個字,鍾深可是結結實實的吃了一驚。
龍……龍護衛?
龍護衛可是整個z市鼎鼎大名的安保公司。
表面說是安保,可是它涉及的範圍可就大了。
小到企業安保,押送鈔票,大到私人保鏢,別墅佈防,就連很多大領導們的貼身保鏢都是龍護衛的人。
按理說,領導們的保鏢應當由相應的部門配置,可龍護衛卻是個例外。
因為,它的創始人是戰功赫赫的老將軍江國威。
江國威也算是個傳奇任務,家裡兄弟五人一同上的戰場,最後只剩他一個人活著回來。
老將軍戎馬半生,殺敵無數,到了和平時代,又拒絕國家補貼,主動退隱江湖,帶著他那幫老戰友們一起創立了龍護衛。
凡是和龍護衛打過交道的內行人都知道,龍護衛裡的人,個個都是按領兵打仗的要求培養的,無論是體能素質還是心理素質都是百裡挑一,毫不誇張地說,真要是戰爭來了,光一個龍護衛,可以抵得上千軍萬馬。
過硬的實力加上老將軍的幕後坐鎮,這麼多年了,龍護衛一直都是z市的龍頭企業。
他雖沒和龍護衛的人交過手,但都沒把握能打贏幾個。
江國威……江若宇……
萬萬沒想到……這竟然是江若宇家開的。
鍾深眯著眼睛打量著江若宇。
怎麼看這小姑娘都不像是有這等產業的人啊。
對方彷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垂下頭解釋道:
“爺爺總是害怕我受傷害,從小到大,我就這也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上學的時候都得給我配個保鏢,後來上了高中,我跟爺爺抗議了好久,爺爺才答應我不再管我的。”
鍾深忍不住問道:“那上次……”
上次她被小偷報復,單單報出龍護衛的名字,恐怕都能把他們嚇得屁滾尿流,何必白白挨幾巴掌呢。
提到這個,江若宇無奈的嘆氣:
“我可不敢驚動爺爺,要是讓爺爺知道我受傷了,他非得繼續給我身邊安個保鏢才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自由的。”
原來如此。
鍾深看著江若宇,自己都不知道的露出了些許笑意。
她可真有意思,自己寧願被打都不願意跟爺爺求助,卻因為擔心他,願意開這個口。
真是讓他……還有些莫名的感動。
見他不語,江若宇又抬起頭央求道。
“去不去嘛!來我們家上班吧,至少安全些!”
鍾深思忖了片刻,問她:
“你真的怕我受傷嗎?”
江若宇小雞啄米般點點頭。
“那你能借給我兩個保鏢嗎,借半天就好。”
他直覺徐總和這件事有關係,可惜他自己不能親自露面去查,如果能有龍護衛的些許幫助,也許他就能查出背後的人是誰了。
江若宇疑惑的盯著他,想問什麼還是嚥了下去,最終點了點頭。
調兩個保鏢並不難,她只需要告訴爺爺一聲就行了,即然鍾深要借,那一定是有他的用處。
約好時間地點後,鍾深送江若宇出門。
小姑娘扎著高高的丸子頭,走路總是不老實,蹦來蹦去的,話還多的像倒不完的豆子:
“你考慮一下嘛,行不行嘛。”
“你等會準備吃什麼啊。”
“我要去s市念大學了,可惜你不在。”
……
憋著笑送走她後,鍾深只覺得心裡暖烘烘的,像是有一萬隻小太陽在圍著心臟烤。
回到辦公室,徐總一臉驚訝的調侃道:
“鍾深,你怎麼笑得跟個懷春的少女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