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我不想做一個愛哭鬼。
——來源時笙的日記
中年男子見時笙沒有反應,仍然還跪坐在地上,有些氣急,怎麼她還想要訛人了?
想著就準備上前,把她拉起來。
剛要觸碰到時笙的手臂時,中年男子的右手忽然被一隻健壯且骨骼分明的男士雙手擒住。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就被勐地拉開雙手,狠狠用力的甩到一旁。
中年男子剛想要爆出口,看到來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身高還足足比他高了一個半頭,打不過爭不過,算了算了,不計較吧。
準備就這樣先走人。
哪知道,趙澤凱根本不讓,伸手攔住中年男子,眸光陰冷地質問他:“道歉。”
“憑什麼我道歉,又不是我撞到的她。”
“再說了,是她自己眼睛不……”
後面的話中年男子在看到趙澤凱陰冷的面容以後,再也說不出話來,硬生生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不自覺嚥了咽口水。
趙澤凱的喉嚨底發出低沉得聲音,眼神兇狠:“我說!道歉!”
吵雜的人群中,時笙低低開口:“趙澤凱。”
趙澤凱聽見了,即使在如此吵雜的環境中,他還是可以清晰得聽到時笙說的話。
連忙走到時笙的身邊,蹲下身,柔聲問道:“有沒有傷到哪裡?”
眼神中的冷意已完全消失,替代的是擔心。
時笙眼神空洞,搖著頭說:“是我撞到他的,我想走了。”
時笙伸手緊緊抓住趙澤凱的衣袖,像是在一望無際的海洋中緊緊抓住得浮木。
“帶我走好不好,我想離開這。”
趙澤凱二話不說,直接彎腰抱起時笙,往醫院大門走去。
時笙把整張臉都掩在趙澤凱的前胸,淚水浸溼了他的衣服,滾燙的淚水燒灼著趙澤凱的內心,抱著時笙的手臂一緊,抿著唇走出了醫院大樓。
他就走開那麼一小會的功夫,她的女孩又哭了。
計程車裡,時笙對於剛剛她自己在醫院裡的反常,和趙澤凱說了聲對不起。
“我不是說過,以後都不要和我說對不起嘛?”
被趙澤凱忽然吼了一聲,時笙肩膀不自覺一抖,前面的司機師傅也從後視鏡裡秒了幾眼他們。
車裡陷入了一片安靜。
司機師傅不經意得咳嗽了幾聲,然後說:“男朋友要多讓著點女朋友的,還要一定不能吼女朋友,你看你著女朋友長得多,被你一吼嚇跑了怎麼辦?”
時笙汗顏,剛想解釋司機師傅是誤會她和趙澤凱兩人的關係,就被趙澤凱一個眼神警告閉嘴了。
然後就聽見趙澤凱說:“師傅你放心,她膽子可大了,可以自己一個人單打獨鬥直接來a市,被我這麼一吼,她可不會被嚇到。”
時笙:“……”
她拿出包裡的耳機戴上,然後扭頭看向窗外,直接把後腦勺對著趙澤凱。
……
a市中醫院。
手術室外的燈,冬的一下熄滅。
裡面的門被開啟,出來一個身影修長,眉眼俊俏,穿著白大褂,戴著藍色口罩。
手術外的家屬看到出來一位醫生,趕緊上前,一把握著他的手激動得問:“江醫生,我家老頭子怎麼樣了?”
江言清冷得語氣安慰著:“阿姨放心,手術很成功。”
家屬很是激動,握著江言的手一個勁的道謝。
“不用謝。”
說完,江言不動聲色抽回了自己的手。
然後往走廊一側走去,前往洗手間,站在洗手池前,伸手脫下手上的一次性手套,扔進一旁的垃圾桶。
接著拿下戴在臉上的口罩,臉一覽無遺顯露在鏡子前,眼前的人已經褪去稚嫩,變得成熟帥氣。
江言一遍又一遍有序的清洗著他自己的雙手,直至洗得白皙的雙手微微泛紅,才肯停下來。
回到休息室,眉眼清晰可見的疲倦,坐在椅子上,伸手捏了捏眉心。
已經是傍晚五點左右,這個手術將近做了整整六個小時。
江言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門外響起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江言扯了扯音啞的喉嚨說:“進。”
“學長,我給你帶了晚飯。”
“謝謝,程琳。”
程琳甜美一笑:“沒事,我看你手術做了那麼久,想著你肯定還沒吃飯,就給你帶了一份。”
江言的神情慢慢恢復了溫暖,不再似剛才那樣的冷冰冰。
程琳是江言的學妹,比他小一屆。
學的是護士護理專業,一次學校來了個教授,那一節課來上的學生人員爆滿,江言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程琳的。
“學長,這個位置有人嗎?”
當時江言正低著頭趴在桌子上睡覺,耳邊一陣溫熱傳來,惹得他有點煩躁。
簌得一下,抬起了頭,程琳正對著江言笑,兩個小小的虎牙襯托她可愛無比。
一時之間,讓江言想到了時笙的兩顆小虎牙,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自己緩緩開口說:“沒人。”
程琳笑著說:“好了,那我就坐這了。”
從那以後,程琳就會時不時出現在江言的面前,而江言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誰那裡拿到了他的聯絡方式。
“學長,是我呀!”
“學長,你吃過飯了嗎?”
“學長,a市下雪了,要注意保暖。”
“學長,新年快樂,給你看我放的煙花。”
“學長,生日快樂。”
“學長,我剛剛看到有個女孩子站在我們實驗樓下面哭,她長得可漂亮可有氣質了。”
當時江言剛在實驗樓,看到這條訊息的時候,自然而然的往下望下去,可並沒有看到什麼人,連他自己也想不到,竟然回覆了程琳這條資訊。
“是嘛?沒看到。”
“啊啊啊啊!學長,你竟然回覆我訊息了。”
江言看著程琳著尖叫的表情包,嘴角忽然一笑,無奈的搖了搖頭。
怎麼和時笙一樣有點傻里傻氣的。
程琳從大一進來,就一直跟在江言的身後跑,一直到了畢業,進了a市中醫院,也還跟在江言的後面。
“學長,我會等到你喜歡上我的。”
這是程琳對江言說的。
醫院那天發生的事情,時笙沒說,趙澤凱也沒問。
沒過多久,林夕止和周嘉衍的蜜月之行結束了。
“笙笙,去看了嗎,醫生怎麼說?”
一下飛機,林夕止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時笙沒有看成,撒了謊:“醫生就給我開了幾副中藥,讓我好好調理就好了。”
“沒事就好,對了我度蜜月回來了,還給你帶了禮物,明天我們出來聚聚唄。”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