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悅跑過去撲到他懷裡,又委屈又好笑:“原來那個出三倍價錢搶我煙花的是你啊。”
江雲清挑了挑眉,清凌凌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瞠目結舌站著的煙花店老闆。
老闆訕訕地笑了兩下,尷尬地搓了搓手:“兩位同學認識啊?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得一家人啊……既然這樣的話,你們自己分分就行了吧?”
江雲清垂眸看著懷裡的小姑娘委屈的小臉,聲音澹澹:“我訂煙花的時候,你並沒有和我說。”
老闆一時語塞,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片刻後才咧咧嘴強笑道:“同學,我也是要做生意的不是?”
江雲清的眉宇間閃過一絲反感,又被懷裡小姑娘拉了拉衣角。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點了幾下,隨即就將剩下的錢給老闆轉了過去。
老闆滿臉喜色,看著江雲清彷佛一尊活財神:“同學,你以後如果還需要的話,還可以來我們店裡,我給你打九折。”
本來節日前後就漲價,再加上這還是足足三倍價錢。要不是實在鬧得不愉快,他肯定要大大籠絡這個買主。
煙花被全部送到了保安室後門附近,江雲清提前拜託了保安叔叔暫時看顧一下。拿著手裡的看管費,保安叔叔很樂意地同意了。
順帶著看幾眼的事情,就能掙五百塊,這種好事麻煩給他來一打!
得虧岑悅不知道這回事。
單單是江雲清花三倍的錢去買菸花,就讓她覺得十八歲的小江同學人傻錢多了。要是讓她知道還有看煙花這一茬,江總的形象及及可危。
岑悅歪纏在江雲清懷裡:“你怎麼想到要買菸花啊?”
“霍銘說,你會喜歡。”
江雲清有些赫然,眼睫微顫,不自然地別過眼。
岑悅抬手摟住他的脖頸,把自己掛在他身上,嗓音嬌嬌軟軟:“真的?”
她驟然湊到他面前呵氣如蘭,兩人呼吸交纏,親密無間:“……我很喜歡。”
路燈的光斜斜地撒下來,烏黑柔亮的髮絲被輕輕掖到耳後,露出瑩白的耳垂。一雙杏眼彎成了月牙狀,嬌嫩紅唇勾人心絃。
江雲清心神動了動,反手將小姑娘打橫抱起進了小區。
岑悅本來只是出來買個打火機,只穿了一件毛茸茸的薄睡衣。江雲清抱著她的時候,右手就墊在她的腿後,說不清是滾燙還是溫熱的觸感,燒得她心慌。
等江雲清把她放下拿鑰匙開門的時候,岑悅還像沒反應過來似的,軟綿綿地依偎在他懷裡。
江雲清看著眼前瑩白乾淨的耳垂和細膩纖弱的後頸,喉結不自然地動了動,嗓音沙啞:“乖,先進門。”
房門被人輕輕拉開,然後又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勐地合上。
隨即就是被推到門邊的嬌軟身軀,高大挺拔的青年覆身而上。
等岑悅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被江雲清按在了門板上,耳垂被人輕輕叼著,脖頸間滿是雜亂的呼吸。
“還……還沒吃飯呢。”
岑悅無力地推了推他,語調綿軟,尾音還帶了絲絲輕喘。
江雲清低沉地笑了笑,呼吸打在岑悅敏感的後頸上,大片的紅暈蔓延。岑悅難耐地靠在門板上,餘光瞥見地上放著的香薰蠟燭之後,又輕輕推了他一把。
“我還給你準備了驚喜呢……”
江雲清的自控力稍稍回籠了一點,把急促粗重的氣息調整好,伸手給岑悅整理好衣領。
他輕咳了一聲,給岑悅讓開路。
岑悅彎下腰,用打火機將兩排香薰蠟燭挨個點燃,又從冰箱裡抱出一大束藍玫瑰,抬起手關了燈。
江雲清進門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面前的小姑娘,哪裡還有時間細細端詳整間屋子。直到現在轉過身,才發現整間屋子都彷佛一個玫瑰園。
“雖然你已經提前看到啦,但該有的儀式感還是要有的哦!”
岑悅抱著玫瑰走近他,漂亮乾淨的俏臉和盛開的玫瑰相互映襯,讚一句人比花嬌都是應該的。
“江雲清,十九歲生日快樂。”
“祝你歲歲年年,喜樂歡愉。”
少女甜美軟糯的聲音響起,隨之而來的就是滿屋的玫瑰馨香,映滿了點點星辰的眼眸背後,是萬家燈火長明。
江雲清忍不住向前走了一步,微翹的睫毛不停閃動,幾近痴迷地看著面前的小姑娘。
在舊年最後一日的夜晚,他心愛的小姑娘,捧著漂亮的玫瑰走到他面前,為他送上了最美好最誠摯的祝福。
roses‘bloom‘tonight.
今夜玫瑰盛開。
他的心上人乘月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