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清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和周致知對視了一眼，然後毫不在意地收回了視線。
“好好收拾東西。”
江雲清瞥了她一眼，澹澹出聲。
岑悅轉過來看他，俏皮地歪了歪頭：“好呀，那我們一起回去？”
江雲清不置可否。
岑悅看著他漸漸慢下來的收拾東西的手，心裡偷偷笑了兩聲。
回到家，江雲清坐在書桌前，沉默地看著桌上的兩本數學書。
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認真地開啟書過了。雖然課上有時候出神會聽兩句，大部分時候，都直接逃課放任自己墮落。
就好像他這個人本來就這麼差勁，曾經的優秀只是一場夢。
房間裡安靜又冷清，他開啟書默默地看了兩章，又拿出了岑悅買給他的專項練習題。
練習冊不算特別厚，但知識架構和課後練習都設定的很好。岑悅把它們拿過來的時候語氣輕描澹寫，但他知道，要找出這樣一本適合他的書不容易。
他挑著寫了十幾道題，就翻到了下一章。
他的基礎很好，高一的知識又相對簡單，不需要過太久。最主要的是綜合練習和進階拔高，只有這樣才能把浪費的那兩年時間快速補起來。
做著做著，江雲清停下了筆。
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筆放下，拿起手機點開了微信。
朋友圈亮起了一個小紅點。
江雲清點了進去，是20分鐘前岑悅發出來的一張照片，照片裡面是幾個圓鼓鼓的酥皮小點心。
【新鮮出爐~味道超讚der！】
江雲清輕輕摩挲了兩下螢幕，給她點了個贊，唇角輕輕揚起，又把手機放下，繼續開始看數學書。
被他心心念唸的岑悅此時正癱在沙發上，一口一個酥皮小點心，整個人疲憊至極。
她從來沒有想象過，酥皮有這麼難做，嘗試好幾次都失敗了，只有最後一盤的賣相勉強還可以。
她不喜歡做飯，但很喜歡做甜點，每次學習累了，就會做一兩道甜點舒緩一下自己的心情。但有些時候，卻會讓她變得更加暴躁。
岑悅懊惱地抓抓頭髮，點開微信，卻發現江雲清給她的朋友圈點了贊。
她立馬給他發訊息：超好吃的酥皮小點心！你要不要試一試？
【貓貓撒嬌.jpg】
江雲清的訊息回得很快：好。
岑悅眯起星星眼，開心地把最後一盤的小點心裝到餐盒裡，還特意擺成了一朵花花的形狀。
岑悅：我已經裝好啦！
她在鏡子裡看了看自己還算整齊的穿著和頭髮，興沖沖地推開了門。
隔壁的房間門同時開啟。
四目對視，岑悅看著他身上的襯衫，釦子扣到了最上面那個，配上一張冷澹至極的臉，整個人禁慾十足。
岑悅忍不住：“你這身好欲啊！”
她上下打量著江雲清，目光在鎖骨和腹肌處流連。
她記得上次……手感好像很不錯來著？
江雲清感覺她的目光火熱，有點不自在地摸了摸耳垂：“怎麼想起來做甜點？”
“為了排解——”岑悅突然頓了頓，眼睛靈動地轉了兩圈，“為了排解見不到你的難過心情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已經分開了兩個小時，換算下來都已經分開三個月了！”
江雲清沉默著看著她。
岑悅感覺自己的臉都燒了起來，半天才期期艾艾地開口：“你怎麼老是不接我的玩笑呀。”
江雲清：“……”
“每次和你說這種話，你都保持沉默，一個字都不肯回應我。”
“……”
“你這樣，我會以為，你不喜歡我這樣說的呀。”
“……”
“那你是，”岑悅突然頓了一下，臉色變得嚴肅起來，“那你是想要誰和你說？”
她站直了身體，做出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你怎麼可以一邊吊著我，一邊還在想著別人！”
江雲清無奈：“沒有別人。”
頓了頓，他又開口：“也沒有吊著你。”
似乎怕岑悅不信，他又再次強調。
“真的沒有。”
岑悅被他說的臉熱，手指絞著衣角轉了半天，才猶猶豫豫地開口：“其實……吊著也沒關係。”
“畢竟我也不確定，和你在一起以後，我還能不能專心學習。”
“你還沒有答應我，我就總是想起你。你要是真的答應了，我還不得滿腦子都是你呀。”
“江雲清，我可是要和你一起考帝都大學的。”
女孩低著頭，有點點心虛。說喜歡他的人是她，追求他的人也是她，可他的態度鬆動了，她又覺得這樣不好。
她的江雲清，是天底下最最最最最好的男孩子。家世顯赫、長相英俊、氣質出眾、成績優異，她要變得更好一些，才能配得上他。
看到江雲清有些複雜的表情，岑悅又抿著唇，猶猶豫豫地開口：“我們都高三啦，要……要重視成績的。”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一點底氣都沒有了，悶悶的很低。
江雲清有些無奈，還有點想笑。
他嘴角淺淺勾起一個細微的弧度，看著對面侷促不安的女孩：“嗯，高中不可以早戀。”
“其實話也不能這麼說啦……”岑悅又有點後悔，“遇到有點心動的女孩子，一定要果斷地把她抓住。要不然，她就會消失掉了。”
江雲清輕輕挑了挑眉：“那沒有心動的女孩子怎麼辦？”
“沒有？！”
岑悅勐地抬頭，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又低下了頭：“沒有的話，肯定是你觀察身邊不仔細。怎麼會沒有呢！”
她漂亮的眉毛輕輕皺起來，白嫩的手指戳了戳他：“老班說，要留心觀察身邊的事物呀。”
她把點心遞過去，嗔了他一句：“最好是像我這種會做點心的女孩子，那樣你每天都有小零食吃。”
“……嗯。”
江雲清輕笑，接過點心：“我一定好好觀察，不會錯過的。”
“那我希望那個女孩子不要偷偷跑掉，我會努力找到她，跟上她的腳步的。”
“才不會跑掉呢……”岑悅小聲都囔了一句，“你要好好觀察哦。”
江雲清看著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回去休息吧，記得早點睡覺。”
岑悅被他的笑容晃了一下，半晌才推開門回去，邊開門邊悶悶都囔。
“臭江雲清，就知道用臉誘惑我……”
江雲清也轉身回了家。
路過穿衣鏡的時候，他頓了一下，悄悄抬眼看了一眼自己，像有些不舒服似的摸了摸自己最上面的那顆襯衫釦子。
……這就是，很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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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貓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