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冉緩緩脫掉揹包帶子,起身抬眼看著兩人,渾身散發著攝人的氣息。
“我說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她一步步逼近,在她的眼裡,從來沒有吃了虧捱了打就忍著受著的意思。
“喂,你幹嘛?別,別過來。”石珠兒看到面無表情慢慢逼近的蘇小冉,有些膽顫。
蘇小冉抬起手,忽然勾唇一笑,“我幹嘛?我在教你什麼叫做不要無事生非。”
看了眼面前長相可愛的女生,蘇小冉抿著唇,雙手用力往她肩膀上一推,後者直接被推到在地。
“啊!”石珠兒後面是水泥地,所以她一屁股下去摔得尾椎骨一陣疼痛。
“你個賤人。”石仙兒雖然平時跟石珠兒不和,但畢竟是親姐妹。
看到石珠兒被人推到在地,她忽然扯過蘇小冉的衣服,隨後又想要再扯她頭髮。
蘇小冉眼疾手快地用手擋住她,石仙兒雖看起來瘦小,但力氣卻很大。
她慌亂間將蘇小冉手裡的紅手繩扯斷,隨後隨意地往茂密的樹枝上一扔。
那紅繩便被樹枝勾住,高高地掛在樹上。
蘇小冉看了眼那紅繩,眼前忽然閃現出小玉兒那飽含期待的眼神,剎那間,心像被丟到地上踩一般,蘇小冉停止攔住石仙兒的手,往樹上一眨不眨地看著。
石仙兒看蘇小冉停手,連忙一巴掌甩在她臉上隨後扶起石珠兒就跑。
蘇小冉沒有理會逃走的那兩人,定定地看著樹上的紅繩。
微風吹過,那紅繩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卻怎麼也下不來,蘇小冉踮起腳來伸手往上夠,卻依舊碰不著。
她便那樣呆呆地朝樹枝上搖晃的紅繩伸著手。
臉上被石仙兒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蘇小冉忽然蹲下委屈地抱著腿大哭。
抽噎間,一雙大手忽然出現在她的頭頂撫摸,蘇小冉將頭從手臂間抬起,看見了一雙皮鞋在她面前停下,旁邊還立著一根柺杖。
“丫頭,你怎麼了?”慈愛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
蘇小冉抬頭往上看,臉上還帶著淚痕,淚眼朦朧的模樣活像被關在籠子裡的小白兔。
“我,我的紅繩被人扔到樹上去了。我拿不到......”
蘇小冉起身擦了擦眼淚,被別人看見自己哭得慘兮兮的樣子真丟臉。
“紅繩?”張教授抬頭往樹上一看,果然有一根斷了的紅繩掛在樹杈上。
“彆著急,爺爺給你弄下來。”
說罷,他拄著柺杖緩慢地走到樹下,抬手將柺杖往樹枝上杵了杵。
蘇小冉抽抽嗒嗒地站在旁邊平復心情,剛剛不知道為什麼,情緒一下子上來後,眼淚就憋不住了。
這個老爺爺穿戴齊整,鋥亮的小皮鞋,摺痕明顯的西裝褲,系得正正的領帶,還有那一頭花白的頭髮,難道是學校的老師?
看到這位老爺爺困難地將柺杖往上撥弄樹枝,然而,紅繩沒被弄下來,一坨白色的鳥屎忽然從樹葉間掉落在老爺爺的頭髮上。
“噗!”蘇小冉見狀一下子沒忍住笑出了聲,“噗哈哈哈!”
她捂住嘴,往後退了兩步,眼睛彎彎的像小月牙一般。
老爺爺愣了愣,看到在嘲笑自己的蘇小冉,也樂呵著跟她一起笑。
“小丫頭沒良心哈,我這可是在幫你呢。”
“還是我來吧,你看你頭上,先拿紙擦擦乾淨。”
蘇小冉看到這個老爺爺就想到自己的爺爺,小時候的爺爺可是會跟她一起偷鳥蛋的。
她接過老爺爺手中的柺杖,用力往那根樹枝上一推,紅繩便顫顫巍巍地從樹上飄了下來。
蘇小冉撿起紅繩,將柺杖還給老爺爺後,她小心地將紅繩重新接好戴在了手腕上。
“謝謝你,老爺爺。”蘇小冉拍了拍身上的灰,手掌上的傷口已經不流血了,她吹了吹,都感覺沒那麼疼。
“丫頭,你剛剛打架了?”張教授看著小丫頭身上全是泥巴,連手都受了傷。
“我一般不跟別人動手,除非別人先動手,我總不可能站在那裡捱打吧。”
蘇小冉背上書包就打算走,“老爺爺拜拜,謝謝您的柺杖。”
“小丫頭先別走,你手上的傷口還需要處理呢。”老爺爺跟著蘇小冉後面喊道,“你來我的教授公寓,叫你奶奶給你處理傷口,順便跟我說說發生了啥,爺爺雖然沒什麼權力,但還是能替你一同義憤填膺的。”
蘇小冉停住腳步想了想,她現在這個樣子要是拿了書回去被小陌看到後,指不定得擔心。
“好。不過我得先去教職工處拿書。”
“去去去,把書包放下趕緊的,教職工處近得很,拿完就回來,爺爺肚子餓得咕咕叫了。”張教授看這小丫頭拖拖拉拉的樣子,催促道。
蘇小冉把包給張教授後,就連忙跑去拿書。
路上她給小陌發了給訊息。
蘇小冉:【小陌,我中午就不跟你們吃飯去啦,書包太重,我先回家了。】
宋風陌本來和凌晨在食堂門口等待,遠遠的只看見慕楓一個人往這邊走,正疑惑時便看見了蘇小冉的訊息。
宋風陌:【嗯嗯,你記得要吃飯喏,冰箱裡還有昨天剩下的半隻燒雞,你拿到微波爐裡熱熱。】
宋風陌想了想,又打字道。
宋風陌:【我房間裡有給你買的小蛋糕,本來說下午給你解解饞的,要是不想吃飯就先吃些這個墊墊肚子,等我回來給你下碗麵。】
一旁看著宋風陌認真回覆訊息的凌晨有些驚奇地看著這個男人,酸酸地說,“喂喂喂,我昨天發給你的訊息,到現在都沒回我,這回你媳婦兒的訊息可是積極得很吶。”
宋風陌將手機關掉,抬眉撇了眼旁邊的凌晨,“你能跟我媳婦兒比?”
凌晨:“......不愛了唄,說好的兄弟情呢。”
宋風陌澹澹道:“沒愛過,何談不愛。”隨後和已經到了的慕楓一起走進餐廳,留下一臉受傷的凌晨在風中凌亂。
看到兩人已經進去了,凌晨連忙跟了上去,嘴裡還在不停地控訴著。
“見色忘義啊,有了媳婦兒忘了兄弟啊,說好的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閉嘴!”走在前面的兩人齊齊回頭瞪了他一眼。
“你,你們......”凌晨只好閉上嘴巴,委屈巴巴地跟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