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筠悠哉的坐在沙發上,一手擼著狗一手刷著手機,看起來十分清閒,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是他自己的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面的天都黑了,華燈初上,絢麗的霓虹燈頂替了白日的陽光,繼續照亮這座城市。
伸了個懶腰,起身將懷裡的狗放到地上。
剛一接觸到地面,哈魯撒開腳丫四條小短腿飛速的逃離了現場,速度之快看的林修筠是一愣一愣的,自己剛才也沒做什麼吧,還免費替這小傢伙順了半天毛,真是個小沒良心的。
頗為無奈的聳了聳肩,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快七點半了。
眉頭輕皺了一下,都這個點了,顧辭怎麼還沒從房間裡出來?
而自己之前讓人送來的晚餐也已經熱了一遍,再不吃的話恐怕就要再熱第二遍了。
躡著腳向房內走去,生怕發出聲響來打擾到裡面的人。
走到門前剛抬起手準備敲門,就隱約聽到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
嗯?他不是一個人在裡面學習的嗎?
好奇的整個人趴在門上,將左耳貼在房門上,想聽清楚裡面在說些什麼。
聽了半天,才直起身不由的暗罵一句,這該死的是什麼鬼門,隔音效果這麼好的嗎?
雖然沒有聽清具體的語句,但是還是很明顯的聽到了除了顧辭的聲音外還有一個女孩的聲音。
等等等等!
女聲!!!
這這這是什麼情況啊?說好的認真學習呢?不會是在幹些其他的事情吧!
不行不行,自己可是答應景堯哥要好好照看監督顧辭學習的(其實是林修筠單方面的決定,秦景堯對顧辭十分的放心。)
顧不上想太多,再次緊緊貼在門上,比之前那次更加用力去聽,真恨不得自己長了一雙順風耳,這樣就能知道他們具體在說些什麼了。
咦,怎麼就突然沒聲了呢?剛才明明還能聽到的啊。
緊鎖眉頭,不死心的豎起耳朵,可裡面別說說話聲了,就連半分動靜都沒聽到。
正納悶是怎麼一回事,門就被人忽然從裡面開啟。
林修筠沒有半點防備,對方這一操作直接給他來了一個措手不及,踉蹌的順著慣性往前倒,幸虧身體的反應還是很及時的,在即將要摔倒在地的那一刻站穩了腳跟。
深深呼了一口氣,好險好險,不然恐怕可就要臉朝地了。
顧辭雙手交叉在胸前,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林修筠頓感窘迫,被人當眾抓住偷聽可真是太丟臉了,尷尬的整理了下衣衫。
“我,我是來問你晚上想吃什麼,然後又怕打擾到你學習,所以,所以這不剛想敲門,正好你就開門了嘛。”結結巴巴的解釋完,還順帶著勉強扯出幾個笑容笑了幾下想緩解下現場的氣氛,可見他聽完沒有什麼反應,又立馬補了一句:“我真的沒有偷聽,也沒聽到其他人的聲音。”
最後一個字的話音剛落就立馬苦著個臉,簡直想掩面長泣,找個沒有人的地方待著。
這話說出來無疑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啊。
自己在其他人面前都能做到面不改色,唯獨在秦景堯和這小子面前就會原形畢露,還真是邪門了。
顧辭盯著他看了一會倒也沒拆穿他,只是挑了下眉,“要進來就敲門直接進,我要是這麼容易就被你給干擾的話,那隻能說明是我的問題。”
見他沒有追究剛才的事情,林修筠剛鬆一口氣,就聽他意味不明的又說道:“哦,忘了告訴你一件事。”
心裡咯噔一下,頓生一股不好的預感,硬著頭皮問道:“什麼事?”
顧辭倒是一臉坦然,回道:“我手機正在開著視訊通話,而且沒有結束通話。”
嗯?這是什麼意思?林修筠的腦袋直接出現幾秒宕機狀態。
反應過來後僵硬的望向書桌方向,果然一臺手機正對著他們現在這個方向。
沒有結束通話?那意思不就是自己剛才那丟人的一幕還被第三個人給看到了?
自己的一世英名啊,就被自己給作沒了。
欲哭無淚的轉過身背對鏡頭,瞥了一眼旁邊的顧辭,無聲的控訴著,彷佛在說:你怎麼不早說。
顧辭懶得理他,而是走回書桌,拿起手機說道:“剛才是叔叔喊你去吃飯吧,你快去吧。”清冷低沉的嗓音中帶著幾分溫柔。
聽到他的話,影片那頭的白麓先是有些呆萌的下意識應了一聲,然後才徹底回過神來,“好,你也記得吃飯,要是有什麼不會的題目或者哪裡不理解的你再跟我說。”
“嗯。”
說完兩人就結束通話了影片。
林修筠不知何時已經來到顧辭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剛才你是在跟小同學通話?”
“問了她道題。”
林修筠立馬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事,神色懊惱起來,眼神中充滿了自責。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顧辭又接著說了一句,“在你在門外偷聽之前,我們已經討論完題目,要關掉視訊通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讓他不要有任何負擔,也無需感到抱歉。
嗷,果然,這小子早就知道自己在門外。
不過顧辭這番話也讓林修筠放心下來,四下打量起臥室。
這不是他第一次進來這裡面,還記得最開始自己來的時候,當時的場景仍然記憶猶新,畢竟自己當時還鬧了一個笑話。
那時房間裡除了一張床以外就沒有其他任何傢俱,自己一度以為這裡是客房,所以才如此簡陋,後來問了顧辭才知道那就是他的臥室。
而現在多了一個床頭櫃,還多了一張書桌,一把座椅。
書桌正對著房間裡的窗戶,上面堆滿了課本和各種輔導書。夜晚夾雜著涼意的風透過窗戶的縫隙打了個圈吹了進來,驅趕走屋內殘留的燥熱,也一同吹動起桌上的書頁,傳來唰唰唰的翻頁聲。
粗略的看過去,翻到的每一頁上面或多或少都有黑色中性筆在空白處留下的字跡。
正中間擺著一本物理書,旁邊還放著一個草稿本,上面寫滿了公式和解題步驟,還有圈圈改改的痕跡,紙上黑色筆芯留下的印記還未徹底乾透,顯然剛才顧辭就是在跟白麓討論這道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