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眯了一下，閃過一絲暗芒。
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著聲音問道：“子墨，你說，事情是不是這樣的？”
邱子墨立馬會意，“老師，我冤枉啊，她說的都是假的，我之前又不認識她，怎麼會無緣無故約她去奶茶店，老師你是知道我的。”
“嗯，老師自然是相信你的。”
現在雙方各執一詞，事情真相又到底如何。
孫卓抬頭看向周圍的學生，“當時教室裡應該還有其他人看到了吧，當時在教室的都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視線停到其中的一名男生身上，對方目光躲閃，結結巴巴說道：“我，我進教室後就，就趴在桌上睡覺了，所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就坐在同一排，你一點聲音都沒聽到嗎？”孫卓眼神銳利的看著他，讓他慌亂不已，更加心虛的解釋道：“我，我確實，確實睡著了，什麼都沒聽到。”
自己當老師這麼多年，一眼就能看出學生是不是在撒謊，這是睡的多死才一點動靜都聽不到，不過既然他不願意說實話，自己也總不能強迫他。
只好將目光又轉到另外一個女生身上，誰知對方也是一驚，不敢看他，小聲說道：“我只看到了一中的人動手打人了，至於之前發生了什麼就不清楚了。”
孫卓眉頭緊皺，望向其他人，卻一個個都紛紛低下頭，顯然沒有一個人願意站出來說實話。
正陷入僵局不知如何是好的時，一個女生站了出來，孫卓看到她面色一喜，而一旁的秦季雨在看到她後眼神一下變得凌厲起來。
“我看到的好像是邱子墨經過白麓身邊，可能是白麓喊住了他吧，然後兩人說了什麼，我也沒聽太清楚他們到底說了些什麼，反正隱隱約約好像聽到是誰拒絕了什麼，之後我只看到白麓抓住了邱子墨的胳膊，至於邱子墨有沒有抓住她的手腕或者是不是先抓住她的，因為角度問題那倒沒看清，反正兩人就糾纏在一起，在之後就是秦季雨突然進來一句話也沒說就直接動手打人。”王玲玲說的模稜兩可，含湖不已，可話裡話外都在暗示是白麓的錯。
說完怕大家不信，還拽了拽旁邊安秋芸的手，朝她擠弄了下眼睛，“我說的對吧，秋芸？”
安秋芸猶豫了下後在眾人的注視中點點頭。
邱子墨挑眉，也沒料到會有十一中的人站出來這樣說，而且看樣子也是針對一中的，本來是打算讓自己身邊的跟班最後一刻出來編造一個有利於自己的‘事實’，不過現在卻不用了，十一中的人比他們本校的人顯然更具說服力，畢竟這件事裡唯一沒有涉及的就是十一中的人了，在大家和老師眼裡，十一中也是相對公正的第三方。
白麓身體一僵，小臉瞬間變得煞白煞白的，雙手緊緊拽住衣襬，咬著嘴唇，險些沒站穩向後倒，還好秦季雨就站在她後面，用手輕輕將她扶住，垂眸擔心了看向她，白麓艱難扯出一個笑容回應他。
看到女孩這副模樣，秦季雨眉眼間擔憂的神色更甚，自己之前就是怕出現這種情況才選擇將事情全部攬在自己身上，可沒想到還是出現了意外。
“是啊，老師你看，我手上也有抓痕。”邊說著，邱子墨還邊向眾人展示自己的手。
看著那幾乎微乎其微的痕跡，在場的一些人都撇撇嘴，心裡暗道：這也好意思說出來，再晚點只怕就要恢復原樣根本看不出來了，不過這也確實可以說明白麓也動手了，只是動手的先後順序卻是一個十分重要的關鍵點。
安秋芸見大家也已經開始懷疑白麓了，連忙說道：“老師，秦季雨同學肯定是沒有了解清楚，看到那個場景，誤以為是白麓同學被人欺負了，所以才一時衝動......他肯定不是有意的，也只是想保護同學而已。”說完還偷偷抬頭看向對面溫潤俊美的男生，眼神中含有深意。卻不想，對方就像是沒有聽到她為他開口求情一般，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目光從始至終一直放在面前的女孩身上。
安秋芸感覺自己就像被狠狠打了臉，不管自己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都不會引起對方的注意，就像是個跳樑小醜一般。
羅興光冷哼一聲，“你不用再替他辯解了，都還沒弄清楚事情真相就動手，我看這事也少不了他的處分，現在事情基本上已經清楚，我看就不用再在這裡爭辯了。”
孫卓面色一沉，冷言道：“羅老師，我的學生我最清楚了，他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孫老師，你護著你的學生我能理解，可現在事情已經很明瞭了，並沒有其他證據或者表明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先動的手，相反你的學生動手打人的事情可是這麼多人都看見了，都可以作證的。孫老師，你就不要再做無用功，浪費大家的寶貴時間了，我們還是趕緊商量下對秦季雨的處罰吧，至於白麓，也有一定的責任。”羅興光本就看不慣孫卓，之前測驗的風頭全讓一中給佔了，這下好不容易揪住對方犯的錯，他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這次機會。
聽到他的話，孫卓強忍著怒氣，差點就要破口大罵。這事根本就沒有徹底查清楚，就把錯全推到自己學生頭上，說的這麼冠冕堂皇，合著邱子墨就一點錯都沒有嗎？剛準備開口，就有一個人比他先一步。
“慢著。羅老師，這事我剛才也大致瞭解了，裡面還有諸多疑問沒有得到合理的解釋，你這麼著急幹嘛。”說話的正是十一中的江元緯。
語畢，立馬轉過身看向圍觀的人，“十一中的，還有誰看到了當時發生了什麼，趕緊站出來說清楚！”語氣裡透著少有的嚴肅，讓十一中的人虎軀一震，人群裡有幾人開始猶豫起來，心裡搖擺不定。
羅興光陰沉著臉看著突然橫插一腳的江元緯，“江老師，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江元緯面帶笑意，看起來柔柔和和很好說話的樣子，“羅老師啊，既然要查明真相，那自然是要多收集其他人所看到、所聽到的，這樣才能保證最大程度還原事情的真相，你說是吧，總不能就這樣湖裡湖塗處罰學生吧。”言語中雖然是詢問，但壓根就沒管對方的意見，又轉頭看向另一個人，笑意明顯變得真誠些，“孫老師，想必你也是同意我的觀點的。”
“啊，你說的有理。”孫卓稍稍愣了一下，心裡此時十分納悶，這人怎麼突然像轉了性子一樣，之前不是還偏向羅興光那邊嗎？這怎麼一下就變了呢？不過，如果他是站在自己這邊的，那事情也就好辦一些了，畢竟他是十一中的老師，說的話也比自己有份量。
此時之前攢動的人群裡一道清脆的女聲傳來，“老師，我當時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