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眾人都沉浸在悲傷中時醫生也回來了,掀開簾子看著屋子裡一下多了這麼多人,還一個個都悲痛欲絕的表情,連忙安慰道:“這位同學已經沒事了,一會就會醒過來。”
隨後又自我呢喃道:“小姑娘也真是能忍,硬是撐到了考試結束,好在症狀還算比較輕,疼過那陣也就好了。”
顧辭偏頭看向醫生,眼睛泛著紅,緊握著的拳頭像是在隱忍剋制著什麼,聲音也嘶啞的不像樣子,努力保持鎮定,“醫生,是什麼導致她這樣的?”
“根據我的觀察,應該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或是喝了什麼引起的。”
景白聽到這話立馬反駁道:“不可能!我們中午是跟麓麓一起去的食堂吃飯,沒理由就麓麓一個人吃了後出現這種情況,而且為了保險起見,我們連小賣部都沒去。”
醫生若有所思,目前為止還沒有第二個學生被送過來,應該基本排除了是食堂飯菜的問題,而且她的症狀也不像是吃了什麼引起的過敏反應,詢問道:“那喝的呢?”
“應該沒有,麓麓自己帶了水杯,所以我們並沒有在外面單獨買水喝。”
“但是也不能排除她是否在跟你們分開後,自己又去買了東西吃或是喝了什麼其他的。不過,你們可以等她醒來後問問看。那你們就留在這照看,最好保持安靜,小姑娘疼了這麼長時間就讓她好好休息下,我就在隔壁辦公室,有什麼事就去叫我。”現在不清楚具體原因,醫生也只好這樣說道。
醫生走後,眾人的情緒還是十分低沉,蔣靜怡拿出紙巾小心翼翼的將白麓額頭上的汗水擦拭去,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也有些汗溼,這樣下去很容易感冒,轉頭對景白和裴綺小聲問道:“你們倆誰帶了多的一件衣服?”
“我我我......唔唔”裴綺一個激動,聲音也沒有收斂,站在旁邊的景白立馬一把就捂住她的嘴巴。
裴綺反應過來拍了拍她的手讓她鬆開,輕聲道:“我的書包裡有一件連衣裙,可以給麓麓換上。”
景白疑惑問道:“考試你還帶連衣裙過來幹嘛?”
“還不是因為今天我姑姑一家從國外回來,邀請我家晚上聚餐,我媽想讓我穿的點,所以就硬塞了一件衣服到我書包裡,讓我考完試就換上然後直接去吃飯的地方。”
“那你現在給麓麓了,你......”
“我本來就沒打算穿的,我覺得我這一身挺好的,只是吃頓飯又不是去走秀,再說了,麓麓現在比我更需要。我現在就去教室拿,馬上就回來。”
說完,裴綺就匆忙走出去,屋內又恢復一片寧靜。
顧辭靠牆站立,不敢上前,僵硬的繃著個身子,視線一直落在病床上的小人身上,眼眸深邃晦暗,平靜的表面下似暗流湧動波濤洶湧。
景白看著病床上還沒醒來的人,雖然知道她只是在休息,但還是希望她能睜開眼跟她們說說話。腦海裡開始閃過一幀幀和白麓在一起時的畫面,突然間想到了什麼,剛想開口又將嘴邊的話嚥了回去,差點忘了現在要小聲說話。
上前拉了拉蔣靜怡,表示自己有話要說,又看了看顧辭,奈何對方像根本沒看到她一樣,只好在他眼前伸手晃了晃,又指了指門外,讓他也出來。
劍眉皺起,顧辭不明白她這個時候叫自己出去幹嘛,但還是跟著出去了,不放心的又回頭看了眼白麓。
“你把我們都喊出來是要說什麼?”
“是因為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昨天考完數學我去找麓麓,當時有個女生對麓麓的敵意很大,你說她們倆又正好在一個考場會不會......”
景白欲言又止,她無法將後面的猜測繼續說出來,畢竟她不敢相信會有人那樣做。
蔣靜怡瞬間明白景白的懷疑,現在白麓沒有醒來,也無法排除沒有這種可能性,思索了會問道:“你認識那人嗎?”
景白搖搖頭,“應該不認識,但現在回想起來,卻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到過一樣,可我就是想不起來具體之前在哪見到過。”
顧辭抬眸,“每間教室裡為了防止有人考試作弊,安裝有攝像頭,如果存在是有人針對小白下手的可能性的話,那麼監控攝像應該可以給我們一個答桉。”
“對哦,我怎麼忘了這一點。”景白恍然大悟。
“那我們動作要快,現在大家都回各自班上應該還在開會,等到會開完大家就要離校了。”
事不宜遲,顧辭讓蔣靜怡繼續留在這裡照看小白,自己則和景白一起去調監控,剛準備出門就碰上了迎面走進來的班主任張清。
原來之前將白麓送來醫務室的監考老師讓跟著一起過來的卓傅去通知張清,結果因為每個老師都分配到不同的班級監考,收齊試卷後又去了教務處,所以卓傅一時沒找到人,幸虧中途詢問時碰到了周彥和衛海,三人分頭去找,張清才知曉此事急忙趕了過來。
顧辭跟他簡單說了下現在的情況以及他們的懷疑。
張清鐵青著臉聽完他說的話,“那好,你們倆跟我去看監控,希望是你們想多了,不過如果真的是有人在學校做出這種事......”後果不言而喻,其他人也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也不再耽誤時間,張清就帶著顧辭和景白前往監控室,路上顧辭聯絡了衛海,讓他和周彥去詢問下跟白麓在同一個考場的人,看看會不會從他們其中得到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