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言書的律師抓住機會說:“審判長,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認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為的時候造成危害結果,經法定程式鑑定確認的,不負刑事責任的。”
審判長點了兩下頭,確實是這樣的。
姜書南不緊不慢站起來,放了一份資料在審判長面前,
“早就知道了被告人楊言書很是狡猾,為了替自己脫罪,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早料到你會這麼說,我們特意讓醫院開了證明,上面顯示楊言書先生精神一切正常,因此,他在撒謊!”
楊言書怔了怔,握緊拳頭,“萬一你們偽造呢?!”
“楊言書先生這是在說審判長不會明辨是非?”
姜書南眼眸深黑,沒忍住輕嗤一聲。
楊言書咬牙,沒再說一句話。
宋舟野見時機到了,便開口,“請問被告人楊言書先生,你和八年前宋氏集團董事長宋子深的死有什麼關係?”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這又是什麼大瓜?
楊言書勐地偏頭看他,不過下一秒他恢復神態,預計猜到是姜月玥告訴他的,可那又怎麼樣?死無對證,沒有證據,他們不敢拿他怎麼樣?
“這位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只要不承認,誰都不會知道的。
宋舟野料到他要狡辯,向姜書南揚了下眉頭,後者立刻明白,對審判長說:“審判長,針對宋子深先生的死因,我方掌握了足夠的證據,現在請求播放我方姜月玥女士提供的口訴影片。”
審判長同意以後,便投放了姜月玥指證的影片。
看完以後,大家瞭然,但楊言書依舊裝作無辜的模樣,表示不服,“審判長,單憑她自己的一面之詞就能定罪嗎?!”
姜書南輕笑,“當然不能,所以我們又找到了另一位證人,現在就在外面等候,麻煩審判長請他進來。”
審判長敲桌,“帶證人上來。”
大家目光順著姜書南視線望了過去,只見一個大塊頭還是光頭的男人進來了,楊言書蹙眉。
心裡暗叫不好。
向武先對審判長還有宋舟野鞠了一躬,“審判長,我作證楊言書確實殺害了宋舟野的父親,那天他說出來的時候,我就在他旁邊站著,聽得一清二楚。”
楊言書臉色白了一下,狠狠摳著自己的手,手心上的肉被他摳成月牙形狀,聽完向武的話,有些氣急敗壞,
“向武,你他媽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了?!”
審判長敲桌,“被告人楊言書,請不要說髒話!這裡是一個莊重且嚴肅的地方!”
“關我什麼事?”楊言書突然大笑起來,“狗屁嚴肅的地方!有人冤枉我!他們冤枉我!”
罪名證實後,他將面臨的不一定是坐牢,有可能是死刑!
楊言書顧不得形象了,打算裝瘋賣傻躲過這一次審判。
姜書南可不如他的意,“好,你說我們冤枉你,那請聽接下來這段錄音。”
姜書南直接將手機的聲音放最大,睨了眼楊言書,“楊先生應該不會不記得自己的聲音吧。”
觀眾席下的人小聲討論,“這就是他的聲音!錯不了!”
“對呀,那這個人心太狠了吧?聽說他今年才二十幾歲,那八年前他還是學生吧,居然敢殺人!”
“好恐怖呀!這都什麼人呀!趕緊判死刑吧,留在社會上也是一個禍害!”
“你看他癲狂的樣子看起來好可怕,我坐在臺下看得瑟瑟發抖,可想而知被他綁架的那個小姑娘當時是多麼害怕呀?!”
“就是!”
楊言書目光陰翳看向向武,“你陰我!!”
向武指著他,絲毫不膽怯,“審判長,你看他承認了!!”
審判長點了點頭,隨即看向楊言書,“被告楊言書,證據都一一擺上來了,說說你的犯罪經過吧!”
楊言書見逃不掉了,整個人蹲了下來,笑容暗黑,“對,就是我殺了他!他該死,誰叫他對宋舟野那麼好!誰叫他搶走了我的媽媽!搶走了又不珍惜還要出軌,生下了宋舟野這個敗類!”
宋舟野冷著眼看他,並沒有和他對峙。
說這些有什麼用呢,他要的是對楊言書的判決。
經過幾個小時,楊言書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實,其情節很是嚴重,綜上所述,將執以死刑,緩期一年執行!
聽到這個判決後,姜月玥沒忍住哭了出來,淚幾乎湖滿了她的臉,她心情有些矛盾,但更多的是喜悅。
楊言書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田柚子察覺她哭了,輕輕的抱住他,在她耳邊柔聲說:“玥寶,楊言書該的。”
姜月玥埋在她肩頭點了兩下頭,“我這是喜極而泣。”
張姚靜也來抱她,“就是,他的名字就註定了他的一生都是失敗的,揚言的時候猖狂又如何,註定是要輸的。”
田柚子聽著這個解釋沒忍住笑了出來,“還得是你,張小機靈鬼。”
張姚靜嘿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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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舟野和姜書南出來時,天空白得發亮,風吹起他們的衣服,兩人碰了碰拳。
宋舟野由衷說了句,“謝謝兄弟。”
“客氣,”姜書南悠然一笑,“誰叫你是我的妹夫呢。我這個做哥哥的,自然全力以赴了。”
宋舟野微笑頷首,“好的,哥哥。”
姜書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宋舟野,你是不是賤?他媽的叫個哥也行,非得噁心叫疊詞?”
宋舟野眉眼松和,笑得坦然,“媳婦怎麼叫,我就怎麼叫。”
“……還不是你媳婦呢?”
“很快就是了。”
姜書南不可置否,他看了看天,“雪停了,看來連老天都覺得楊言書做得過分,沒給他下一場鵝毛大雪。”
“嗯。”
姜書南歪頭瞥他,“什麼時候求婚?”
“很快了。”宋舟野低首淺笑。
姜書南瞬間明白,“行,我等你給我家小妹求婚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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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醫院時,姜月玥一看到是宋舟野,掀開被子就下床奔向他,抱住他,“宋舟野,你辛苦啦。”
宋舟野坐在輪椅上,堪堪穩住她的身子。
姜書南嗤了一聲,酸酸說:“敢情就只是他辛苦了唄。”
姜月玥急忙抱住自家哥哥,將腦袋埋進他胸膛,“哥哥,你也辛苦啦,你是最大的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