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月考越來越近了,許幸運也抓緊了時間複習。
雖然她在以前的高中學習成績還不錯,但在明德高中的實力,她還不清楚,畢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和往常一樣,她吃完飯之後就開始刷習題,再背書。
夜色漸漸深沉,等許幸運再次抬眼的時候,才發現窗外下雨了。
雨水滴滴答答拍打在窗靈上,因溼了一大片。
一陣涼風吹來,許幸運白嫩的胳膊上冒出了一片雞皮疙瘩,一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她滴咕:“怪不得這麼冷呢,原來下雨了。”
隨後起身過去把窗戶關上。
第二天被鬧鐘喚醒的時候,她才覺得有點不對勁。
頭暈暈沉沉的,臉上好像也在發燙,四肢軟綿綿的她甚至使不上勁。
心底咯噔一聲,該不會是感冒了吧?
緩了一會,她艱難地爬下床,走路都像是飄在地上。
樓下客廳裡,許天易坐在沙發上看報紙,本想招呼寶貝女兒過來吃早餐,結果抬頭就看到她一臉虛弱地走過來,頓時嚇了一跳。
“多寶,臉色怎麼那麼白?是不是病了?”許天易擔憂不已。
許幸運小幅度地搖頭,沙啞著嗓音,“我沒事,就是有點小感冒,您別擔心。”
許天易怎麼能不擔心啊?小姑娘臉色蒼白,神情懨懨的模樣,看著人揪心不已。
可是女兒跟他不親近,他又怕說多了多寶會厭煩,嘆了一口氣。
打著商量說:“不然今天就不去學校了,爸爸跟你老師請個假?”
許幸運覺得沒必要,就只是一個小感冒,而且她以前經常生病,早就習慣了。
“不用,我一會吃點藥就好了。”
許天易也沒辦法勉強她,只能把她送去學校。
下車以後還在不放心地叮囑她:“多寶啊,如果難受了就打電話給爸爸,爸爸來接你回家。”
許幸運朝他笑笑,努力打起精神來,“我知道了,您先回去吧!”
…
早上,又是例行的晨會。
方花花和林青青因為昨天的打架事件,雖然沒有被記大過,但需要在升旗臺上做自我檢討,面對著全校的師生。
兩人在臺上輪流檢討的時候,許幸運在下面強忍著身體的不適,昏昏欲睡。
心中閃過澹澹的悔意,唉,早知道剛剛就不逞強了,在教室睡覺多好。
現在才九月中旬,天氣還很炎熱,在室外才站了那麼一會,身上就折騰出了一身粘膩的汗。
許幸運卻覺得很冷,在心中再次祈禱著晨會快點結束。
“欸沉哥,你快看。”
周臨福戳了戳前面某人的後背。
沉迢昨晚幾乎一夜未睡,此刻神色倦倦,耷拉著眉眼,腦袋一抽一抽的痛,沒回他的話,明顯就是不想搭理他。
周臨福沒察覺到,自顧自的說著自己的話。
“你看啊,原來小同桌也會覺得無聊啊?”嘿,他還以為這種乖乖的三好學生做什麼事都是規規矩矩的,原來開晨會的時候也會打瞌睡?
聽到某個名字,沉迢眼珠動了動,漫不經心地朝那邊看去。
女孩的臉小小的,一頭秀髮紮起來,露出優美的天鵝頸和白嫩的小耳朵,泛著點淺淺的紅。
此刻微垂著頭,眼睛半閉,看起來很困的模樣。
只是那張素來透著澹澹粉色的小臉這會顯得很憔悴,嘴唇也透著一種病弱的蒼白,眉心微微擰著。
沉迢一下子站直身體,那雙清冷泛著疏離的眸子染上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她怎麼回事?身體不舒服還跑出來亂晃?
一點都沒發現自己的眼睛裡透著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怒意。
腳下微動,還沒等他邁出去,就見站在隊伍前方面對著他的劉楠,這會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
嘖了一聲,清雋的眉眼聚上一絲不耐,但腳下到底沒動。
如果他真不管不顧走出去,下一秒絕對被劉楠揪到辦公室喝茶,若有若無嘆息一聲,眼睛卻一直盯著女孩的方向。
在等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後,許幸運終於等到教導主任的一聲解放,“散會”,各班開始有秩序地返回教室。
……
林青青和方花花垂頭喪氣地回到隊伍中,眼眶泛著微微的紅,看到慢吞吞走在隊伍末尾的許幸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林青青還好,“哼”了一聲後扭過頭不再看她,方花花卻難以嚥下心中這口氣,要不是因為她,她怎麼會在全校面前出這麼大的醜?
現在想來,還是覺得那些目光像針扎一樣戳在她身上,讓她羞愧又難堪。
慢慢走過去,竟然看到她半閉著眼,一副無聊到要睡過去的樣子,頓時氣到心梗!
這什麼人啊?
她覺得自己遲早會被這個女人氣死!
自己因為她在所有人面前丟了臉,她卻想睡覺?!厚顏無恥!
不輕不重地撞了她一把,畢竟眾目睽睽之下,她也不敢正面找茬。
哪知許幸運這個女人竟然裝模作樣地往一邊倒去,一道身影飛快地奔過來,扶住了許幸運的肩。
低垂著眸,嗓音有些涼:“你沒事吧?”
許幸運感覺暈乎乎的,好一會兒才回他:“沒事,謝謝你啊。”
隨後掙扎著從他身上起來。
方花花都傻眼了!她的力道就那麼點輕!!
沉迢那如有實質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漆黑又深邃,莫名讓她打了個冷顫。
抖著牙解釋:“我、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我根本就沒用力,才一下就倒了,她就是裝的!”
周圍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算了吧方花花,你沒事故意撞人家幹什麼?”
“就是啊,撞了人還那麼理直氣壯也是沒誰了。”
“……”
方花花面上一陣屈辱,用力剁了下腳,吼道:“對不起嘛!”
隨後氣憤地跑走了。
這些人簡直不可理喻!她都說不是故意的了,還那麼咄咄逼人做什麼!
許幸運慢慢隨著人流往教室走,關淇半扶著她。
擔憂地問:“運運,你是不是哪不舒服啊?額頭出這麼多汗?”
“沒事,回去喝點熱水就好了。”
關淇頓時就有點恨鐵不成鋼,悶悶地說:“你別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啊,回去我找感冒藥給你喝。”
許幸運也沒力氣和她爭,笑道:“好,都聽你的。”
沉迢手插著兜,一直不緊不慢地跟在她們後頭。
瞧著女孩明顯虛浮無力的步伐,眉心緊緊癟著,剛才觸碰到她身體的一瞬間,明顯能感覺到她的手冰得嚇人。
腳下一拐,轉了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