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球！”
“好球！”
“入門！”
赤柱監獄操場上，人聲鼎沸。
這些犯人難得聚一起舉辦足球比賽。
對於他們來說，沒有自由是小事，沒了足球運動那是大事兒。
杜永孝本來在牢房看書，仔細閱讀黑格爾的《小邏輯》，聽到外面傳來陣陣喝彩聲，忍不住皺起眉頭。
負責保護他的胖獄警很會察言觀色，小心翼翼道：“杜警司，是不是吵到你？外面在舉辦足球比賽，你看要不要也出去看看？”
杜永孝吵的靜不下心讀書，就道：“也好，出去看看！”
“好勒！”胖獄警急忙開始準備。
瘦獄警問詢也趕過來，低頭哈呀諂媚道：“杜警司，今天外面風大，不如你添件衣服！”
胖獄警一把推開他：“杜警司添不添衣服管伱什麼事兒？馬屁精！”
“我這是關心杜警司！”瘦獄警不客氣道，“最近天氣奇怪，千萬不要感冒發燒！”說著話，瘦獄警小跑過去，也不知從哪裡搞了一件嶄新風衣，親自給杜永孝披在身上：“杜警司，這衣服是我專門為你準備的，雖然比不上那些名牌貨，卻也很名貴！”
“有心了！”杜永孝披上風衣，拍拍瘦獄警肩膀。
瘦獄警渾身骨頭都酥了。
胖獄警再次翻白眼，嘟囔：“馬屁精！”
……
外面果然風大。
杜永孝剛一出門，一陣風吹來，卷著細沙，差點迷住他眼睛。
“小心，杜警司！”胖獄警急忙跑到杜永孝前面，幫杜永孝抵擋面前細風。
這次輪到瘦獄警翻白眼，“馬屁精！”
杜永孝眯著眼，看向操場方向，風沙中兩隻足球隊正在鏖戰。
這些犯人都沒有球衣，於是就在胳膊上繫上紅布，白布來區分隊伍。
杜永孝對足球也少有興趣，於是就想要走過去細看。
胖獄警忙道：“杜警司，不要靠的太近，那邊人多，龍蛇混雜！”
“是呀，杜警司，小心為好！不如去那邊！”瘦獄警忙攙扶杜永孝朝著一旁籃球架處走去。
籃球架附近人少，視野卻很開闊。
杜永孝走過去正要找地方坐，胖獄警已經氣喘吁吁搬了椅子過來，“杜警司，您坐這上面！”
杜永孝笑了笑，“有勞！”
旁邊那些犯人看得清楚，忍不住你看我，我看你，嘟囔道：“什麼鬼？赤柱有名的瘦龍肥虎竟然伺候別人？”
“是啊，平日他們兩人好威風的！”
“沒想到也有做孫子的一天！”
犯人們不清楚杜永孝身份，只知道瘦龍肥虎平日在赤柱監獄耀武揚威，驕橫跋扈，從不把他們這些犯人當人看，此刻卻像伺候親爹一樣伺候杜永孝，忍不出心生詫異。
杜永孝剛坐下，球場響起一陣鼓掌聲，卻是有人進球。
胖獄警上前把擋住杜永孝視線犯人一把推開，“起開！懂不懂規矩？好狗不擋路，更不擋人！”
那些犯人心裡埋怨，臉上卻不得不擠出笑容，“是是是！我們讓開，您老息怒！”
“哼！”胖獄警插著腰，橫眉豎眼，等到眾人紛紛讓開，這才又忙轉回身對杜永孝點頭哈腰：“現在視野清晰了，您慢慢欣賞！”
“狗腿子！”
“活像太監！”
犯人們小聲嘀咕。
“那個年輕人是誰？”
“不知道，長得挺靚仔，看起來有點來頭！”
杜永孝聽得清楚，權當沒聽見。
這時，腳步聲傳來。
杜永孝扭頭一看，卻見四個大漢帶著一大幫人朝這邊走來。
其中一人杜永孝認識，卻是昨天被殺手雄暴揍一頓的大佬暴龍。
暴龍鼻青臉腫，模樣卻神氣活現。
胖獄警和瘦獄警見狀如臨大敵，“四大天王怎麼過來？”
他們兩人忙不迭上前阻攔。
“喂，幾個意思？不要惹事！”
胖獄警說著，拿起脖子上掛著口哨，見勢不對就要吹哨。
四大天王中的笑面佛朝神仙湯看一眼。
神仙湯看一眼矮腳雞。
矮腳雞看向暴龍。
暴龍上前一步，“吶，我有話同那個靚仔講！”
胖獄警：“講什麼？你就在這裡講！”神情嚴陣以待，生怕暴龍發飆。
瘦獄警更是抽出警棍，死死盯著暴龍等人。
不遠處，十來個獄警聞訊已經朝這邊趕來。
情勢變得一觸即發。
忽然——
“讓他過來！”杜永孝說道，“我很好奇，他究竟要同我講乜話？”
“杜警司——”
“沒事兒，讓他過來！”
“嗯呢，那好吧！”
胖獄警讓開，暴龍鼻子冷哼一聲，這才大搖大擺朝著杜永孝走去。
走到杜永孝面前，暴龍抱著膀子，鼻孔朝天：“喂，靚仔，你知不知已經得罪我？”
“得罪你？你的意思是昨天發生事情？”杜永孝微微一笑，面對暴龍兇狠模樣絲毫不懼，“如果你說那是得罪的話，那麼就算是吧！”
暴龍沒想到杜永孝這麼傲慢，忍不住怒道：“撲街，我現在是在給你機會！”
“機會？”杜永孝乜斜眼望著暴龍。
“話你知，現在對我磕頭認錯！叫我一聲暴龍哥，然後說我錯了，或許我會饒過你！”
杜永孝笑了：“如果不呢？”
“不？”暴龍獰笑，“那麼我就會讓你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原以為這樣威脅，杜永孝最起碼會害怕，沒想到杜永孝只是輕蔑地揮揮手：“話講完？滾！”
杜永孝這種姿態徹底激怒暴龍，也激怒了暴龍身後笑面佛等人。
他們好歹是赤柱監獄令人聞風喪膽的四大天王，沒想到杜永孝卻對他們如此輕視。
周圍犯人更是驚訝地捂著嘴。
“哇，好犀利，敢和四大天王叫板！”
“是呀，這人是誰？”
暴龍還要開口，胖獄警和瘦獄警一起攔在他前面：“聽到未，杜警司讓你滾！”
暴龍看看胖瘦獄警，又看到增援獄警趕到，這才冷哼一聲轉身走回去。
暴龍走到笑面佛三人面前，眼神猙獰：“我已經給他機會，是他找死！”
笑面佛點點頭，深深看向杜永孝。
杜永孝正意興闌珊地乜斜他們。
笑面佛深吸一口氣：“準備行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