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門打架事件很快傳了開來,又因為某些干預原因很快消停。過了幾天有人看到許文文在陸景面前哭的梨花帶雨,傷心跑開,之後兩人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同框出現在大家面前。
說起來溫淺還在臨近期中考的某一天,給趙暮深在空教室補課中,突然就聽到門外一男一女的激烈爭吵,這兩人的聲音聽得著實耳熟。
她和趙暮深兩人就尷尷尬尬的坐在那裡,裝作聽不見,又都詭異的沉默著被迫偷聽。
這個經歷還真是頭一遭,溫淺覺得怪新奇的,而且他們口中的當事人,好巧不巧正是她。
許文文:“我們不能和以前一樣麼?我不說是你女朋友了,我們還和以前一樣。”
陸景:“我喜歡溫淺,你別這樣了,她不喜歡。”
這話一出,溫淺的臉色立馬變了,一瞬間說不上來的煩躁不已,她甚至想起身走出去對他們說能不能換個地方吵。
在她猶豫間,身旁的人已經摔了手中的筆,站了起來大步走了出去,緊接著溫淺就聽到‘彭’的一聲,她一個激靈,突然記起他們還在學校,雖然不想看見外面的兩個人,她還是趕忙起身出了去。
“不要!”她看到趙暮深冷著臉把陸景摁到了牆上,右手已經掄起了拳頭,忙喊道。
趙暮深的動作停了,周身的寒意還未散去,拽著陸景的衣領依舊沒鬆手。
她走了過去,站在趙暮深面前,想拉下他的拳頭,但他沒放,兩人僵持著。
溫淺看著他眼裡的狠厲在看到她時時候退了不少,鬆了一口氣,她不想趙暮深打架,特別是在學校裡。
但她鬆了一口氣的樣子落在趙暮深眼裡就成了別個意思,他滿腦子都是:她擋在了陸景面前,站在了他的對立面,皺起了眉頭看他,眼裡滿是不贊同。
“你心疼了?”他咬著牙有些生硬的開口,眼底浮著惱意和失落,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此話一出,在場三個人都愣了,許文文又氣又恨,陸景卻高興地看著溫淺,溫淺眼中滿是錯愕。
她深深的看著趙暮深,那眼神充滿複雜,但坦蕩乾淨,偏偏這樣更令他感到慌張,他有點後悔,動了動唇想說些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最後緩緩放下了拳頭,也鬆開了陸景的領子,有些頹然的垂著頭。
溫淺轉而掃了眼許文文和陸景,開口道:“你們要繼續吵的話麻煩走遠一點,影響到我講題了。”
許文文看她的眼神充滿怨恨和嫉妒,“現在陸景喜歡你了,你高興了?”
溫淺轉身的動作一頓,看了眼眼神複雜又充滿期待的陸景,平靜的吐出幾個字:“我感到噁心。”
沒人比她更知道陸景的喜歡有多自我和卑劣,他這人的喜歡從來不純粹,必然帶著有利可圖。
許文文何嘗不是曾經的她,所以她現在一看見這兩人內心就無法保持平靜,忍不住就會回想起上一世一文不值的七年。
她重新回到了教室裡面,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世界彷佛又安靜了。
沒一會,有人走了進來,趙暮深坐回到了她旁邊,一聲不吭,兩人沉默了一會,溫淺撥出一口氣,繼續講完了今天的題。
“過兩天就考試了,你複習一下之前的內容吧,這兩天我不來給你補課了,我也要複習。”溫淺將課本收進書包裡,沒看他澹澹道。
她其實用不著複習,每天給趙暮深補課的一個鐘她就等於在複習了,只是剛剛發生的事情讓她想暫時逃避一下,不想來厲行,不想再見到陸景和許文文,也不想見奇怪的趙暮深。
趙暮深一言不發看著她收拾好東西,背起書包站起身,眼神亦步亦趨的跟著。
溫淺抿抿唇,看了他一眼,“好好考,順便驗收下這段時間的成果。”
她說完準備要走,發現受到了阻力,她偏過頭,趙暮深悶聲不吭的拉著她的書包帶子,眼角耷拉著,像一隻即將要被主人遺棄的小狗狗。
見她的目光移到他的手上,趙暮深又默默鬆開了帶子,他煩躁的扒了扒自己的頭髮,垂眸看著溫淺,忍著心裡的失落,低聲道:“我以後不打他了。”
“你變得有點奇怪。”溫淺望著他,平靜道。
趙暮深心勐地一滯。
“是不是那次發燒,沒好全?”她其實更想說你是不是燒到了哪條神經。
“……”
溫淺無奈的嘆了口氣,她覺得以前的趙暮深雖然總有點疏離感,但勝在不像現在這樣總讓她有點壓力,她不是很自在。
她也不懂趙暮深對上陸景那種怪異的盛怒來自於哪裡,反正肯定不只是因為她。
她一點都不想和陸景和許文文她們再扯上一丁點兒的關係,甚至迫切的想參加高考,然後離開這裡,去一個沒有人認識她的地方。
內心那些想要逃離,放縱,叛逆和瘋狂的想法又從暗裡滋生,逐漸要把她吞沒。
“我剛剛不讓你動手,是因為這裡是學校,我不想你打架受處分。你這麼辛苦日學夜學,為的是什麼?我以前覺得你挺成熟的……”溫淺抬眼去瞅他,浮起絲絲的無奈,最後到底沒說下去。
趙暮深眼裡浮上淺淺的喜悅,又因為她最後一句話冷卻了下來,他怔愣了會,勐呼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自己的狀態,扯出了一個笑,恢復了以往的沉靜,“知道了,哥哥錯了,你回去吧,我會好好複習的。”
溫淺嗯了一聲,默默走回家。這次趙暮深沒再送她,也沒說請她吃飯,她反而整個人一下子放鬆了下來,最近趙暮深給她的壓迫感,她感受到了。
這段時間連軸不間斷給趙暮深補課,還時不時要抓一下林唸的功課,她其實挺累的,只是她沒說,這是她心甘情願的。只祈禱這兩個怨種朋友能夠在期中考考出一個好成績,不要浪費了她的一番心血。
她空閒了兩天,做完作業就早早躺床上睡去了。
溫淺有點倒黴,生理期和期中考並步如約而至,她感覺這次考試狀態不會太好。
趙暮深在考前晚上覆習到了凌晨兩點,他第一次對考試感到了緊張,他只是覺得自己應該考好,不單是溫淺對他有期待,他對自己也有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