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陽離開醫院之後,如往常一樣,再次找出往年的卷宗,繼續看起來。附近的人,經過的人都看見龍陽在認真的學習,看不出龍陽的任何異常。龍陽不想讓別人看出他的異常,特別是朱宏遠與凌峰,這裡的人都是他們的眼線。
其實,龍陽的心理並沒有太多的起伏變化。為了救天天,要去做的事情,就該去做。只要有一絲的希望,他都會去做,畢竟做了才有希望。
當單位的人陸續離開後,龍陽起身走出辦公區,悄然進入物證室。龍陽開啟血紅色的棺材蓋,自己坦然進入,躺在了棺材裡。
“籲!”龍陽長呼了一口氣,抬手拉上棺材蓋,雙手緊緊握住黑石頭與玉手杖。一團血紅色的光芒閃過,龍陽再次進入了未知的世界。
“醫生!醫生!”醫院的走廊內,天天的母親在驚喜的叫喊著。
值班的醫生急忙跑到病房,他以為病人出現了異常。半夜喊醫生,肯定沒有好事情。當醫生進入病房的那一刻,他愣住了,因為病床上天天竟然雙手支撐著床邊,抬起半邊身子,向病房外張望。
天天的母親剛才看到天天的手指顫抖了幾下,立刻跑去喊醫生。此時她和醫生一起進入病房,看到天天已經甦醒,喜極而泣。她立刻跑到病床邊,緊緊擁抱著天天。
“龍陽!龍陽!”天天掙扎著,大聲的喊叫。她並沒有理睬擁抱她的母親,也沒有喊媽媽,她在喊著龍陽的名字。
“醫生!醫生!隔壁病房的何惠也醒了!”一個護士跑過來喊道。
“什麼?!”醫生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趕緊跑入隔壁的病房。
“龍陽!龍陽!”病床上的何惠也在大聲呼喊著龍陽的名字。
“龍陽是誰?”醫生轉頭看向身邊的護士,疑惑的問道。
“是那邊病床上天天的同學,經常來看望她們的那個人。”護士回答。
“哦。”醫生茫然的點點頭,他不明白其中的關聯。
天天與何惠甦醒的訊息立刻傳回單位與學校,大家紛紛趕來醫院,看望天天。可天天與何惠的表現讓大家大吃一驚,她們根本不理睬大家的詢問,只是一直呼喊著龍陽的名字。而且,她們一直在痛哭著,彷彿生死離別。
“龍陽呢?!”朱宏遠詢問著身邊的同志,又著急又氣憤。這個時刻,這小子怎能不在?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搖頭。
“去!去!全都給我去找!”朱宏遠大聲吩咐,大家紛紛離開醫院,到處尋找龍陽。
此時的病房內只剩下天天的母親、朱宏遠與凌峰,他們開始試探著和天天說話,希望找出她呼喊龍陽名字的原因。
“媽媽,龍陽有危險!”天天終於喊出了媽媽,也說出龍陽有危險的訊息。
“龍陽在哪裡?”朱宏遠趕緊問道。
“我不知道,那裡太黑了,龍陽出不來,他快要死了!”天天哽咽的說著,彷彿回到黑夜一般,身體不住的顫抖著。
“去隔壁!”朱宏遠拉著凌峰的手,迅速來到何惠的病房。
“龍陽呢?”朱宏遠進入病房內直接問道。何惠已經甦醒,沒有任何問題,他擔心的是龍陽怎麼了,出了什麼意外。
“那裡是一片黑色的世界,我不知道在那裡呆了多長時間。後來一片血紅色的光照射進來,龍陽緊接著就進來了,他將我救了出來。我不知道自己在哪裡,更不知道龍陽在哪裡。”何惠一邊訴說,一邊晃著腦袋。她根本不願再回憶此前的遭遇,更不願再想起那個漆黑的世界。
黑色?血紅色的光?
“棺材!”朱宏遠與凌峰同時喊出兩個字,因為他們同時想到一個地方。還有,他們也生出不好的念頭。果真,龍陽並沒有改變,他是在隱瞞大家,他在做一件危險的事情,他要獨自去救天天。這個龍陽!還是以前的龍陽!
龍陽找到了!
當找到的那一刻,他躺在血紅色的棺材內,臉顯得異常蒼白。經檢查,龍陽生命特徵正常,但沒有意識,如活死人一般。
天天成為活死人的時候,所有人的心揪在一起,能想辦法的想辦法,能工作的工作,能祈禱的祈禱。如今,天天好了,而龍陽,龍陽又成為活死人。
“真他媽的操蛋!”朱宏遠罵起娘來,就差跳起來罵娘。
凌峰也不例外,其實他們罵的時候連自己也罵上了。龍陽前段時間的表現就是偽裝,讓他們看不到他的計劃,搞不清他的目的。其實,龍陽就是不讓他們知道這個事情有多麼危險,不讓大家參與到危險的行動之中。
這倒好,龍陽不說明緣由,大家就根本無法下手,不知如何才能讓龍陽清醒過來。既然龍陽有辦法讓天天與何惠清醒,那就有讓他清醒的辦法。這辦法只有龍陽知道,但是龍陽如今,如今成為活死人。說什麼都晚了,大家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喚醒龍陽,哪怕天天與何惠不住聲的呼喚。
龍陽的事情被列為機密,除刑警大隊、市局、學校領導等有限的幾人知道,還有天天、于飛等人例外。龍陽被安置在一個特殊的病房,只有他一個病人的病房,天天在相伴。
朱宏遠與凌峰並沒有因為龍陽出現意外而放棄工作,他們立刻對何惠開始詢問,希望從她身上得到結果。
天天因為何惠而成為活死人,龍陽因為救天天與何惠而變成活死人。龍陽知道她們變成活死人的原因,知道救她們的方法,此時龍陽無法回答。現在,何惠被救活,她應該知道救龍陽的方法,至少知道其中的原因。
而事實根本不是那樣,何惠一點也不瞭解其中的根源。
據何惠描述,她當年帶靳悔回到靳村,只為給靳海上墳,讓靳海九泉之下能夠瞑目。之後,她娘倆就回到長勝村,平淡的生活。當時何常勝已經改邪歸正,不再賭博,一家生活的還算可以,何惠用自己賺到的錢,為家裡翻蓋了新屋,一心撫養靳悔長大。雖然何常勝問起靳悔的身世,何惠用藉口隱瞞過去,何常勝不了了之。
直到一天夜裡,她家裡突然出現幾個黑袍人,她再也不知道以後發生的事情。
“那家中的棺材呢?”朱宏遠問道。棺材是重點,也是龍陽成為活死人的地方,必須問清楚。
“那就是我給我爸準備的棺材。當時他好賭,賭的傾家蕩產,我就給他預備一口棺材。多行不義必自斃,但他畢竟是我的父親。”何惠非常配合工作,因為龍陽,是龍陽救了她。還有,龍陽是靳村人,她也算是靳村的人。
“你準備的是什麼棺材,為什麼是血紅色的棺材?”凌峰在旁邊,不失時機的追問。
“血紅色的?不對,我給他準備的就是一副薄皮棺材。他賭輸了我的母親,能給他準備這樣的棺材就足夠了。”何惠坐直身體,一副驚訝的表情。
看來何惠並不知道以後發生的事情,對她問再多的問題,只會增加她的心裡壓力。算了,以後再說吧。
醫院裡,天天坐在龍陽的身邊,看著龍陽的臉,眼淚止不住的流,一直流。無論她母親如何勸說,天天沒有離開龍陽的身邊,她要陪他。
天天陪著龍陽說話,敘說著兩人的點點滴滴,每時每刻,有歡笑,有淚水。相同的一幕,也出現過。當時天天躺在病床上,龍陽聽他同樣坐在床邊。如今,龍陽躺在床上,天天也同樣坐在床邊。
何惠已經徹底恢復,她回到常勝村,因為她的悔兒與父親還沒有找到,她要回家,尋找失散的親人。
天天恢復了,可她的身體並不理想,因為她在日夜陪伴著龍陽。她每天陪著龍陽說話,還是一遍一遍的重複,重複他們的故事。他不倦不煩,她也是。
這一陪,就陪了一年。
我們沒有相伴一年,但是你們陪了清風四個月。今天更三章,第一卷到此結束,第二卷下星期開始更新。下一章寫點卷後語。多多支援,多多收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