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看著阮清月發紅的眼睛,深深嘆了一口氣。
“我也是傻,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都以為日子就是這麼過的。”
阮清月的話讓人更加心疼,這麼多年,根本想象不到這孩子的日子究竟是怎麼過的。
“現在知道了也不算晚,你等著,大娘給你做好吃的,你就在屋裡歇著吧!”
小賣店的大娘忙忙叨叨的去了廚房,阮清月坐在屋裡,心裡開始盤算下一步該怎麼做。
按照記憶裡面對李梅的瞭解,自己想要脫身那就只有一個辦法是可用的,給錢,用錢把她給打發了,雖然是個無底洞,可眼下也就只有這麼一個辦法能夠穩妥的離開村裡。
阮清月想到這裡,眼裡流露出濃厚的嘲諷。
重男輕女做到這種地步的可真實少見,還從來沒見過用女孩的命給男孩踩著往前走的人家。
就算是再怎麼重男輕女的人家,總歸是心疼女兒的,到了李梅這裡,好像阮清月是她殺父仇人一樣,不把她給折磨死不算完。
阮清月靠在牆邊,迷迷糊糊的睡著,折騰了這麼長時間,阮清月累的很,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回到了村裡,阮清月就覺得身體特別沉重,就連走路都比在城裡的時候更加費力。
啪!
“你個賤人,你還敢跟媽對著幹,我看你就是皮癢癢了。”
阮清月睜開眼睛就看見了記憶裡面哪個把自己帶到山上卻不肯再把自己帶回家的哥哥。
“救命啊!”
阮清月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疼痛,第一時間就是呼救。
廚房做飯的大娘提著炒菜的鏟子就過來,衝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阮清月被扯著胳膊往外拽,阮清月則是奮力的掙扎,可她到底只是一個小姑娘,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縱使她再怎麼努力,也還是被一點點的拽出去。
“你放手,阮清林,你給我放手,這是我家。”
小賣店的大娘揮著鏟子嚇唬阮清林,可阮清林向來囂張跋扈慣了,才不會把這麼一個女人放在眼裡。
“我帶我自己妹妹回家,還輪不到你在這裡說三道四的,起來,不然打著你我可不管啊!”
阮清林人高馬大的,一身力氣大的很,樣貌還算是不錯,眉眼處和阮清月有些神似。
阮清月不喊不叫,看準了時機狠狠一口咬在阮清林的胳膊上。
“啊!你松嘴,鬆開。”
阮清林疼的臉都紅了,也顧不上拽著阮清月往外走,而是開始推阮清月的腦袋。
阮清月就是死死地咬著,根本不肯鬆開,嘴裡面都是血腥的味道,顧不得這讓人噁心的味道,依舊死死地咬著,心裡的打算就是不咬下來一塊肉不鬆口。
直到血滴在地面上,阮清林也一下子把阮清月給甩出去。
阮清月沒能如願的咬下一塊肉,跌倒在地上喘粗氣,嘴裡的血正順著嘴角往下流。
“你,你瘋了,瘋了!”
阮清林不可置信的看著阮清月。
這麼多年,不管阮清月受了多大的委屈,從來都是逆來順受,這還是她第一次反抗。
阮清月把嘴裡的血吐掉,扶著旁邊的櫃子站起來,滿眼多事兇狠。
“對,我就是瘋了,我看見你就恨不得一刀捅死你,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阮清月說完又衝上去,張開掛著血色的嘴,牙齒上都是淡淡的紅色。
阮清林捂著胳膊連連後退,他可是被阮清月這幅樣子給嚇壞了,就在這一刻,他相信阮清月是真的想要活吃了他,茹毛飲血的那種活吃,字面意思的活吃。
“你,你,你別過來。”
阮清林後退了好幾步,可是阮清月還是往前衝,小賣店的大娘抱著阮清月,不讓她繼續往前衝,阮清林看著情況不對,轉頭就跑。
“丫頭,丫頭。”
小賣部的阿姨一邊抱著阮清月,一邊看了一眼逃走的阮清林,這次啊收齊了些慌亂。
“人都跑了,你別追了,你追上去也不會有你好果子吃,丫頭,你回回神。”
阮清月從來就沒有失心瘋,剛才的所作所為都是真心的,可更多的是要讓那對便宜母子不敢再隨便和自己動手。
反正都是兩個肩膀扛著一個腦袋,大不了就拼命,自己能豁得出去,可是他們不行啊!
只要能好好談,那其他的就都沒有太大的問題。
“我知道,我沒事。”
阮清月眼看著阮清林沒影了,這才停下來,一下子衝到外頭去,嘴裡的血腥味道引得她不停乾嘔。
“丫頭,水,給你水。”
小賣部的阿姨給她端了一大碗水來,阮清月接過來漱口,把嘴裡的血全都吐掉,可使口腔裡面那股子血腥氣一時半會兒的卻沒有消散。
“謝謝大娘,我給您添麻煩了,對不住。”
阮清月收拾了半天,終於站直了,整個也都回復了正常。
“這算什麼添麻煩,我告訴你,我就是看不慣他們這麼欺負人,跟大娘進屋,大娘到前屋給你抓把糖,把嘴裡血味壓一壓。”
大娘並沒有因此嫌棄阮清月,反而因為阮清月的敢打敢幹更加高興,挽著阮清月往屋裡走。
“謝謝大娘,我多喝點水就好了,不用吃糖的。”
阮清月心裡可是清楚地很,在這麼一個窮鄉僻壤這把糖有毒金貴。
“不礙事兒,別想這麼多,這些糖就是大娘獎勵你勇敢反抗的。”
說這話,大娘到前面賣貨的那屋去。
阮清月沒有再阻止,又打了水漱口,然後才回到屋裡把鬧得亂哄哄的屋子給收拾乾淨,滴在地上的血也都清理乾淨,絲毫看不出剛才這裡發生了多大的事情。
“你說啥?真的假的?這丫頭真是出息了啊!”
“誰說不是呢!以前這小丫頭誰都能打她兩下,罵她兩句,這回她可算是揚眉吐氣了。”
阮清月剛剛坐下,外面就進來了好幾個女人,一個個都興奮的很,像是結伴去動物園看大猩猩拍手一樣,嘰嘰喳喳,又高高興興。
“哎呦!丫頭,你這手腳夠利索的,我這屋裡給收拾乾淨了。”
小賣店的大娘看著阮清月穩穩當當的坐在一旁,眼裡的欣賞更加濃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