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母這邊心裡想著這些,計劃就已經定下來了。
“阿姨,您這麼做恐怕會讓潮塵對您不滿吧!要不還是算了,再想別的辦法。”
連茵一臉的擔憂,把她那顆巴不得阮清月死的心給藏得嚴嚴實實。
沈母一聽這話,臉色瞬間扭曲了。
自家兒子因為阮清月對自己不滿,這已經不只是一句勸解,這種事情已經發生了不知道多少次,每一次沈潮塵都是向著阮清月說話,這一回不管怎麼樣,都得讓阮清月再也不能回城裡禍害自己兒子。
“還想什麼別的辦法啊!我是他媽,我都是為了他好,這事兒不讓他知道不就得了,阮清月那個媽可是鑽進了錢眼兒裡,讓她知道了阮清月在城裡賺這麼多錢,不用咱們,她那個媽就找上門來了。”
沈母可是絲毫戒備都沒有的把阮清月家裡的狀況給分享出去,連茵聽著這話心裡一陣竊喜,自己的機會這不就來了嘛!
只要阮清月沒有了依仗,再不能和沈潮塵見面,到時候還不是自己陪在沈潮塵的身邊。
沒幾天的功夫,一封信悄悄的寄到阮清月家裡。
這幾天,阮清月正在尋找合適的布料來做衣裳,原本阮清月是想要做牛仔褲的,可是牛仔料子目前根本就找不到,只能再做別的打算。
“親家,我們過來看看閨女。”
就在阮清月在屋子裡面思量這些的時候,忽然之間聽到熟悉的聲音,這聲音讓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跟著打顫。
李梅!原主的生母,為了錢把親生女兒塞給人家用做訛詐,她怎麼過來了。
阮清月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逃跑,這種恐懼就像是從她的骨頭裡面滲透出來的,不安,驚恐,害怕,緊張,這些完全不屬於阮清月自己的情緒充斥著她的身體。
快跑,快跑。
阮清月坐在屋裡,腦海裡面不斷的重複原主的聲音。
阮清月坐在屋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別怕,不會出事的。”
阮清月說了這麼一句,身體中的種種情緒才消下去不少,抬眼看著外面豔陽高照,阮清月收拾了屋子裡面所有重要的東西。
“翠香,翠香,我是你媽,我都來看你了,你怎麼還不死出來啊!趕緊給老孃滾出來。”
李梅在比沈家說了兩句話,立刻到院牆邊上朝著阮清月喊。
對待沈母的態度,李梅還算是不錯,剛一回頭面對阮清月,她就開始了大吵大鬧,絲毫沒把阮清月當個人看。
阮清月聽見外面的吵嚷聲知道自己躲不掉,只等著她打上門來。
“翠香,你聾了,你趕緊給我滾出來,快點。”
李梅的叫喊聲很大,阮清月放好了圖紙,鎖上櫃子,這才假裝滿臉睡意未消的樣子走出來。
“誰啊!吵什麼吵,死了人似的叫魂兒,我梳個頭再出來。”
阮清月到了門口並沒有開門,而是朝著外面抱怨頗多的吼了一嗓子,並沒打算立刻開門出去。
“你個死丫頭,你翅膀硬了是吧!趕緊給我滾出來,快點兒的。”
李梅一聽到阮清月的回話,順價炸了,當即就要爬牆過去。
阮清月可是眼疾手快的把裡屋的門從裡頭反鎖,轉身去了後頭打水洗臉。
既然是做戲,還是做的像些比較好,阮清月剛打了水,屋門就被敲得砰砰響,想來是李梅已經耐不住火氣跳牆過來。
阮清月聽著外頭的敲門聲,不緊不慢的洗了臉,整理了一下頭髮,這才走到門口去。
李梅隔著門見到阮清月,眼神就跟要吃人一樣,彷彿阮清月是她手裡的小貓小狗,不聽話就能隨時打死一樣。
阮清月見到李梅這幅樣子,心尖兒一顫,那種生理上的恐懼讓阮清月很煩躁。
“你幹什麼?”
阮清月原本還打算看看她的目的是什麼,可這會兒她已經怒了,根本就沒有心思再繼續糾纏這些,因著原主對於李梅的恐懼,阮清月的怒火像是汽油桶爆炸了一般,再沒有別的餘地。
李梅愣了一下,看著門裡阮清月冷冰冰的樣子,一時之間有些無措,不過這一瞬間的無措反倒是讓李梅更加憤怒。
“你個小丫頭崽子,趕緊給我把門開啟,你是不是在屋裡藏了男人了,不然人家為啥不要你,你給我開門。”
李梅像是瘋了一樣,眼裡的憤怒更甚。
她深深的覺得自己被向來任她揉搓的女兒給嚇了一跳是一件屈辱的事情,因此,對阮清月的態度可謂是變本加厲,這會兒根本顧不上名聲,在院子裡就和阮清月鬧起來。
“開你大爺!你把我送給沈家之後,你就不是我媽了,你為了一百塊錢把我塞到人家手裡,你就沒想過我出來了就不會再認你這個媽嗎?”
阮清月隔著門,大有一副清算陳年舊賬的模樣。
李梅聽到這話再一次愣住。
她的女兒可是從小在她身邊,被她調教的話都不敢說一句,這才出來多長時間啊!居然就敢和自己叫板了,不成,必須把這個死丫頭帶回家好好管教,不然她還翻了天了。
“我讓你嫁給誰,你覺得嫁給誰,兩家都說好了,等你到了年紀就去領證,現在人家為啥不要你了,讓我把你帶回家去,你說,為啥?”
李梅的話讓阮清月徹底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
幾天之前剛才天橋上和連茵叫板,這不人家立刻就找上自己的麻煩來。
用膝蓋想都知道這事兒肯定是沈母受了連茵的攛掇做出來的。
“那是因為你,因為你訛詐人家一百塊錢,不然才不會有這些事情呢!當初我不願意嫁,人家也不願意娶,是你看中了人家是城裡人,威脅人家,逼著我過來的,我現在自己能養活自己,用不找你假惺惺的過來幫我安排婚事,你走吧!以後我沒有你這個媽,我不認你了。”
阮清月這一波極限輸出讓門外的李梅腦袋發懵,一直躲著聽這事兒的沈母也跟著傻了。
阮清月可不會給她們繼續開口的機會,隔著玻璃,朦朦朧朧的能看到李梅立起來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