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一個路口,正是路燈,江文軒左右看了看車輛,牽著莊唸的手準備過去,就聽身後傳來陰惻惻的聲音,“文軒,你怎麼可以這樣?”
莊念剛邁出的步伐狠狠一顫,嚇得她趕忙轉頭,就看到欒楓眼裡佈滿了血絲,表情陰戾,著實把莊念嚇了一大跳,江文軒看著她也皺了眉,“欒楓,你跟著我們幹什麼。”
欒楓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甚至也不抬頭看他,用沙啞的聲音喃喃自語著,“為什麼?我不過是希望你能喜歡我。”
“我喜歡了你六年,你卻都不願意正眼看我幾次。”
“我的青春都是你,我以為你總會注意到我的。”
她終於慢慢抬眼,看向莊念,眼裡的不甘和痛苦都快噴湧而出,“而不是她。”
江文軒輕輕將莊念往自己身後拉了拉,這個動作瞬間激怒了欒楓,她不敢置信地望著江文軒,聲音都在顫,“你難道覺得,我會傷害她?”
江文軒不可置否,“你已經傷害過了。”
莊念感覺欒楓的情緒很不好,她擔憂地扯了扯江文軒的衣袖。
江文軒也不想跟她多說,“欒楓,做錯事的後果就是需要自己來承擔,不要在這裡跟我們說莫名其妙的話。回家吧。”說罷便轉身準備和莊念過馬路,這時路燈變紅了。
車輛開始起步,江文軒和莊念兩人被迫停下腳步,正準備往後退兩步,江文軒卻感受到身後勐地推力,毫無準備地他只來得及鬆開莊唸的手,不讓她被自己拉出去。
莊念直覺手上一鬆,還沒意識到發生什麼事了,就看到江文軒向前勐地一個踉蹌,而一輛車正在近距離拐彎駛來。
莊念童孔勐地收縮,腦袋“嗡”地一聲,血液直往上流,那幾秒像是慢動作一般那麼清晰緩慢,她甚至能看到江文軒表情的空白。
“江文軒!!!!”莊念下意識大喊,時間的停滯被撕裂,流逝恢復了正常,江文軒勐地摔在地上,莊念來不及多想,撲過去抓住江文軒的一隻手向後拉,因為害怕自己的速度太慢,她嘴上還不受控制地喊著江文軒的名字。
一切發生在幾秒之內,那輛駛來的車及時踩了剎車,伴隨著刺耳的剎車聲,莊念將江文軒拉到了路邊,車堪堪停在兩人跟前,莊念甚至沒有想到問江文軒怎麼樣,她跳起來跑到江文軒腳邊,看到車和江文軒還有一段距離,緊繃的神經和情緒終於卸了下來,癱軟在了地上,開始大聲哭了出來。
從被推摔倒在地再到被莊念拉回來,江文軒都有些恍忽,他聽到莊唸的哭聲,趕忙站起來走過去抱住莊念,將她抱起來,看著她害怕地腿都在顫,江文軒的眼眶也紅了。
他聲音沙啞地抱著她哄,“沒事了沒事了,不哭不哭。”
及時剎車的司機師傅身後的車輛被突然的剎車嚇到,都慌忙剎車,停下後開始憤怒地按喇叭,有些從車窗伸出頭罵人。
司機師傅趕忙將車停靠在路邊,後續的車輛才繼續行駛。
期間,江文軒完全沒有心思去看欒楓,他幾乎是將莊念抱起來帶到了人行道,一直摸著她的頭和後背安撫著她的情緒。
“我......我好害怕剛才........差點......”莊念哆嗦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江文軒紅著眼緊緊抱著她,不住地溫聲哄。莊唸的哭聲像是一把鈍刀一下下割在他的心上,生疼。
他閉了閉眼睛,睜開眼看向站在一邊表情怔愣的欒楓,眼裡的狠戾洶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