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具化身相互獨立,剛誕生時跟凡人無異,但可以透過修煉變強,功法不受本體限制。
遇到緊急情況時,弱小的化身可借秘法溝通本體,從而借得強大力量。
值得注意的是,化身雖然可以藉此擁有本體的戰力,但本質上還是在燃燒自己換取力量,所以化身實力越弱,借用來的實力持續時間就越短。
而且施展秘法的後果相當嚴重,會導致身外化身隕落,只能作為應急手段使用。
“倒是有點降臨的意思。”呂仲默想道。
在他看來,身外化身跟分身術類似,但避免了分身戰力孱弱,成長上限低的缺點。代價則是培養費用高昂,化身複製過於困難,遇到危機就成了耗材。
接著看下去,呂仲的呼吸陡然一窒。
本體如果想要變強,可以選擇融合各化身,以達到增進修為的效果。
若這描述為真,那他修為的增長速度可不會再似現在這般慢,將較以前迎來翻倍的增長。這對一個四靈根資質的修士來說,具有里程碑式的意義。
如此一來,不僅元嬰有望。
甚至乎,原本遙不可及的化神,亦可以一望!
按捺住激動心情,他繼續看下去。
“身外化身擁有如此多好處,那代價是什麼?”呂仲可不相信,如此逆天的一道神通,會沒有絲毫代價。
對此,神通中有著重提到。
練成身外化身後,並非可以從此高枕無憂。分魂所成的身外化身,跟本體存在著緊密聯絡,透過這種聯絡甚至可以追溯到本體。
因此化身一旦落入敵人手中,會帶來帶來不可預知的後果。
“所以,我需要多加關注化身的一舉一動,一旦遇到不對,就要立刻切斷所有聯絡。”呂仲心想道。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極大的缺點。
可有得必有失。
想要化身帶來的諸多好處,就得承受可能的後果。
但總的說來,依舊是利大於弊。
沒什麼可說的。
練!
翻開天之卷,呂仲發現想要分魂,還需得先湊齊一種必備材料——精魂。此物是魂魄之精,存在於天地萬靈神魂內,是構成分魂所必須。
不僅分魂需要,後續構築化身的身體時,同樣需要大量的精魂。
仔細看了一遍,精魂的獲取方法是鍛魂術。
鍛魂術施展過程中痛苦難當,但卻具有極細微的增強神識效果,過程會產生少許的精魂碎片,積少成多下就可以融合成所需的精魂。
“看來我這碧海宗老祖,又可以給弟子們一項福利了。”呂仲決定等回到碧海宗,就將此術列為門中弟子必煉秘術。
作為回饋,弟子們定量上交精魂碎片,也是一件合理之事。
……
碧海宗,傳功殿。
此刻人山人海。
接到掌門的緊急命令,只要是還未外出歷練的碧海宗弟子,以及宗內各大小管事,俱都要到傳功殿領取秘術。
傳功殿內。
庶務掌門盧寶馗,正跟另外兩名築基執事聚在一起。其中一人正盤坐在地上,是一名似芙蓉花盛開的女修。
此刻她額角冒汗,雙目緊閉面有痛苦之色。
許久,才緩緩睜開雙眼。
一旁期待許久的兩人,連忙靠近前去。
“花師妹,效果如何?”
“是啊,老祖說此秘法有增長神識之效。”
被稱作花師妹的,乃是傳功執事花芙蓉,她雖是三靈根資質,但悟性卻是三人中最高的。
於是就成了“小白鼠”。
花芙蓉感應完自身變化,臉上露出一抹狂熱之色,轉頭看向兩名師兄,聽到他們話語中隱含意思,卻是柳眉一皺。
“兩位師兄說的是何話?老祖他老人家所賜鍛魂秘術,自然不可能是虛假的。雖鍛魂過程痛苦難當,不吝於千刀萬剮之刑,可這增強神魂的效果,卻是實打實存在。我已感覺到,自身的神識增長了半分!”
“嘶!”盧寶馗倒吸一口涼氣。
花師妹這才運功多久,神識居然就能增長了半分,若一直都能有如此效果,豈不是鍛魂一年就能增長神識近兩尺?
十年就是兩丈。
一百年就是二十丈!
只需要修煉鍛魂秘術,就能獲得遠超同階的神魂。
旁邊,張道麟也是心中震驚。
他可是清楚知曉,神魂的強化之難,難在靈物的珍稀難尋,難在功法的修煉苛刻。現在修煉鍛魂秘術,就只需受一些痛苦。
似是想到一起,殿內三人對視一眼。
齊齊朝北邊潮生洞一拜。
“謝呂祖賜法!”
……
靜室內。
阿嚏!
呂仲原本在參悟身外化身,忽然打了個噴嚏。
“這是什麼回事?”
他心中有所感應,朝傳功殿那邊望去。
莫非,是在咒罵自己?
倒也不是沒有可能。
要完成每月提交的精魂碎片,所需承受的痛苦可是一點不少,夠讓底下弟子對作出這個決定的呂仲,在心中好一陣惡狠狠痛罵的。
罵就罵吧。
呂仲無所謂了。
只要不影響他練成身外化身就行。
看書看書。
涉及到神通,身外化身的內容之晦澀,用鉤章棘句來形容都算是讚美,偏生分魂過程容不得一絲差錯,差之毫釐便是失敗結果。
無奈,他只得硬著頭皮讀下去。
過程中,呂仲知曉了化身跟本體的詳細差異。
化身雖說是一個獨立個體,但本體可以隨意接管化身。
反之,除非化身成功反噬本體,否則無法做到以上行為。
而且在化身誕生時,如果本體不分予自身的記憶,及各境界感悟與經驗,那麼化身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四靈根資質的嬰兒。
“這倒也不全是壞事......”呂仲默想道。
實際上,他有點想嘗試一下,將化身送到各宗門當臥底。
想到自己的靈根資質,估計不太容易。
但據說資質的限制,到了元嬰期會有所改觀。很多典籍都專門提到過這點,但全部都是語焉不詳,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不再多想,繼續參悟。
……
六月初七。
花燈節剛過,碧海宗跟誠德商會集結完戰力,共同組成了一支聯軍。並於今日正式開拔前往靈越域,以加入水霓所率的合靈宗,對昔日同門發起的“合宗之戰”。
根據不久前水霓傳來的訊息,兵不血刃的合併談判已經失敗。
於是呂仲不得不出徵。
潮水拍打著條石,濺起朵朵浪花。
碼頭處,早已停泊著一排飛舟。
此刻聯軍正有序登船,從他們的臉上可以看到不安與惶恐,也有對勝利的渴望與希冀,但最多的還是一臉平靜。
隨之登船的,還有大批次的靈物。
諸如療傷丹藥、回氣丹藥,大小陣法等等應有盡有。碧海宗跟誠德商會,俱都是財大氣粗,在充足時間下做好了充足準備。
棧橋盡頭處,面對著無垠碧海。
於鳳兒緊抱著呂仲,久久不捨得鬆開。老半天,才擦乾眼角淚光,千言萬語化為一句話。
“夫君,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嗯。”呂仲輕聲回道。
兩人分開後,呂仲登上座艦。
隨後船隊緩緩升空,在空中排好隊形後,徑直朝西邊飛去。不過由於載重量大的緣故,飛行速度確實有點慢。
從碧海島出發,一個半月後才抵達合靈宗。
……
合靈宗。
師徒相見。
“乖徒兒,你終於來了!”當水霓視線從沙盤處移開,就看到了剛走進殿中的呂仲,不禁驚喜的叫道。
“師尊有求,我這個做徒弟的,能不過來嗎?”呂仲嘆了口氣,有點無奈的說道,隨後多看了水霓幾眼,他又露出詫異表情:
“這氣息,難道師尊已經突破了瓶頸,進入了假嬰境?”
“我也是半月前,才僥倖突破的。此事說起來,還是多虧了乖徒兒,若不是你解了為師的心結,還不知道要困在結丹後期多久。”水霓說到此事饁滿面帶笑,絕美容顏更顯嬌豔。
呂仲看了心神為之一晃。
不過話又說回來,水霓的心結是什麼?
呃,老處女的怨念……
他心裡總感覺,就是這個。
罪過罪過!
“師尊,為何談判會突然失敗?”回到正題,呂仲問起了飛星、玄月、拓陽三宗的情況,照他之前的預計,水霓至少能爭取其中一宗,而不是像現在這般,鬧到只能以武力解決。
“出了意外。”水霓冷靜道。
玉指在空中劃線,帶出一道道訊息。
“已經有勢力搶先一步,在我們前面統合了三宗,條件是許以他們取代靈越宗,成為新的元嬰宗門。”
在這種情況下,談判失敗可以說是必然的。
“是……長春谷?”呂仲猜測道。
“唉,沒錯!”水霓嘆氣。
這是最令她頭痛的。
三宗有了長春谷的支援,合宗之戰頓時前途未卜。
據情報顯示,長春谷已經派出了兩名結丹長老援助三宗,其中就有一位跟她同是假嬰境修為,一下子就令實力天平傾斜。
從原本的三對三,變成了五對三。
形勢對他們師徒不利。
呂仲看完水霓給出的情報,也是皺起了眉頭。不過並未有抽身事外的想法,畢竟眼下情況雖然糟糕,但師徒兩人安全無虞。
實際上,合宗之戰能否打起來,其實還是兩說。
兩人商議間,忽然殿外傳來一女子聲音。
“水師姐,我可以進來嗎?”
“這人就是那新晉結丹?”呂仲感應了一下殿外之人,她散發著結丹初期的氣息,略微還有些不穩,一看就知道是才結丹不久。
“是她,名叫做褚月雲。”水霓回道,轉頭朝殿外傳音:“月雲,你進來吧,正好給你介紹一個人。”
不一會,一名身穿月色白衫,面容清冷的女修走進殿中。
“呂仲,我的好徒兒!”水霓自豪著介紹道。
褚月雲聞言,不留痕跡的感應呂仲氣息,知道是結丹中期之後,心中不由為之一驚,轉而微微欠身,道了個萬福:
“見過呂道友。”
呂仲拱手,禮貌回禮。
兩人這樣便算作認識了。
“月雲,找我有何事?”水霓十分了解褚月雲,見後者面有遲疑之色,笑著補充道:“師徒之間可不算外人,有什麼事直說就是。”
“師姐,方才有化一觀使者上門,還請你定奪!”
化一觀?
呂仲跟水霓對視一眼,猜到了使者的來意。
水霓略一沉吟,對著呂仲道:“乖徒兒,你意下如何?我覺得有必要見一見,如今情況下,想要完成合宗之事,也只能合縱連橫了。”
“我覺得,還是拒絕的好。”呂仲嘆氣道。
相較眼前長春谷,論長久威脅其實還是道門一方的大。
不管叫合靈宗也好,還是真靈宗也罷,終究不是道門傳承。就算在道門的支援下,暫時完成了靈越域的統一,可隨著日後無法解決的根本利益衝突,他們這邊遲早得連本帶利的吐出來。
除非洗骨換血變換門庭。
可這樣,真靈宗的存在又有何意義?
也正是因為道門的蠻橫,之前的靈越宗才會一直跟化一觀對著幹。
“那依你看,我們該如何?”水霓想聽聽呂仲的想法。
“我看先不急著跟那使者見面,而是嘗試著能否接觸那兩名長春谷長老!”呂仲沉聲道,然後細細給兩人解釋:“長春谷以壓制道門擴張為己任,所以才會支援實力在靈越域傲視群雄的三宗聯盟,若是我們能得到這兩人的認可,未必不能將長春谷的支援爭取過來。”
而且他有一點沒說,一旦長春谷轉而支援水霓,那三宗聯盟也將不足為慮。
“嗯,你們先出去,讓我考慮考慮……”水霓沒有立刻答覆。
“是。”呂仲告辭。
轉身來到碧海宗跟誠德商會駐紮的區域。
營地中央處,有一座燈火通明大殿。
殿內,碧海宗掌門盧寶馗和兩大執事,外加誠德商會大管事司煥鬥,以及一眾商會管事,聚在此等候多時。
呂仲進門掃了眾人一眼,看得出來都有些緊張。
這也正常,事關宗門大戰,戰爭烈度遠超平時的小打小鬧。理論上,連他這個結丹老祖,也有隕落風險。
當然,呂仲不認為自己對面能留下自己,估計連水霓也留不下。
只是這些築基煉氣,會有性命之憂。
所以他召集這些人在此,就是為了許好處。
省得一個兩個的,就知道在那裡摸魚。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階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