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底。
甲木雷法順利初成。
呂仲收到訊息
東卜玉於三日前坐化。
他名下的東卜廬跟東卜煉丹坊,分別換了不同的主人,唯一的相同點都是長春谷長老,至於東卜南則是不知去向。
此事對誠德商會而言,幾乎沒有影響。
等新年一過,呂仲就搭乘商會飛舟,出發前往合靈宗。
經過一個月的飛行。
青柳坊到了。
重返故地,心情怎一個複雜了得。
這座青柳坊是推倒後重建的,見不到昔日坊市的半點影子,由於此地長時間被屍類盤踞的緣故,空氣中仍留著一絲澹澹的屍氣。
站在新建的碼頭,呂仲看著無人的漁舟。
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了當年自己靠釣桃花鱖,賺取第一桶金的事。
這時,身後傳來腳步。
一名築基中期女修帶著數名手下,將這位修為不明的修士圍住,待發現對方的修為深不可測後,不禁面色一變。
“青柳坊嚴禁不明人員進出,還閣下請上報身份來歷!”
“哦?”呂仲轉身,目光落到女修身上。
此女姿容一般,不要說跟於鳳兒比,就算是臨濤閣的眾侍女,容貌也在她之上,若說唯一的優點,那大概是身段極好,氣質出眾。
臉上難得露出笑容,拱手道:“好久不見,黃道友!”
“呂,呂道友?!”黃淑媛看清那張未曾變過的臉龐,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一般,呆呆定在了原地,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但很快,她就反應過來。
在部下驚詫的目光中,一把扯住呂仲的手,將他帶到偏僻處。
“呂道友,你現在趕緊從西出口離開,不然等合靈宗的修士發現了,必定會有大麻煩,尤其是遇上合靈宗的水霓老祖,她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黃淑媛語氣中帶著焦急,從容不亂說道。
呂仲見她這副模樣,就知道這些年沒少經歷磨難。
只是……
“黃道友,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說著,他將一塊令牌取出。
這是水霓給的客卿長老令牌,在合靈宗裡地位尊崇,僅在水霓這位老祖之下,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啊?!”黃淑媛的臉蹭一下通紅。
她頓時明白自己鬧了個大烏龍。
真是關心則亂,一直在鑽牛角尖。
方才接報,說有不明人物潛入坊市,於是一見到修為深不可測的呂仲,就以為他是那個不明人物。
方才接部下來報,說有不明人物潛入坊市,於是一見到修為深不可測的呂仲,就下意識認為他是那個不明人物。
鬧出這麼一個大烏龍。
很快平復心情,黃淑媛突然又愣住。
等等!
客卿長老?
黃淑媛不敢置信的看向那塊金色令牌,美目中滿是驚詫之意。
她一臉的不敢置信,緩緩看向那塊金色令牌,美目中滿是驚詫。
“你,你結丹了?”
“嗯。”呂仲輕笑道。
望了眼在巷口探頭探腦的執法隊員,無論男女個個都是一臉八卦模樣,他倒是沒什麼,旁邊的黃淑媛看起來也不在乎,但這地方不是談話的好地方。
於是他提議道:“不如我們找間茶樓?”
黃淑媛猶豫一陣,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趁呂仲轉身,她忍不住多看了幾眼,依舊還是不敢相信,當年那個跟自己修為相近的制符師,如今已經結丹成了一位金丹真人。
心中想到什麼,目光暗澹下去。
路上兩人一直沒說話,呂仲走在前面,黃淑媛亦步亦趨。
可能是坊市新建的緣故,青柳坊街上的人流並不多,行人三三兩兩,基本上都是長春域來的工匠,或是隨行而來的家屬。
偶爾見到一兩個攬月境修士,修為基本在煉氣一二三層,從他們枯瘦的面容來看,顯然之前過得並不好,不過臉上多帶著笑容,從眼中能明顯看出光芒,那是對美好未來的期盼。
走到一家新開的茶館前,呂仲突然停下腳步。
“同福茶館,就這裡吧。”
一樓是飲茶的地方,坐著不少聊天打屁的修士,修為基本在煉氣中期,也有一兩個煉氣後期,都是在附近討生活的,偶爾靠捕獵妖獸賺錢,但大多時候都是給商隊當保鏢護衛。
自五靈門強滅清陽門,卻因此元氣大傷以來,攬月境邪修就一發不可收拾。
也因此,保鏢護衛這一行當日漸興盛。
可隨著合靈宗重建,他們的生意一落千丈。
原本橫行在攬月境的邪修,一夥夥的被團滅在老巢中,剩下的也不敢再待下去,唯恐哪天被金丹真人殺上門,合靈宗老祖水霓的威名,可是實打實用邪修的骸骨堆砌起來的。
見平日裡一副判官臉的黃淑媛,此刻竟一副女兒家姿態跟在男修後面,個個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表情,心中在猜測黑衣男修來歷的同時,也不禁暗笑威風凜凜女判官黃前輩,居然也有這種時候。
當然,敢笑出聲來的,一個也無。
黃淑媛畢竟是築基真修,是他們絕對惹不起的存在。
上到二樓雅間,很快一壺靈茶就被端上來。
活計放下茶壺茶盞,就慌里慌張的想要離開,卻被呂仲一把叫住,心中一陣惶恐,險些原地跳起來。
女扮男裝的清秀夥計,露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結巴道:
“前,前輩,您有何吩咐?”
“茶館名叫‘同福’,你家掌櫃可是姓童?”呂仲放下手中茶杯,想起一些陳年舊事,朝清秀夥計問道。
夥計搖頭如撥浪鼓,壯著膽子解釋道:“雖然不知道前輩為何要這樣問,但據小的所知,掌櫃她姓李,茶館中沒有姓童的。”
“好吧,是我多想了。”呂仲心中失望。
隨手丟擲一塊靈石。
“你退下吧。”
“是,多謝前輩!”夥計得了靈石,立刻笑得見牙不見眼,噔噔噔就下了樓梯,不一會樓下傳來一道女子笑聲。
窗邊,黃淑媛收回視線,目光落在呂仲身上。
她美眸顫動,嘴唇蠕動數下,最後像是下了決定,“呂,呂道友,你以後可是在這邊,任合靈宗長老?”
“嗯,並不會久留。“呂仲搖頭,沒有去看黃淑媛的表情,望著窗外景色解釋道:”這次來攬月境,只是為了幫師尊解決點麻煩,待解決將軍墓中的銀甲屍,還是要返回長春域,我的家在那邊。”
“長春域,家?”黃淑媛情緒更加低落。
修士漂泊不定。
何以為家?
定是有了重要之人相伴。
否則。
靈脈等級再高,裝飾再豪華的洞府,也不過是個休息處。
若有意外,捨棄不會有半分留念。
沉默了足足半晌,黃淑媛才挪動腳步。
一步,兩步……
她從背後抱住了呂仲。
同時也聞到了,上面沾著清潔符也除不去的澹澹香粉味。
幽幽暗香,貴重無比。
是紅樓女修用不起的香粉。
心中最後一絲希望落空,黃淑媛身子微微顫抖,忍不住哭泣起來,但很快就抹乾淨眼淚,深吸一口氣道:“對不起,是晚輩任性了。”
說著,快步朝門口走去。
卻不料,被呂仲一把抓住。
事後。
黃淑媛看著地上散落的衣物,微微有些發愣。
回想起方才的一幕幕,臉頰不禁發紅發燙,羞得連忙以手捂臉。
忽然,一道綠光落到身上。
卻是呂仲打出的回春術。
“多,多謝呂道友……”黃淑媛害羞地低下頭。
“沒事了吧?”呂仲溫和問道。
“我好多了。”黃淑媛還是忍不住內心的羞意,攝來一件褻衣罩在身上,緊接著打坐起來,調和險遭暴走又被撫平的真元。
方才要不是呂仲相助,只怕現在她已經走火入魔。
想起方才兩人之事,心中不免亂想。
解除走火入魔的方式有很多種,他怎麼偏偏選這種啊?
我,我也是的,怎麼就……
好羞恥!
以後沒臉見人了!
越想心境越亂,氣海再次真元狂暴。
又一次事後。
黃淑媛不敢再亂想,不然她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花了大半時辰,終於將氣海穩固。
穿好衣服,她見呂仲放下茶盞起身,下意識脫口而出:“你,能再……多留一下嗎?哪怕,哪怕是一刻鐘也好。”
“沒問題。”呂仲澹澹一笑。
一番插曲下來,時間已是月上柳梢時。
撩起一縷散亂髮絲,黃淑媛彷若不經意問道:“她,長春域的她,應……應該比我看好吧?”
呂仲沒有說話,掐了道水鏡術。
鏡中,一名絕色女修懷裡捧著剛摘的靈果,連頭上沾滿了草葉也未察覺,就在那裡對著鏡頭笑著,一直在沒心沒肺的笑,這是兩人一次出遊的記憶,被他儲存在灰霧空間中。
每每修煉至煩悶時翻出,看後心情都會暢順許多。
黃淑媛看後神色落寞,鏡中女修是她比不上的,或者說兩人根本沒有可比處,這是處事與經歷帶來的巨大差距。
隨即她展顏一笑。
“呂道友,我這邊還有事,希望我們以後還能再見面!”
“當然!”呂仲笑道。
跟黃淑媛分開,他直接沖天而起,化作一道虹光,聚集著漫天星力,朝合靈宗山門所在方向飛去,呼吸間便不見了蹤影。
只留下地上黃淑媛,怔怔遠望。
……
合靈宗山門。
此處原稱作“清陽山”,後來清陽門覆滅後,便被五靈門佔據做了分門,短暫叫過“鎮陽山”,可隨著五靈門一日不如一日,這裡也被邪修佔據了去,幾經易手在家族、野雞門派中流轉,如今改成“合靈山”。
呂仲來到這裡,見到的只有一片工地。
不少建築,才剛剛挖好地基,連基材都沒墊進去。
目光望向合靈山的山頂處,那裡有一座燈火通明的大殿,不出意外的話,水霓應該就在那裡。
果然,呂仲一進殿內,就見到了水霓。
此刻的她眼眶燻黑,頭髮亂如雞窩,身上衣服也是皺巴巴,正咬著一支毛筆,不知道在苦思冥想什麼,表情顯得很是苦惱的樣子。
哪有半分金丹真人模樣?
她想得入神,連呂仲過來也未察覺。
“咳咳!”
“乖徒兒!快救救為師!”水霓見了呂仲,一副見到救兵的激動表情,赤著腳就從堂上跑下來。
“咳咳咳!”呂仲加重咳嗽聲。
示意春光外洩的某人,注重一下自己的儀態。
誰料水霓反倒一笑,將衣領往下扯了扯,恬不知恥道:“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倆師徒誰跟誰,不都是自己人,看了也就看了吧?中土那幫人玩得可比為師花呢,讓我仔細跟你說說,他們啊……”
“停停停!”呂仲翻著白眼,直接打斷水霓。
真讓她說下去,嘴裡還不知吐出什麼來。
怎麼以前一直沒發現,這女人居然如此不正經?
不對,正經師尊哪有一口一個“乖徒兒”的。
水霓從來沒有正經過。
現在只不過是更加放肆了而已。
“噗嗤!”水霓被打斷,掩嘴笑了起來,眼珠子一轉,笑眯眯道:“好了好了,就不跟乖徒兒玩了,哎呀!為師連日處理事務,可真是累壞了呢,肩膀好像有些酸,乖徒兒幫為師錘錘吧?”
她的話,呂仲權當做沒聽見,直接左耳進右耳出,然後一本正經的道:“公務繁忙,師尊為何不設立庶務掌門,由此人處理門中事務?”
“你當為師不想啊!還不是沒有可信之人……”水霓“泫然欲泣”,見呂仲沒點反應,只好老實說道:“合靈宗重建,乖徒兒你別看一下舉起來千餘名弟子,裡面但凡是有點資質的,都是別的勢力派來的釘子,你說為師敢用他們,能用他們嗎?”
“這倒也是。”呂仲同意這個說法。
想當初,誠德商會跟於家那邊,他也清理過這樣一批人。
數量真是不少,足足有三位數之多。
“乖徒兒……”
“師尊有話請講。”
“不如,你推薦個合適人選過來唄?”水霓呂仲身旁,推了推他。
“尊敬的師尊,請問這是你是合靈宗老祖,還是弟子是合靈宗老祖?難道心中就沒有一個合適……額,過得去的人選?”呂仲第一次氣得牙疼,這是以前從未有過之事,不禁陰陽怪氣起來。
合著水霓把經營宗門當過家家呢?
“這不第一次,沒經驗嘛。”水霓撇嘴道。
“幫幫為師嘛,一回生二回熟。”
聞言,呂仲翻起白眼。
一時半會,我從哪裡給你找人來啊?
哦。
好像還真有個。
於是將黃淑媛的情況,給水霓詳細說了說,後者聽後一陣遲疑,半天才道:“不是為師不相信乖徒兒,只是她一直都是個散修,既不是修仙家族出身,也未曾加入過一個宗門,這樣的人是不是……行吧行吧,乖徒兒怎麼這副表情,就不能對為師多點耐心,那就她吧!”
見呂仲起身要走,水霓連忙改口,生怕氣走請來的幫手。
當即擬出一封手書,讓人去將黃淑媛請來。
“呼!可算解脫了!”
水霓大鬆一口氣,頓時眉開眼笑起來。
可想到將軍墓,又是一副苦色。
“乖徒兒,你說將軍墓裡的銀甲屍,我們該怎麼解決?”
將軍墓靠近青柳坊市,未來如果想發展此處,就必須得剷除墓中隱患,不然誰也不敢保證,一旦三具銀甲屍齊出,坊市會不會因此毀滅。
“師尊可曾試探過。”呂仲眼皮不抬道。
“交是交過手,三具銀甲屍都在主墓區,那邊早就被它們當做了老巢,經營得密不透風,到處都是屍氣毒瘴,還有上古修士遺留的陷阱,為師進去沒等開大,一身本事就先折三分,等打起來自然是不如它們。”
“如果是放到外面,我一個能打它們三個!”
水霓說起這事,就是一臉鬱悶。
若不能解決將軍墓銀甲屍,那麼合靈宗將來的發展必然受限。
她的結嬰期望,自然也要落空。
“那就放出來打啊!”呂仲忍不住給了她個異樣眼神。
“什麼意思?關懷智障的眼神,欠打是吧!”水霓柳眉輕抬,本想狠狠瞪呂仲一眼,但想到自己還有求於人,氣勢頓時弱了下來,糯糯道:“乖徒兒,你說放出來打,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為師不清楚呢?”
“……”呂仲。
半晌,他才按捺住心中的情緒,解釋道:“我記得將軍墓的土層並不厚,既然師尊你在外面不怕那三具銀甲屍,還能一個打三個,那為何不直接將墓開了,逼它們出來跟你打呢?”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呢!”水霓眼中放光。
至於如何開墓,這點想做到輕而易舉。
眼下合靈宗聚集了大量工匠,裡面不乏精通土行法術的修士,聯手起來組個“覆土陣”輕而易舉,三兩下就能將軍墓圖層掀開。
等沒了墓中陷阱屍氣掩護,三具銀甲屍暴露在外。
她要斬殺,輕而易舉。
“乖徒兒,為師愛死你了!”
呂仲一把推開,臉上帶著嫌棄:“注意點形象!你的未來庶務掌門已經到了門口,師尊,你也不想自己的醜態被看到吧?”
“哦是是是。”水霓連忙掐了法術,將身上的汙漬去了,三兩下整理好衣服,順帶法術大手一掃,將殿內垃圾清理。
坐在桉幾背後,好一副仙子下凡塵的做派。
哪裡還有之前的半點不正經?
呂仲心中吐槽著,坐到一旁的蒲團上。
此刻殿外。
黃淑媛心中忐忑,方才合靈宗執事突然來傳,說是水霓老祖有事相邀,但具體什麼事卻沒說,讓她心裡有些惴惴不安,一直在回想著自己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沒做好。
“奇怪,沒紕漏。”
自打製符技藝遭遇瓶頸,遲遲無法畫出二階符籙以來,她就一直在為獲取靈石資源而發愁,擔任青柳坊市執法隊隊長,是她迄今為止找到的最好工作。
每月光俸祿就有兩百,加上到手的各種補貼好處,一年能有三五千靈石,放到外面要搶到打破頭。
這可比去獵殺妖獸,或是去當護衛打手好多了。
她正想著,已是進到殿中。
“晚輩黃淑媛,見過水真人!”黃淑媛低垂著頭,拱手躬身行了禮,就靜靜等待堂上水霓老祖的回覆。
“不必多禮,過來說話吧。”水霓柔和道。
“是。”黃淑媛應道。
心中不禁在想,水真人這般好語氣,看來不用擔心丟了工作。
緩緩抬頭。
等看到堂上兩人,尤其是一旁的呂仲,微微一滯。
呂道友的師尊,是水霓老祖!
不免想起巷中勸說呂仲離開時,自己所說的那番話語。
耳朵不禁微微有些發燙,呼吸也急促了些。。
水霓看見,以為是黃淑媛太過激動,也沒有多想,道:“就開門見山直說了吧!此番召你前來,我是準備命你合靈宗的庶務掌門一職,不知你意下如何?”
“庶務掌門!”黃淑媛忍不住驚呼。
這一職位,不該是由水霓老祖的弟子,來擔任嗎?
目光移向水霓身旁,黃淑媛心中頓時猜到,應該是呂仲提出的建議,否則照水真人跟自己的關係,怕是根本不會想到她。
沒有遲疑,她深深躬下身子,道:“敢不從命!”
“好好好!”水霓從堂上下來,挽著黃淑媛坐到堂上,一副禮賢下士模樣,心中卻是在大笑著,心道自己終於可以解脫了。
等看完黃淑媛,熟練處理完兩樁事務,更是眉開眼笑。
再看呂仲,卻是不知什麼時候消失。
從合靈宗出來,他漫無目的飛著。
等回過神,發現到了荻花洲處。
幾十年過去,這裡還是之前那副老樣子,只是荒草妻妻間,多了幾片建築廢墟,顯然是有不少人想開荒此處,最後皆以失敗而告終。
來到荻花洲左側,水流湍急的暗礁處。
神識一掃,裡面還有不少魚兒。
“這種水底結構,果然最是藏魚!”呂仲想起曾經釣桃花鱖之事,他正是有前世釣魚的經驗,才能根據燕流透露的資訊,找到這處魚窩。
肚中饞蟲大動。
於是攝上來三尾大魚,俱都是鱗甲豔紅的上等貨。
一番炙烤,便可以大快朵頤。
“這味道,怎麼說呢?”
呂仲吃了兩口,發現並不如記憶中的好吃。
“可能是心態不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