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是靈火榜上有名的靈火,自誕生之初就自生靈智。
區別只是或多或少,不能以普通靈火一概視之,貿然接觸必遭靈火本能反擊。
呂仲觀察一陣,感覺紫幽極火尚未化靈。
靈火有靈,久而久之靈智開蒙,便可能化出自主意識,也即是火靈來。
如果紫幽極火真生出了火靈,他絕對是調頭就走,不會有半分遲疑的那種,因為這種級別的靈火,根本不是他這種小築基能收攝的。
謹慎起見,呂仲不惜耗費神識之力,在灰霧空間中“干涉現實”嘗試。
“的確未化靈。”
他這才放心下來,開始收攝身前的紫幽極火。
口一張,吐出一朵金色靈焰。
指訣一掐使出弄焰決,慢慢引導金陽蟲火分出百十道金色火線,劃出一道弧線後,如巨網般將那朵紫色火焰捆綁住。
正要將紫幽極火壓制,突然感覺到一股驚人高溫爆發。
呂仲以為自己足夠小心,沒想到此火如此暴躁,只好放出龍虎幡抵擋。
彷若開花綻放般,紫幽極火極盡綻射。
陽火的特點,就是能引燃死氣陰氣的負屬性靈氣。
頃刻間,周圍死氣好似油遇上火,盡皆熊熊燃燒起來。
儘管因為死氣的壓制,爆燃的紫幽極火很快恢復原本大小,但方才那一針爆發,定然會被外面打鬥的人和血屍知曉。
“壞了!”呂仲心裡咯噔一下。
本想著悄悄取走紫幽極火,這下卻是行蹤暴露。
“不管這麼多了!”
爆發過後的紫幽極火,火勢迅速萎靡下去,很快只剩一朵小火苗,被他一下攝到手中,卻不敢立刻收起。
此火有靈,並非單純死物。
於是打出數道禁制,轉眼間就將金焰連同裡面的紫火,一同封禁起來。
小心翼翼收好,呂仲就準備離去。
忽然,臉色一變。
反身一劍,將來襲拳影迫退,而後呂仲幾個閃爍,退開到十來丈外,望著對面緩緩收拳的寧忠雲,不禁冷笑道:
“寧道友,你這是何意?”
“將紫幽極火留下,我保證放你離開。”寧忠雲平靜道。
此行他損失不可謂不大,光是一枚高階破陣珠就價值十數萬,更別提還用掉了僅有的一張傳送符,簡直是虧到吐血的程度,若不再找些東西彌補回來,三十年內沒絲毫結丹可能。
至於逼迫呂仲將紫幽極火交出,是否會得罪此人跟誠德商會。
寧忠雲認為代價與收穫相比,明顯是收益要更大,再者他背後還有師尊青鼎真人,解決後續麻煩不成問題。
“呵,你就篤定,自己的實力能勝過我?”呂仲氣極反笑,這幫宗門精英未免太狂了些,一點不將散修放在眼裡。
既然如此,那便廢話少說。
清陽鑑、金陽靈劍、龍虎幡先後祭出。
老虎不發威就以為是病貓。
嫌麻煩不想出手,卻被人當作是底氣不足。
泥人還有三分火氣。
“那好,今日就教你做人!”
加持完飛星引氣術並施出牽星術,呂仲身形爆射而出。
長春谷真傳又怎樣?
打的就是真傳!
寧忠雲見呂仲主動襲來,不僅懷疑自己的判斷是否出錯,又見那邊血屍還被死死困住,便臉色一沉,雙拳包裹上一層銀光,身形格愣愣暴漲至一丈,渾身肌肉,宛若甦醒的遠古暴熊。
隨即勐轟出一拳。
“冬!”空氣被打出爆響聲。
寧忠雲走的是煉體玄修之道,幼時便有千斤巨力,煉體之後更是力量大漲。
如今,一拳力量何止萬千!
兩人交手,拳罡劍影繽紛交錯。
呂仲完全不懼他,借移星步不斷變換位置,尋著機會就上去一頓遲陽法劍狂砍,劍勢迅勐如暴風,即便是極擅近身戰的玄修,在此刻也要避開鋒芒。
仗著經脈夠強,神魂碾壓同輩。
暴發起來,一輪接一輪,好似潮水般源源不絕。
寧忠雲漸漸心驚,表情再無之前的從容。
呂仲的資訊,他不是沒有看過。
摘別人桃子前,怎能不做必要準備?
斬殺成名多年的劍修馬成,疑似擊殺極惡魔修蝴蝶夫人,兩樁都是了不起的戰績。
寧忠雲有自信能做到,甚至比呂仲做得更好。
可現在,他發現呂仲的實力,遠不止於此。
實力強到這種程度,足以跟長春谷核心九峰真傳相競爭。
“轟轟轟!”掌心雷不斷轟出。
寧忠雲咬牙硬抗,雷電法術不存在躲避可能。
同時沉心靜氣,尋找反擊機會。
他是玄修,一身實力全在身體和拳頭上。
遇上身法如此靈動的法修,寧忠雲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鬱悶,呂仲身形變換沒有力竭一說,四面八方想去哪裡去哪裡。
可謂是滑不熘秋,根本不給他多少出拳機會。
即便偶爾露了破綻,也有那該死龍虎靈障相護。
一連轟出十數記掌心雷,呂仲不給對面絲毫喘息之機,欺身上前又是一陣對拼,伺機消減寧忠雲體表罡氣。
要說這長春谷真傳,實力果真是非同尋常。
呂仲也是交手後才發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幫天之驕子。
此人護體罡氣十倍於普通修士,只能用“變態”一詞來形容。
埋頭刮痧!
繼續磨,遲早能磨死。
身處於化骨淵,還佔據速度優勢,呂仲也不怕他跑了。
硬吃一拳,呂仲左右手各凝出靈劍,將寧忠雲體表罡氣斬碎,儘管很快被一層護罩護住,仍是讓呂仲用金陽靈劍狠狠補了一劍,帶出尺許傷口。
這一幕被遠處主持“六縛六巽陣”的元倪看到,臉上頓時露出心疼表情,見“心上人”受傷,立刻下令手下六人改變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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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六人看著陣中被困的血屍,那才是當前最具威脅的敵人。
以長春谷真傳的實力,扛到他們解決血屍不是問題。
“照做!”元倪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她還有一張底牌,是族中老祖賜予的護身之寶,可以將血屍壓制住,拖延一段時間不成問題,足夠讓六人將那臨濤閣主困殺。
見狀,六人露遲疑之色。
她是元家嫡女,有這樣的權利。
六人不從,便是死罪。
相互間對視一眼。
既然元倪如此發令,他們也只能照做,否則在元家為質的家人,便要被通通處死。
他們不是薄情寡義之人。
正是有了無法捨棄的把柄,才會被選中練這六縛六巽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