傀儡進村,受到了熱烈的招待。
招待地點是祠堂,早已擺上了桌椅碗筷。
農家自釀的醇厚米酒,一份份新鮮的山珍河味,俱是由村婦用木盤捧著,端到呂仲的面前。
席中,徐長福端起一個海碗,站起來大聲說道:“來,大家先敬呂仙師一杯!”
“敬呂仙師!”
眾村民望向傀儡的目光,羨慕無比。
史東國內,修仙者是常顯於世的,所以只要是上了年紀的凡人,都能親眼目睹過一次兩次仙師蹤影,更是知曉若是身具仙緣,就能踏上那尋仙問道的長生之路,從此過上逍遙快活的神仙日子。
而不似現在,當個愚昧無知的凡人。
如今呂仙師出現,不少村民都覺得自己的仙緣已經到來,一個個都在心裡盤算著,該如何替自己或是子女,求取千載難逢的仙緣。
將眾人表情收在眼底,呂仲不禁回想起前身步入修真界的過程。
想起來,過程還真是類似。
美食當前,身為傀儡之身的呂仲,卻是吃喝得沒有半點滋味,望著大快朵頤的村民,不由心想是否將寄靈傀儡改進一番,至少讓它能傳遞味覺。
可很快心底卻又發笑起來,自己傀儡之道不過是個門外漢,哪裡來的改進能力?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這時,徐長福躬身出列,手一拍。
立刻就有一列質量參差不齊的少女,捧著紅布盤從門外走進來。
揭開紅布,除開部分草藥外,居然還有不少有價值的東西,例如靈石原礦跟上了年份的靈藥。
呂仲估算了一下,發現加起來也有十來塊靈石。
換做是一般的散修,此刻說不定心花怒放了。
他心中暗笑,卻明知故問道:“徐村長,你們這是何意?”
“請呂仙師賜下仙緣!”徐長福跪在地上說道。
身後,一眾村民也都是出列,跪伏在地上。
……
與此同時,村外隱秘處。
出現了兩名身著黑袍,身上鼓鼓囊囊之人。
這兩人望著水喚村祠堂方向,看著那挨個上去測試靈根的村民,其中一人突然發出冷笑聲,言語中帶著不屑的說道:“合靈宗弟子也不過如此,僅是些許財物,就能將之收買。”
說話這人的聲音腔調古怪,像是兩張嘴糅合而成,聽起來男女難辨。
旁邊那人聽了,眼露輕蔑之色,發出蒼老嗓音提議道:“既然來的是個廢物,不若直接將他結果了,省得聖教的計劃被打擾,如何?”
“不妥!”聲音男女不分那人,不贊同的說道。
隨後,此人搖頭晃腦解釋起來,“酒囊飯袋,有酒囊飯袋的價值,不若暫且就這樣養著,省得合靈宗那邊見到弟子出事,派門中的築基真修過來檢視,若真是因此影響了聖教計劃,你我萬死難辭其咎!”
“左護法,是屬下考慮不周了!”旁邊那人,連忙拱手道。
只是跟常人不同,他從黑袍下伸出來的手臂,並非只有一對,而是整整三對。
“好了,照我之前的安排,令村中暗子不得有任何異動,如以前一般正常生活便好,以免節外生枝。”被稱作左護法的黑袍人,對手下吩咐道。
“為了聖教!”黑袍人壓低聲音,發出狂熱口號。
“嗯,為了聖教!”
不過兩人卻不知道,這一幕都被旁邊的一雙眼睛看在眼裡。
呂仲為謹慎起見,決定圍繞水喚村做一番探查,斂息匿蹤下環繞而行,卻不曾想正好遇到這兩位,聽到兩人的對話後,心中不禁暗道好笑。
兩邊居然想到一塊去了!
……
寄靈傀儡這邊,剛替村民們看完靈根資質。
由於只是確定靈根有無,倒也用不上測靈符跟測靈盤,只需變通使用“血祭混靈法”,觀察精血與靈石的反應速率的快慢,就能初步判斷資質。
結果毫無意外,村中並無一位村民具有靈根。
對這個結果,徐長福好似心知肚明,嘴上不斷說著惋惜之言,表情也甚是可惜的樣子,演得倒像是真的一樣。
收下好處,一番客套完,呂仲提出要休息。
大白天,若是常人說出這話,定是要被以為是有病。
但到了呂仙師這邊,卻是讓人有另一種理解。
“呵呵,果然是個急色的!”徐長福表面微笑著,心中卻是在鄙夷。
方才,他見呂仲目光不斷在村中少女身上逡巡,便在言語中透露要讓幾女過去侍寢,呂仙師這邊也一下答應了。
如今看來,顯然是已經等不及,要做那白日宣銀之事。
……
呂仲本體這邊,正在跟蹤著兩名黑袍人。
無論之後是否決定介入,知曉截肢教據點所在處都極有必要,能讓自己進可攻退可守,而不是無頭蒼蠅般一無所知。
忽然,他的臉色顯得古怪起來。
卻是寄靈傀儡那邊,假戲真做起來。
“嘖嘖,既是傀儡之身,那她們算不算是在跟角先生……”
搖頭一笑,呂仲暫時切斷了感知,以免干擾到本體這邊的行動。
一陣穿溪過澗,又在山霧瀰漫的密林中行進許久,兩名黑袍人很快來到一塊平平無奇的山壁前,隨後不知道做了什麼,身形直接沒入其中,消失得無蹤無影。
呂仲不斷變換位置,躲避周圍接肢教暗哨的探查,目光定在那塊山壁上。
“接肢教的據點,看來就是此處了!”
目的達成,呂仲沒有跟接肢教起衝突的念頭,決定就此退去。
不打擾,就你好我好大家好,沒必要多事節外生枝。
若是師門那邊真派來援手,決定詳細調查此事,自己有掌握接肢教據點的功勞在,也不用怕遭受什麼責罰。
如果沒有,那就更好了。
這樣他就可以平靜渡過這三年。
只是剛抬腳,又見到一隊修士到來。
有意思的是,隊伍中有他認識之人,正是先前在尾耳城中見過的那一隊修士,那名煉氣七層的黑衣婦人,此刻也在隊伍中。
可能是覺得到了安全之處,隊伍中有人交談起來。
山風徐徐,將聲音帶到下風向的呂仲這邊。
聲音斷斷續續,只能聽個大概。
“……”
可惜聲音實在模糊,加之呂仲並未修習過耳聽法術,只知道是家族復仇之事,至於是像誰復仇,卻是完全不知道了。
將此事記在心中,呂仲身形緩緩退去。
回到水喚村外臨時開闢的洞府,他將隨身帶著的聚靈陣佈下,然後將一塊塊靈石安插到凹槽上,洞府中的靈氣濃度大大提升,已是不遜色於合靈宗山門內。
在這樣的地方修煉,倒也不會讓修為進境慢上多少。
或許是他的到來,水喚村頓時變得平靜下來。
……
時間一天天過去,轉眼就是大半年。
山花謝了又開,時值三月春季。
洞府中,呂仲盤坐而坐,口中唸唸有詞,雙手不斷變幻法印,體內靈力更是此起彼伏,正在練習著師尊水霓所給的“聚元法”。
此法能增加築基成功率,是以他對此法非常上心。
數息後,他散去身上靈力,一陣苦笑。
“這聚元法,也委實難了一點吧?”
按照此法所述,是要在全身一百零八個竅穴中,凝聚出元氣之種,他本以為這不過是水磨工夫,誰曾料想花了大半年時間,自己居然連一個都未凝出。
“也罷,先練習飛星傳承法術吧。”
呂仲搖搖頭,決定不糾結此事。
跟聚元法上的毫無進展不同,他在飛星傳承上的進步,可以說是十分喜人。
目前,已是掌握了飛星引氣術。
在實踐中,他驚喜發現飛星引氣術,不但對飛星傳承法術有效,對諸如斂息術,清陽火雨術等非傳承法術,也能起到一定的增幅效果。
較之增幅飛星傳承法術,只是效果要大打折扣而已。
“原來一加一,還真有可能等於五!正是有了諸如飛星引氣術這種傳承法術,宗門與家族修士的強大,才會成為必然。”
閉眼凝神,呂仲很快進入到灰霧空間中。
經過一番精心整理,整套飛星傳承已是被他整理出來,具現在灰霧空間中,就是一排排的書架,煉氣篇的所有內容都在此處。
“下一個該學什麼好呢?”呂仲看著一冊冊傳承典籍,陷入了沉思。
呂仲一直認為,沒有最強的法術,只有最合適的法術。
就目前而言,他面臨的主要威脅來自於接肢教。
儘管之前安生了大半年,但一直監視著接肢教的呂仲發現,近些年來不斷有散修加入此教,或是許是實力上的增強,讓他們行事不再如之前收斂,體現在水喚村徐長福身上,便是連番拒絕了寄靈傀儡的要求。
“要不是想裝個徹底,偽裝成貪財好色的宗門弟子形象,我何必五次三番的提出要求?”
呂仲想到這裡,決定挑選一門足以剋制接肢教的傳承法術。
“決定了,就是你!”
目光定在書架某處,意念一動就有法術書飛來。
《飛星奉還術》,飛星傳承核心法術之一。
此術是反制法術的一種,能形成一道法術反制力場,能將來襲法術轉化成穿透力極強的星流光柱,然後奉還給對方。
此術存在轉化上限,並且施法時機也要把握到位,才能獲得理想的奉還效果,即便如此仍不失為一門剋制接肢教的上佳法術,畢竟就呂仲目前所見,此教接肢所獲得的最大好處,就是施法能力上的提升。
頓了頓,呂仲目光又看向書架上的一本法術書。
《飛星並行術》,同樣是飛星傳承的核心法術。
這本法術書,是飛星傳承實現多重施法的關鍵,原理就是字面意思的並行施法,修煉成此術就能獲得並行施法的能力。
“算了,散星訣修習困難,只怕三五年時間投進去,只怕也學不會。”呂仲再三深思,還是決定暫時放棄修習此術。
正常來說,此術該是在築基期時,才能夠較為輕鬆掌握的。
想要提前掌握,對悟性有極高要求。
呂仲對自身的情況,可謂是知之甚詳,知道自己只是個熟能生巧的,之所以法術學習的如此之快,離不開長時間的練習,外加場景回溯的幫助。
心念一動,很快回歸現實。
回憶關於飛星奉還術的內容,呂仲開始練習起來。
此術的難點,主要在於反制力場的構建。
好在,傳承有不少師門前輩留下的修煉心得,其中更是帶有許多小竅門,有助於反制力場的構建,變相降低飛星奉還術的學習難度。
“這才是傳承中最寶貴的東西啊!”呂仲心有所悟。
正是有了這些知識傳承,才讓宗門一代強過一代。
拋開心中雜念,他投入所有心神,集中到飛星奉還術的修煉上來。
……
時間一天天過去,寄靈傀儡這邊,依舊維持著花天酒地的生活,並不厭其煩的向徐長福提出要求,讓他換幾名年輕貌美的女子來侍寢。
畢竟“玩弄”這麼久,一開始那幾人早就玩膩了。
再者終究是凡女,可經受不起修士的折騰。
終於,似是抵不住仙師壓力,徐長福竟是尋來兩名美嬌娘。
不得不說,這次的貨色非同一般。
哪怕是以修士挑剔的目光,這兩名女子也稱得上是絕色,無論是那婀娜多姿的嬌柔體態,還是風情萬種的傳情眉目,都是人間絕色。
“當然,若這兩人不是接肢教徒,不給寄靈傀儡下毒,那就更好了……”
呂仲靠遠端監控,早已是察覺寄靈傀儡身上,中了多種毒素。
既有消減靈力的化靈之毒,也有令身體疲弱的弱體之毒,現在又在女教徒身上下有情慾媚毒,顯然接肢教一直都有防備,不將威脅掐滅不罷休。
“呵呵,還真是警惕!”呂仲暗笑,心道自己派寄靈傀儡進村,當真是下了一步妙棋,不然此時想要應付起來,怕也是麻煩重重。
接肢教怕是想不到,自己是在向一具傀儡下毒,大好算盤都落了空。
只要不是針對神魂的劇毒,那寄靈傀儡都是無懼的。
心中如此想著,呂仲在思考著,是不是該去探一探水霓口中的機緣之地,說不定哪裡真有什麼千載難逢的機緣。
忽然,他目光移向洞府門口,發現那裡多了只紅羽小鳥。
“咦,二階信鳥,看來是師門有了回信。”
呂仲連忙起身,他實在不敢怠慢了這隻信鳥,一階信鳥也就罷了,二階信鳥在合靈宗眾禽鳥中,那絕對是稱宗做祖的存在,鳥子鳥孫一大堆。
一旦得罪,日後就別想在禽房租用靈鳥。
翻手取出日前外出採來的靈果,呂仲才得以在信鳥身上取下一枚玉牌,看起來跟玉簡的質地相似,可將神識浸入之後,卻未有半分資訊顯現。
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玉牌表面竟覆有禁制,旁邊附有一行小字。
“以身份牌合之,禁制自解?”
嘴中念著這行字,他取出自己的身份牌,貼合到玉牌上面。
一陣波光流轉,玉牌表面禁制消解。
再將神識浸入玉牌,頓時得到一條命令,發令人的級別有點高,竟是來自於瓊臺老祖,令呂仲探清接肢教底細,為接下來的剿滅行動做準備。
“果然,三位老祖眼裡揉不得沙子,得知接肢教的存在,立刻就下達了清剿命令。”呂仲將玉牌收入儲物袋中,細細思索著該如何完成任務。
既是探清底細,那就不是可以隨便糊弄交差的。
思來想去,他決定從那兩名接肢女教徒身上下手。
從兩女近來表現上看,接肢教那邊怕是忍不了多久了,估計近幾日就要對寄靈傀儡動手。
“不對,下午時候這兩女加大了藥量,只怕動手就在今夜!”
考慮到這點,呂仲決定今夜就去水喚村一趟。
“嘰嘰喳喳!”鳥鳴聲傳來。
抬頭一看,卻是信鳥在叫喚。
“還真是鳥仗人勢!”呂仲在心中一陣吐槽,心道這二階信鳥仗著有門中老祖相護,行事還真是囂張,每次都是在極限範圍內討要好處。
也罷,就全給你好了。
將儲物袋中又酸又澀的靈果全部給出,信鳥吃起來卻甚是歡喜,叫呂仲險些懷疑自己的味覺是否出錯,猛吃了兩大口燉得酥爛的靈蟾酥燉肉,才明白是人與鳥的口味並不相同。
哼,果然是扁毛畜生,連什麼是美食都不知曉!
……
夜幕降臨,呂仲現身於水喚村內。
這時的他不但施展了“斂息術”“匿蹤術”,這兩門隱藏氣息降低存在感的法術,還將剛掌握的飛星引氣術一併施展,令斂息匿蹤效果得到不少提升,此時唯有築基真修及以上修為的修士,才有可能發現他。
藉助用的愈發熟練的場景回溯,輕易避開沿途所有視線,如入無人之境一般,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悄無聲息來到了寄靈傀儡休憩處。
這時,呂仲忽然停下腳步,目光朝前方望去。
“嗯嗯嗯……”
房中,不斷有女聲斷續傳出。
寄靈傀儡還在執行呂仲的命令,不知疲倦的它不到半夜,是絕不會停下的。
不遠的陰影處,正有三道聲音潛伏著。
“呸,豬拱白菜!”
其中一人,忿忿不平的罵道。
“就是,難得招來兩名姿色上佳的女教徒,卻沒曾想便宜了這廢物!”另一人應和道,顯然對裡面合靈宗弟子佔據了兩名美嬌娘十分不滿。
憑什麼他們在外面聽得熱血沸騰,而讓一個宗門廢物左擁右抱。
“閉嘴!”旁邊,一道女聲響起。
顧細梅壓下心中旖旎之意,打斷兩名下屬的對話,壓低聲音呵斥道:“馬上就要死的人,你們還在意他作甚,待會制服此人的過程中,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休要怪我翻臉無情!”
“廢話少說,現在跟我去將這素體捉住,上好的接肢材料可不能錯過……”
“是!”兩名接肢教徒,訥訥應道。
隔了幾堵牆,呂仲將三人對話一字不落聽完。
“呵,還真是來對了!”
接肢教果然如他所料,選擇在今夜動手。
袖間各有一柄劍器滑落,呂仲悄無聲息地跟了上去,準備打前面三人個措手不及。
那三人中,兩名下屬不過是煉氣中期三四層,想來是嘍囉角色。
修為最高的是那名女修,她身上洩出的氣息是煉氣七層修為,若是能成功將其擒獲審問,說不定能得到想要的情報。
三進宅邸中,寄靈傀儡還在忠實執行命令,房間中不斷有靡靡之音傳出。
顧細梅帶兩名下屬潛入房間,揮出一記手刀,就準備將床上目標擊暈。
可出手後,才發現手感明顯不對。
“被騙了,是傀儡!”
卑鄙,無恥,下流!
顧細梅心中剛生出這些念頭,便見得兩道流光飛掠而過。
兩名煉氣中期的接肢教徒,俱都是被劍器一擊斬去了頭顱,與此同時床上的寄靈傀儡有所動作,一把將兩名女教徒掐死。
四人兩兩成對,倒是能在黃泉路上做夫妻,也算了了之前念想。
“我若是你,定會一動不動。”
一道冷漠男聲,自顧細梅耳畔響起。
同時,一柄金色長劍,搭上了她的脖頸,劃出一道血痕。
顧細梅十分確定,若是自己再有動作,真會步了兩名下屬後塵。
想到身上所肩負的血海深仇,她放棄了抵抗。
“啪!”的一聲,手中一枚墨色珠子被打掉,跌落到地上滴溜溜滾動,被一隻法術大手攝起,一番檢查後才遞到一名青年面前。
“呵,烏雷珠!”
呂仲冷笑著看向顧細梅,此女不愧是被滅族的築基家族嫡女,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居然連這種一千靈石一枚的雷珠也有。
此珠威力不俗,連築基修士都能傷到,用來對付煉氣期修士更不用說,一旦沾到非死即傷,
“此珠以後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呂仲再檢查一次,確認上面沒有後手留下,這才自己收入儲物袋中。
隨後,又給俘虜下了數道禁制,將她丹田封禁住。
這樣一來,除非掌握秘術,否則再無翻身之力。
“我問,你答!”
“沒問題!”顧細梅認命道。
對方的配合,倒是讓呂仲大感意外,不過聯想到對方的復仇背景,頓時又覺得合理起來,畢竟仇恨足以矇蔽一切。
若是利用這點,說不定真能驅使此女。
“不過現在的重點不是這個......”呂仲將雜念拋開。
經過一番仔細問答,還真得到不少有用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