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這名女弟子咬了咬嘴唇，臉一下紅到脖子根處，小聲道：“師兄白天辛苦了，不如就讓青娘來服侍您吧！青娘至今還是處子身……”
合靈宗內門與外門差距極大，內門弟子只需潛心修煉，每年還有定額的善功發放,而外門弟子則是不同，需要負責諸多雜務，才能藉此賺來修行資源，耽誤了修行換來的，也不過三五十靈石。
似是她這般，想將自己委身於內門弟子的女修,其實並不少。
很多時候,都是你願挨，我願打的交易。
聞言,呂仲睜開雙眼，心中暗道真是有意思。
“想不到這種事，居然也會發生在我身上！”
打量著眼前這位外門女弟子，實話說她的身材只能算是搓衣板，根本談不上什麼凸凹有致，好在常年都有靈氣滋潤身體，因此膚質倒也是稱得上吹彈可破，臉蛋也較凡女精緻不少。
只可惜，單純的男歡女愛對他而言，其實並無多少意義。
女弟子那邊，察覺到呂仲的目光,竟主動扯下衣帶，呂仲掃了兩眼，收回目光,搖頭道：“師妹何必作踐自己，這枚玉凝丹算作是送飯的報酬了，還請師妹收下後離開罷。”
說著,他翻手取出一枚吃剩的玉凝丹,遞到對方手中。
掐訣唸咒，更是施展起控物術，操控著一隻法術大手，將她褪下的全身衣衫套回去。
“謝，謝謝師兄……”女弟子臉色漲成豬紅，眼中滾落晶瑩淚珠。
她接過丹藥，捂著臉逃似的跑出去。
“唉……”呂仲嘆了口氣，心道自己心境修為果然到家，女色當前都能不動心。
望向食盒，順手掐了道偵測惡意。
……
第二天，隊伍繼續推進。
沿著水道解決了三波陰鐮鼠，穿過一個因年久失修而半坍塌的大廳後，呂仲帶人來到一條垂滿石鐘乳的溶洞。
來到這裡，便意味著進入到下層水道範圍。
在進入下層水道前，還有不少準備工作要做。
下午時，一隻運輸隊抵達。
他們帶來不少禦寒物資，既有消耗品型別的暖陽符，也有銘刻了暖陽法陣的披風法衣，各類驅寒丹藥也一應俱全，還有大量與經過初步處理的食材。
如此多的物資,都是接下來為了攻略下層水道準備的。
畢竟望月蟾可不好對付，煉氣期修士若是不小心被它們的本命神通“望月冰息”吐中，身上又沒有驅寒護身之物的話，多半是當場被凍成冰雕的結果。
暖陽符以及暖陽披風的作用，就是為了防止這種秒殺情況出現。
看著手上明顯是才畫出來沒多久的暖陽符，呂仲不禁暗歎師門真是人才濟濟，連會畫暖陽符的人才都有儲備。
要知道，南蠻這邊可是用不上暖陽符，只有北境那邊才會用上。
此外，呂仲之前報上去的補充人員，也隨著運輸隊一同抵達。
新來的隊員中，大部分是充作炮灰的招募散修，人數共有三十人，薪水是每日一枚靈石，外加一餐陰鐮鼠肉做成的靈食，只有最後一擊斬殺妖獸，才有分配戰利品的資格；
小部分是自願報名進來外門弟子，他們的待遇要好過散修，每日津貼為五枚下品靈石，而且只要在戰鬥中出手，就能在事後分潤一部分好處。
所得好處視具體貢獻而定，通常都會超過每日津貼。
至於內門弟子，則是一個也無。
他們已稱得上是精銳修士，且修為普遍在煉氣中後期，鬥法經驗也比忙於雜務的外門弟子豐富，只要不是陷入必死境地，隕落死亡的可能性極低。
……
時間過去大半月，下層水道已經攻略到一半。
身處古城水道，到處可見古修士留下的痕跡，那是一個偏好雕像的時代，故而連陰暗不見天日的地下水道中，都能見到一尊尊佈滿冰苔雕像。
它們或是崩毀碎裂，或是被水汽嚴重腐蝕，隨古修士一同沒入歷史塵埃。
隨著隊伍的不斷推進，開始遭遇一隻接一隻的望月蟾。
作為一階上品妖獸，望月蟾的實力不可謂不強，每當一隻望月蟾倒下，都要帶走一到兩名散修的性命，有時候甚至連外門弟子，也要命喪在恐怖的望月冰息下，當場化作一座冰雕。
隨著暖陽符及暖陽披風的消耗見底，哪怕是內門弟子也開始遇險。
在解決一對望月蟾時，呂仲的隊伍第一次出現內門弟子死亡。
又是一場戰鬥結束。
眾隊員在興高采烈的分割望月蟾，熟稔的將一樣樣有用靈材取下收好。
不遠處，兩道身影站在一起。
米倩作為副手，如今是煉氣七層修為，正在向呂仲彙報。
“呂師兄，暖陽符已經見底，這樣下去我們的損失，只怕會……”
“關於暖陽符，這個我能想辦法解決一部分。”呂仲這段時間沒有閒著，已經在靠著紮實的制符基礎，在解析暖陽符的各個部分，並且已經取得了理想進展。
要不了多久，就能畫出成品。
“太好了，我代表師弟師妹們謝過師兄！”米倩聞言，臉上露出喜悅表情，連忙拱手行起禮來，表情真摯不似作偽。
“下批補給何時抵達？還有其他的隊伍，如今是什麼進度？”呂仲又道。
親手畫符，只是應急之舉。
隊伍在經過接連三次補充人手後，如今已經擴大至百人，每日消耗的暖陽符少說是兩位數，可不是他一人能畫得過來的。
“這個……”
米倩嘆口氣，才道：“先前已經給地面發信，直到今日也遲遲未有回覆，只怕運輸隊還要過些日子才到，至於大師兄和其他隊伍那邊，攻略進度也都不容樂觀，遇到了跟我們一樣的困難。”
呂仲聽完，也不感覺奇怪。
待隊員完成望月蟾的靈材分割後，他下令隊伍修整一天。
……
晚上，是靈蟾酥燉蟾肉。
蟾肉至寒，需要配上靈蟾酥，以此消解肉中所含寒毒。
咕咚咚的一大鍋靈食，熱氣騰騰的吃起來格外舒爽，能除去一天的疲憊。
望月蟾的肉質，吃起來跟雞肉的口感相似，燉煮後不但味道十分鮮美，所含靈氣也遠超泥殼豬，不但能起到恢復靈力的效果，甚至還略有靈氣餘裕，可供煉化後提升修為。
呂仲看了一眼便桌上的暖陽符。
這張是他剛畫好的，上面的墨跡都還未乾透。
旁邊還有更多暖陽符，按十二張一打疊好疊整齊，準備明天分發下去。
暖陽符的繪製，較之金光符還要困難許多，也就是呂仲基礎紮實，還有場景回溯輔助，不然換做是一般制符師，靠自己摸索怕是一兩年才能畫出。
放下手中符筆，呂仲習慣性掐了道偵測惡意術。
“嗯，無事發生！”
夾起燉得酥爛的蟾肉，他才吃了兩口，就臉色一變。
法衣無風自動，逸散出四色靈光來。
“又來了！”
呂仲一臉無奈，只好放下碗筷。
走到床榻上，盤坐運功，並翻手取出四靈珠。
在突破到煉氣八層後，四靈功的靈力衝突愈發劇烈與頻繁，與此同時四靈珠的壓制效果也在逐漸減弱，早已不復以前的神效。
數刻鐘後，衝突的靈力才被壓制下來。
以前還看不出來，現在呂仲倒是明白了。
這四靈功的靈力衝突問題，靠丹藥或是法珠壓下去，也只是治根不治本的辦法，只會讓下一次衝突，來得更快也更加劇烈。
解決辦法，也只有提前選定傳承。
轉修功法後，靈力衝突的問題自然會解決。
可呂仲實在是捨不得，修煉四靈功帶來的遠尋常修士的精深靈力，以及靈力所帶的“純化”特性，後者對他這種四靈根修士來說，無異於仙丹靈藥一般的存在，也是他一路能順利修煉突破，極少遇到瓶頸的保障。
一邊安撫體內靈力，呂仲也同時在心中思考著。
關於傳承的選擇，其實他已經有了決定。
若無意外，自然是選擇“飛星”一脈。
玄月劍修固然犀利，可跟呂仲一身所學其實不搭，若是選擇就要從頭起步，拓陽玄修那一脈也是同樣的道理，靈寰法身在玄修功法中，充其量只能說是入門級別，往後需要研究領悟的東西，其實一點也不少。
“算了，先不想這些。”
呂仲起身，走到便桌旁。
下層水道氣溫極低，跟滴水凝冰差不了多少。
只是解決靈力衝突的工夫，那一鍋燉蟾肉就凍成了一坨。
好在，他有辦法解決。
拈來一張暖陽符，直接把它貼到鍋底，此符激發後就會散發出熱量，不一會就將蟾肉所結冰塊熱化，並很快就水汽騰騰的熱開鍋。
嚐了一口，味道反而更加鮮甜了。
……
對下層水道的攻略，還在持續推進著。
運輸隊偶爾到來一趟，帶來不少暖陽符與暖陽披風，以及必不可缺的人員補充，同時也會將望月蟾靈材折算成善功，全部收購後帶走。
這時，外門弟子跟散修的區別再次體現。
外門弟子可以決定善功是否換做靈石，而散修別無選擇，只能領取自己那份靈石。
時間一天天過去，用於記錄死者的名薄，寫滿一本又一本。
哪怕呂仲竭力制符，也無法阻止手下隊員離去。
漸漸的，遇見望月蟾頻率開始減少，隨後更是時不時就能遇上其他同門隊伍，這場清剿行動也終於進入收尾階段，有時候一連三日都是在趕路中進行。
期間，也真如呂仲料想的那般，果真有二階望月蟾出現。
一口望月冰息，頓時報銷了半支隊伍。
好在有水霓及時出手，才沒有出現滅隊慘事。
半月後，所有隊伍匯聚於一處地下水潭。
這裡是古城水道的源頭。
跟絕大部分人猜測的不同，可能是因為此處靈氣稀薄的緣故，水潭中並沒有什麼妖獸潛藏，甚至連冷水魚也見不到一條，潭水清得能一眼看穿十數丈。
唯一的收穫，是潭邊生長著幾株低年份靈藥。
會師，意味著此次行動的結束。
沒有了聯軍修士的不時襲擾，以及潛藏在水道中的妖獸，以後的庸靈城會更加安定繁榮，商隊往來如雲的一幕也會出現。
不過，那些死在這裡的修士，料是無人記得。
……
搭乘門中飛舟，呂仲很快回到洞府。
出去這麼久，院中早已經長滿了雜草，它們受到高濃度靈氣的滋潤，長得飛快，如今已是有半人高。
廢了一番工夫，才算是清理乾淨。
望著熟悉的庭院，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叮鈴鈴！”
忽然，一陣清脆鈴聲響起。
呂仲轉過頭一看，發現是一隻紅毛小鳥，在搖晃著胸口的鈴鐺。
仔細看，還能看到上面掛有一張紙條。
“是誰給我派來的信鳥？是便宜師尊啊，還真是小氣，居然連一張傳音符都捨不得……”呂仲一邊吐槽，一邊揭開紙條細細
紙條內容很簡單，不過寥寥百餘字。
是讓呂仲這幾天有空，到水霓的洞府一趟，言明有事情要交待他去辦。
“是什麼事呢？”呂仲想了想，發現並無頭緒。
“不想了，到時候自然知道。”
他搖搖頭，伸手掏出一把靈米，餵給了毛茸茸的信鳥。
信鳥是門內傳遞資訊的一種渠道，相較於傳音符有著價格低廉的巨大優勢，經過訓練之後能準確抵達目標地點，因此受到了門中弟子的歡迎。
唯一的不足，就是有些小心眼。
若是送完信不餵它們，下次再想讓信鳥準時把信件送來，那是想也別想。
喂完信鳥，呂仲想起了尋靈鼠。
身處於合靈宗山門，它的尋靈本事毫無用武之處。
因此，呂仲在入門後不久，就將它租給了一位靠譜的同門師兄。
尋靈鼠至此，成為了一隻自食其力的打工鼠。
“說起來，過兩天就是收靈石的日子，也不知尋靈鼠過了這麼久，現在變成什麼樣子？”呂仲決定抽空過去看看，順帶將靈石收回來。
儘管一年也就五百靈石，但積少成多也不是小數目。
隨後來到望仙鎮。
剛煉化出來的靈力，總是帶著些許火氣。
能磨去火氣的辦法不少，但相較於獨自在靜室中枯坐精煉，呂仲還是比較傾向於陰陽相合，這樣既實用又能鍛鍊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