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聲脆響，我臉上頓時感覺火辣辣的，唐茵揚起的巴掌還未落下，她睜開眼，生氣道，“楊陽，你太過分了，明明可以用手抹，為何要用嘴，分明是想佔我便宜。起初我還沒頓渾過來，現在越想越不是事，剛才我就是想看看你還不會那麼做，沒想到你，你……”
唐茵的眼圈紅了，看來她是真生氣了，我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和搪塞。
“唐姐，你誤會楊陽了，說不定用手抹的唾液沒有用舌頭舔的多呢，要不我來吧？”還是瑪伊看事，趕緊上來給我打圓場。其實唐茵真的誤會我了，我真心沒有想佔便宜的意思，就是想省事點。不就是用舌頭舔舔她的眼皮嗎？多少點事，愣是捱了一巴掌。這巴掌挨的有點冤枉！
唐茵聽了瑪伊的話，不由得一愣，她隨即感覺自己有點過分，於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喃語道，“咳咳，行啊，你來吧。”
瑪伊來到我面前，揚起俏麗的臉龐，閉上眼睛說道，“楊哥，來吧！”
這種時候再換一種方式顯然是不合適的。還不讓唐茵的疑心更重啊！
我飛快的用舌頭舔了下瑪伊的雙眼，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突然驚呼起來，先用的泰語，然後說的華夏語，“外公！你，你怎麼在這裡？楊哥，怎麼回事啊？”
外公？
我和唐茵差異的看著瑪伊，這才發現她正對著那名老鬼說話。
那名老鬼的身體在發顫，顯然他比瑪伊更激動。在瑪伊的翻譯下，我終於明白了一個事實。這名老鬼是瑪伊的外公，名字叫莫扎，是上水村的村長。
鬼是虛無的，無形的。瑪伊想投入外公的懷抱，怎奈雙手抱了個空。
瑪伊哽咽道，“外公，你怎麼死了？我外婆和舅舅他們呢？爺爺他們一直在想辦法聯絡你們，可是怎麼都聯絡不到。”
瑪伊捂著臉失聲痛哭起來，骨感的雙肩在微微聳動，看著就讓人可憐。唐茵上前撫摸著瑪伊的肩頭，輕聲安慰起來。
莫扎嘆息一聲說道，“瑪伊，我們都死了，都被華雄殺死了。”
“老人家，村裡其他人呢？”我的心裡咯噔一下，莫非又是一起滅村慘案不成？
“除了年輕漂亮的女人，其他人都被殺死了。可憐我村裡的幾百口人啊！”莫扎的樣子非常痛苦，如果他是活人的話，或許早就泣不成聲了。
慘無人道！駭人聽聞啊！
這又是一筆需要記在華雄頭上的血海深仇！
“老人家，你是不是有事需要我們幫你處理？”我問道。莫扎突然出現，必定有原因。
“我也是遠遠看到了瑪伊，這才大著膽子過來看看是不是她，沒想到我沒能活著看到她，死了反倒看到了。小哥，你是名法師吧？華夏國人？”莫扎說道。
“老人家，我不是法師，只是一名華夏國的陰差。”我說道。
“哦！那也差不多了！怪不得你能召喚魂魄呢。法師大人，我看你們在這裡轉了好久，是不是迷路了？”莫扎點頭說道。
“外公，剛才我們燒了華雄的軍營，他才沒能去下水村殺人。可是來的路被封鎖了，我們，我們真的迷路了。”瑪伊止住哭聲，哽咽著說道。
“你們跟我來吧，我知道還有條密道能通下水村。只可惜這條密道知道的太晚了，不然就能救下村裡人了。”莫扎嘆息著，化作一陣陰風在前邊領路。
剛走了沒幾步，瑪伊突然轉身抱住我，哭泣道，“楊哥，你再舔幾下，我，我看不到外公了。”
唾液幹了，她的陰陽眼自然會失效。
“咳咳，瑪伊，不是我不幫你，這玩意只能用一次。再用的話要等很長時間。”這是善意的謊言，我怕唐茵說我佔瑪伊的便宜。
“切！”唐茵不置可否，鼻子裡發出不屑的聲音。
瑪伊當真了，哦了一聲，只好跟在我身後繼續前進。
我們三人跟著莫扎的魂靈在密林中穿行，同樣是沒有道路，不過因為有莫紮在，倒也不用擔心毒蛇毒蟲的偷襲。陰物怕陰人，嗅到陰氣早就退避三舍了。
我們在密林中摸黑穿行了一個多小時，林木開始變得稀疏起來，而且耳畔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法師，我們到了！”莫扎指著前邊一道高聳的石壁說道。瑪伊和唐茵無法幫我翻譯，我也是看著莫扎的手勢猜到他說的什麼。
就著慘淡的星光，我看到有條湍急的小河從我們身邊直接流入了石壁中，不知道經過多少年的沖刷，石壁上出現了一個一人多高的洞口。
“楊哥，這裡好臭！”瑪伊捂著鼻子說道。
唐茵也把頭扭向了身後。
惡臭是從洞裡發出來的，是那種屍體腐爛發出來的味道。強烈的氨味，嗆的我眼淚都要流出來，我也不得不捂住口鼻。看來莫扎老人說的那條密道就是這裡了，只是洞裡的味道實在難聞，恐怕聞久了對人有害。莫扎是鬼，他不怕，我們三人卻不行，說不定沒等走出山洞，我們早就掛了。
“老人家，這條路恐怕不行吧？”我試探著問道。
唐茵趕緊把我的話翻譯給莫扎聽，她看不到莫扎，莫扎卻能聽到她說話。只是兩人無法直接交流而已。為了方便，我只好在唐茵的耳朵上抹了點唾液，之所以沒抹她的眼睛，我怕再捱揍。
“唉，村裡的人都在這裡面了，幾百具屍體腐爛，氣味自然會很大！”莫扎說道，“當初我們被華雄的人殺死後，他們為了掩蓋罪惡，就把我們的屍體扔進了這條小河裡，讓河水把屍體衝進地下暗河，他們以為如此以來就能毀屍滅跡，不為世人所知。可是華雄萬萬不會想到，他的罪惡最終會暴露在世人面前，相信他也會得到應有的懲罰。法師，森林裡有一種神奇的植物，可以淡化氨氣對人的傷害，我帶你去找找看。”
別無他法，要想回到下水村也只有聽莫扎老人家的話。瑪伊是他的外孫女，我們自然不用擔心莫扎會害人。
瑪伊聽不到莫扎的話，只能眼睜睜看著我和唐茵重新走進密林。她沒有跟進來，因為瑪伊知道，我是被莫扎老人家的魂魄領著進去的。
我們在密林裡尋找了好久，莫紮在一處草叢邊停住，他說道，“法師，這就是噬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