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男人。
陳落微微一愣。
隨即卻是笑了起來。
“問心問心,如今想來,這或許便是問心閣真正所指之處了。”
若不問心,如何問道?
若不問心,又如何見腳下之道?
果然,這世間萬物存在總是有著固定的道理的。
只是……
“公公欲要這刀?”
陳落問。
“倒也不是非要不可……”
青衣男子道:“但公公想要,於是也就是覺得這刀不錯,便覺得想要了。”
“公公向來這般賤?”
“可莫要這般說。”
男子搖頭:“只是覺得有趣罷了,再說……賤這詞,公公確定適合用在咱家身上?”
陳落沉默。
許久。
“還真不適合。”
“那便對了。”
青衣男子握著刀,撫摸著……
這刀有光芒閃耀。
那光芒似乎活了一樣,遁入了男子腦海之內。
男子感悟著。
臉色便是變化了起來。
臉上露出了糾結的神色。
看向了陳落。
“公公,商量個事?”
“???”
“這刀還你吧,不要了!”
說著,將刀扔了出來。
鏘!
無鋒。
卻入地三分。
宛如這地在它面前,僅如豆腐一樣。
“???”
“公公保重,權當咱家不曾出現過,也不曾戳碰過那刀,這種操蛋的事情太累了,告辭!”
一陣風吹過。
面前的青衣男子隨風消散。
留下陳落一個人站在原地,似乎還有些不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但很快的他便明白了、
它為本心之物。
本心雖散,可所感悟這事,盡數留住。
人去。
這感悟便入了陳落本心。
恰好便是如此,陳落便後悔入了南疆,更後悔昔日求得這五件神秘物品。
如今想想……
方行雖極力阻止自己獲得這東西。
或許是有著他的私心。
可今日若是再次回頭,好像這私心對自己倒是有著很大的好處的。
“這刀……可是重了一些了啊!”
陳落揉著腦袋。
看了下腳下的刀……
總算明白本心為何消散,也不願意再得這個了。
何為本心?
本我之心。
說到底,便是另外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存在。
思想。
修為。
手段。
便是興趣愛好,弱點,悉數相同。
陳落還想著今日要走出問心閣,怕是少不得要抽自己一頓,哪想自己倒是給自己省了麻煩了。
而這說到底的原因便是這刀過於麻煩,他呢,不想要麻煩,就將這麻煩留給自己。
可……
“咱家並不想要這麻煩的。”
刀……
為悟道!
為仙路凝聚之物…
至於世人為何再無飛昇可能,陳落如今也終是知曉。
人有人路。
這仙也有仙路。
然而萬年前,仙路不知為何,突然斷裂。
於是。
至此人間再無人可入仙界。
也便有了最後一個破碎虛空強者說出那人間再無仙人之說、
可……
這仙路既斷,便需要另外之路……
或是仙路有靈。
或是天道有感。
這刀終應運而生了。
【您收集了仙路碎片,終將碎片齊聚,獲得了悟道之刀。
隱隱約約之間,您已窺視了紅塵道盡頭為何道。
PS:仙路有盡頭,凡人道,修仙道,紅塵道……入紅塵,為紅塵仙,然紅塵道後,卻有另外一道。
只是是否走這一條道,還請三思…入了這道,想要退出來,便難了!】
窺視?
豈是窺視?
那一條道如今已是赤裸的站在了自己面前,便等著自己一步邁入了。
便是那聖人之路…
開闢那仙路之道。
以手中悟性刀,開那仙人路……
嘖嘖!
陳落感慨。
倒是很大的仁慈了……
怪不得本心會拒之。
可惜……
“告辭!”
陳落抱拳……
轉身,離去……
至於這悟道之刀,陳落卻是碰都不去碰的。
五百年。
兜兜轉轉。
終知曉了這辛秘。
可惜……
使命太重。
咱家終究還是一個普通人。
自己紅塵道走了五百年,如今回頭,還是這紅塵道好上一些,至於什麼聖人之道,實在不是他這種普通人能去做的。
使命太重,自己命格不夠硬,不敢受。
至於遺憾?
倒也不曾。
知曉了數萬年留下的秘密,荒古之前的時代也知曉了。
甚至連人間第一把仙器也見了。
許多人一輩子都不曾能知曉的事情,短短一日自己便知曉。
而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也全都知曉……
這還有什麼可值得遺憾的?
想到這裡。
陳落的心竟覺得格外輕鬆。
有風吹過。
這風說來也怪。
似乎吹過的並非自己的衣袂,還有的髮絲。
而是吹過了自己的神海,自己那數百年來,籠罩在自己身上,朦朧不可擦去的瘴物。
於是。
腦袋變得越發清明。
那些曾經變得深邃不可知的真理,真義,好似在無困惑一樣。
他問自己什麼是道?
天下修仙人人人都說自己走的道。
可什麼才是道?
知了這道,又該去行?
做到行道有度?
可惜,這問題向來是複雜的,以前陳落也常問自己,如何見道,如何問道,又如何行道?
可終做不到。
也無法明白。
只知曉自己行的紅塵道,走在這世間,見紅塵,感紅塵,悟性紅塵,便是行道。
可如今回頭才發現,或許自己從頭到尾,皆將這問題顯得太過複雜了。
《易傳》裡有言:
《易》與天地準,故能彌綸天地之道。
後又有曰:
若夫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辨,以遊無窮者,彼且惡乎待哉!
何為乘天地之正?
行正!
坐正!
心正!
人正!
萬物便正。
何御六氣?
見天地之氣!
見陰陽之氣!
見五行之氣!
見人文之氣!
見蒼生之氣!
見生死之氣!
當然,這般說倒也是複雜了一些。
陳落向來是不喜歡複雜的東西。
於是,如何行道……陳落便覺得,說來說去,也就是那一個字:隨心便是!
這一刻。
陳落的道,終有了變化。
似乎有什麼聲響傳來一樣,體內神海翻天覆地鉅變。
那困惑了許久的境界。
終於在這時候,水到渠成進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陳落停下腳步。
緩緩閉上眼睛,細細的感受著這種悟道之後的變化……
不久後。
他睜開了眼睛。
一步邁步。
人……還在原地。
可桃花塢中,卻也出現了他的身體。
好似在同一時間,不同的地方,出現了相同的人一樣。
當然。
並非如此。
皇宮中有鳥雀飛過,似乎是誤打誤撞一樣,飛到了‘陳落’的身體。
於是……
這鳥雀穿過。
緣是殘影。
桃花塢中……
湖邊。
有一藍衣女人正蹲在那裡洗手。
見陳落出現。
嚇了一跳。
整個人便是慌了起來。
站起來便要躲去,或許是因為笨拙,也或許是因為腳下的泥土實在有些鬆軟了一些。
於是整個人便栽進了水裡。
陳落搖頭。
手指一點,湖面的水似乎活了一樣,托住了女人將其送了回來。
女人狼狽、
化為一青煙散去。
可這青煙似乎有些遲疑,在花園中又匯成了一女人。
女人遠遠的看著陳落。
低頭。
抓著衣角。
似乎在掙扎著什麼。
這才緩緩的,小心翼翼的靠近陳落,行禮:“見過先生……”
“不害怕了?”
“不怕。”
女人搖頭:“先生早知道了我,若是真對雲煙有歹心,便是怎麼逃,也逃不掉的。”
“你叫雲煙?”
“是……”
“以人間一縷青煙得道,化為人間雲煙,這名字不錯!”
陳落點頭。
名字不錯。
人也長得不錯。
見自己本體被知曉,這雲煙也不覺得意外。
又聊了少許。
本還對陳落有些害怕的雲煙終逐漸不在害怕。
和陳落的話題也逐漸多了起來。
只是見貓娘娘她們到來,雲煙頓時化為青煙消散,好似從不曾出現一樣。
“師尊和誰說話?”
貓娘娘問著。
陳落搖頭。
“一個害羞的小姑娘……”
僅一句。
貓娘娘便知曉了。
笑了笑。
至於小姑娘的害羞,她們想,等再過一些時間,想來她也就不會那麼畏生了。
“你入了合體?”
白龍道友忽然道。
於是……
貓娘娘也才發現、
在不知不覺間,她們竟無人看得清陳落的修為了。
雖然以前本來也看不清,境界全靠猜。
但今日這種感覺和氣息卻是越發不一樣的。
陳落道:“合體境界?算是吧……”
“是便是,如何算?”
“不好說的。”
“嗯。”
白龍道友嗯了一聲,不問了。
陳落也沒繼續解釋。
解釋不清……
這世人元嬰之後皆合體。
可自己從不曾元嬰,自然也就不是合體了。
倒是……
神遊境嗎?
這般一想,這境界道也是不錯的,也符合自己如今的境界。
神遊之境,一念可萬里。
這普天之下,天穹境內,若是真說起來,倒真沒自己去不得的地方了。
當然。
這種手段似乎是有些驚世駭俗了一些。
若是能不用,還是不好多用的。
……
問心閣的結果是沒人問的。
也無需問。
陳落既回了桃花鄔,自然可見過了問心一關了。
當然,她們也不會知道,陳落過倒是過了問心一關,可卻不是自己過的……額,這也不對!
既是問心,問的是本心,那自然是自己。
只是不同的是,自己的本心嫌棄過於麻煩,於是就懶得爭,懶得廢話。
便自己離去了……
這樣說的話,自己問心成功,倒也沒毛病的。
見無聊。
白龍道友問陳落是否出去遊街。
陳落意外。
看向了白龍道友……
白龍道友眼睛看著陳落。
陳落笑了起來:“自然是好的。”
又問貓娘娘是否一起……
貓娘娘搖頭。
她覺得還是在家看書好一些。
只是見陳落和白龍道友出門,還是吩咐了下:“師尊若是去了長遠街,回來時可喊下小白,叫它記得回來吃飯。”
“小白又去了和賈小兵玩了?”
賈小兵為賈宏喜的兒子。
鬼靈精怪的。
見陳落,喊著陳爺爺……
下一秒卻是伸手,要糖果吃。
起初陳落倒是給……
後來啊,也給了。
只是糖果忒硬了一些,蹦壞了他兩顆大門牙。
後來再也不吃糖果了。
但見陳落,恭敬之意不曾少去。
陳落也曾問他,可有修仙之念,他想了下,搖頭:“傻子才修仙,當個普通人不好?”
心態坦然。
不見虛偽。
於是陳落也有些喜歡他……
這人間啊,能看得這般清的,倒是沒幾個。
尤其還是受得住那長生誘惑的,更沒幾個……
小白也喜歡他,時不時跑去賈府尋他玩耍,他倒是什麼都懂。
時常帶著小白去河裡抓魚。
那是真的抓,而不是陳落釣魚的那種…
拿著畚箕,帶著小桶。
三三兩兩的跑去河邊。
尋一個草叢,將畚箕放在草叢靠近下游的地方,用腳在草叢上用力瞪一會兒,撈起來,那魚便是好多。
當然……這魚都是三四指大的小魚就是了。
若是再大一些,就要去深水區了,那時候就不是這種畚箕能搞得動的。
可便是如此,這魚抓的也有意思。
小白就喜歡這種,覺得比和陳落釣魚有意思了。
陳落也不解釋。
小孩子是不懂的。
這釣魚從來就不是釣的魚,它釣的人生。
等若是哪一日它的境界到了,她自然會懂的……
當然不僅如此。
這賈小兵也時常帶著小白上山摘山果。
有野枇杷。
有一種黑黑的,小小的……帝國這裡叫做‘忠尼’的小果子。
還有像芒果一樣,卻是一串串的,成熟呈現紫色的,被他們稱作野龍眼的東西。
還有…小小的,黃彤彤,吃進去卻是酸得齜牙咧嘴,卻越吃也想吃的‘山棗’。
等等……
很多,很多!
這些天小白天天往賈府跑,每次回來都是帶著戰績。
有些時候,全身都是泥巴,連鞋子都不見了,可身上卻是提著一隻只的魚啊,山雞啊,野果什麼的。
倒也有著樂不思蜀的節奏。
如今聽貓娘娘說小白去了賈府……
一想。
這賈府怕是尋不到。
少不得也是在哪座山頭,哪一條河裡造著呢!
不過陳落也是應允了起來。
回來去一趟長遠街,倒也是順路的……
……
大燕的帝都是熱鬧的。
往日陳落倒也不少在街上行走,見這人間百態。
偶爾有些時候,也和一些攤販聊天。
又因為桃花塢的事情,在這帝國凡人中,陳落的名字也是頗大的。
起初是因為那畢竟為詭異所在。
又有兇案在身。
現在有人住在了裡面,若非是高人,誰敢?
自然的在這百姓間多少也就有了流傳了……
再後來便是他們覺得陳落不錯了。
高人?
或許!
但能和凡人打成一片的高人,他們可就不曾見到了。
“先生今日又出門了?可要來塊燒餅?”
有賣燒餅的喊著。
但喊出來卻是被調侃著:“武大郎,這燒餅今日可是你家潘娘子做的?若是這樣的話,這燒餅味道定然是好的,少不得先生會多吃兩張的。”
“滾,你個跛腳的,我家娘子漂亮你羨慕不成?可惜了,你這輩子可娶不到我家娘子這般好看的,你啊,能找個黃臉婆就不錯了!”
“哈哈,武大郎,你可莫要這樣說,聽說最近有媒婆給跛腳問了門親事,他啊怕是要娶老婆了!”
“三十歲才娶老婆,不算本事!”
“是是,自然沒你武大郎本事大,你老婆漂亮行了吧?不過……你可要守好,像先生這般好看的,怕你老婆盯上人家。”
陳落本是在聽著他們的聊天,這是話題突然轉到自己身上來,著實有些不習慣。
“關我什麼事?我只是路過的,跛腳的,你可莫要搞事!”
“先生,打他!”
武大郎添油加火。
“我可打不過他的。”
“先生說笑了。”
眾人笑了起來……
打不過?
跛腳的便是一個孩子都打得過他,都能欺負他……
這先生為高人,還打不過?
當然。
大家只是開玩笑便是,都無惡意的。
這些攤販們一天在這裡賣貨,若是相互之間不調侃一些,聊些話,那這一日也就顯得枯燥無味了。
陳落喜歡和他們聊天的原因便是如此。
他啊,最喜歡的還是這種煙火氣的。
白龍道友向來是不愛說話,也不愛笑的……
可每次見陳落和他們談笑自若,也時常會笑起來。
只是每每陳落看來,她又收斂了笑容。
陳落呢,也拿著一根冰糖葫蘆塞到了她的嘴裡。
“吃些甜的,這笑起來也就甜了。”
白龍道友聽著。
吃著……
然後笑著,可還是有些不習慣。
她說。
“還是學不會。”
“學不會笑?”
她點頭……
努力了很久,嘗試了很久。
學著做人。
學著做事。
學著去見這人間一切悲歡離合。
也知曉了這人有喜、怒、憂、思、悲、恐、驚……
可這麼多年過來了,這些好像都學得不是很懂。
當然。
也有些時候是懂的。
比如在陳落身邊的時候,她會覺得很高興,很歡喜。
若是不在他身邊了,便會覺得想念,就如當初在北域一人的時候,她就是這樣。
可若是一切和陳落無關了,她就覺得索然無味。
好似一切都不重要一樣。
“學不會,那便慢慢學,反正有的是時間,不是嗎?”
“沒時間了。”
白龍道友說著。
本是吃著武大郎燒餅的陳落手微微停頓了下,然後又繼續撕一片,扔進嘴裡。
細細的吃著。
讓這燒餅的味道在嘴裡,久不散去,有回味無窮之想。
“要離去了?”
“嗯……”
“去哪裡?”
“回一趟北域。”
“麻煩事?”
“倒也不麻煩……”
“需要咱家陪著?
白龍道友想了下,還是搖頭:“想,可又不想…”
她又道:“最後還是不想了,你不喜歡麻煩,而吾做的事情,實在麻煩,當然……最主要的便是吾不想說。”
“好吧!”
陳落又吃一口燒餅。
她沉默了下。
又道:“等回來後,吾便陪著你……”
大抵覺得不夠。
又道:“吾不會死的。”
於是……
這手裡的燒餅越香,便是吃上多少,也不覺得膩了。
他想。
這燒餅定然是出自潘家娘子的手的。
若非如此,怎麼這般有韻味?
那女人,當真是一個妖精呢……
只是沒幾天後,陳落就聽到了八卦,說是那武大死了,是被潘家娘子毒死的。
卻是那潘家娘子和帝都城中一富家子弟搞在了一起。
武大郎知曉後生病再床。
後潘家娘子熬藥,並親自喂上,常道:“大郎,喝藥……”
可惜衙門尋不到證據。
於是只能作罷。
倒是不久後潘家娘子就離了武府,入了西門府了!
那富家子弟便是西門……
聽說原本有了兩妾。
一為葉瓶兒
二為楚小梅
如今倒是多了潘家娘子。
說來也巧,這潘家娘子為潘金兒……
陳落聽到這事的時候,忍不住感嘆這人間巧合。
這不妥妥的《金瓶梅》?
是前世地球故事再現了?
還是昔日李白寫下的金瓶梅,終有跡可循了?
當然。
這些都是後事了,此刻尚且還沒發生就是。
欲回來時,去了下長遠街……果真尋不到小白。
反而是賈家娘子有些愣了下。
“小兵說是去先生家裡和白姑娘玩,沒去?”
陳落道:“小白說是來賈家,尋小兵玩。”
幾人面面相覷。
哭笑不得。
這兩孩子,會玩!
小白倒是沒所謂,只是看賈家娘子那神色,他想,小兵回來的時候,定然是舒服了。
於是陳落安慰:“孩子心性調皮正常,不過山裡也好,水裡也好,總是不安的,回來和他說說便行。
當然,小孩子說總是沒用的,例如我,平時的話倒是有更好的手段,於是家裡的孩子啊,有些時候就聽話了。”
“先生如何教育孩子?”
“也不是教育,主要是談心,只是談心的時候,孩子的姿勢比較有意思,我們這手,也不是太閒就是了。”
“請先生幫妾身。”
“簡單……地上鋪上一層砂礫,不要過於鋒利,正好硌腳又痛的那種,脫掉上衣,令其跪下…
頭頂上端著一盆水,高高舉起,過頭,不可落下,盆中的水不可灑出。
拿上一條老竹條,捋去葉子,打在身上,又疼又不會傷骨。
想來若是這樣,孩子便懂得這山上和水裡的危險了。”
陳落呵呵笑著。
“當然了,在下是不建議這些的,教育孩子,還是談心重要,對了,這竹條不錯,也沒什麼禮送給賈娘子,想來想去也就這個了。”
陳落拿出一老竹條。
擔心賈氏會打小兵,又勸導了下:“賈娘子可莫要打孩子,教育還談心重要!”
賈娘子點頭。
卻帶著冷笑。
“談心?老孃手裡的竹條就是心!”
陳落:……
嘆氣!
這真不好啊…
教育,還是談心為主才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