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娘娘驚訝……
這等人間仙境，是從沒見到過的。
尤其是那真龍火鳳……
便是大周都難以有那麼多吧？
“所以，此為高人。”
陳落說著。
有聲音傳來：“數百年不見，公公還是這般年輕，不過說到高人，唐某算得上，可在公公面前，這高人倒也是有些虛了。”
院中走出一人。
老丈。
白髮。
身上一身衣服卻是有些邋遢的樣子。
尤其是這衣服，本是白衣，如今上面有點點滴滴的墨水…似乎這老者剛作畫不久。
“唐老……”
陳落行禮：“數百年不見，您這畫道卻也越發驚奇了，昔日京都青龍，著實驚豔了一把。
便是那靈智，也有了、”
青木之名，便是那青龍自取、
若無靈智，怎會有這名字存在？
雖是畫……
卻也如真實一般了。
若是再能永存於世，少不得也是一創世之仙了。
“可惜，終究還是不足……而這不足此生都將無法彌補的。”
畫道的極致，為衍生之道。
天道不會令其出現，於是……這畫道於老唐來說，也算是走到了極致了。
“總會有辦法的。”
“公公，請……”
老唐請陳落入屋，陳落邁步、貓娘娘和小白跟在身後，忽在這時候，天上有變。
一真龍突然化為一攤墨水灑落虛空。
似受到影響，一火鳳也是如此。
小白張大著嘴巴。
“原來都是畫出來的啊！”
貓娘娘也是感嘆：“神奇，貓娘娘看不出來，前輩果真厲害。”
“死物罷了！”
入了屋。
喝茶……
敘舊，聊往事。
貓娘娘和小白好奇，欲往後院去看看那人間仙境……
有雪兔出現。
化為一小童引導。
見三人離去，陳落覺得有些意思：“這小童，可有點意思，想來耗費了不少心力？”
“這一生，最好的傑作，可惜，還是不足。”
老唐道：“每一個月便需以大神通延續，便是老朽，也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
“順其自然便是。”
“終是放不下！”
老唐道：“看看這太白風景？別的不說，便是這人間風景，也是十絕的！”
陳落點頭。
喊了貓娘娘和小白、
幾人遊太白……
非行。
為坐。
身下坐騎為一火鳳……
老人揮墨，墨凝於虛空，轉眼而成，於是這火鳳從虛空中飛出。
陳落倍感神通強大。
“公公？請？”
老唐遞筆……
“好！”
陳落接過。
於是也在虛空作畫，畫下一青鸞。
青鸞出現，與火鳳爭鳴…便是這手段，也不差老人幾分。
小白有些驚呆了。
“陳落也會？”
她怎麼不曾見到過陳落這手段的？
幾百年了……
她覺得，這陳落越來越神秘了，如今更是什麼都會了呢。
好厲害的吶！
“師尊會的東西多著……可能有些時候，便是師尊也不知曉他究竟還懂得些什麼吧？”
“哪有人不知道自己會什麼的。”
小白嘀咕著。
覺得貓娘娘錯了……
可一想，又覺得貓娘娘是對的。
要是別人自然是不可能的，可要是陳落的話，那也一定是正常的呢。
貓娘娘和小白，還有那名為唐三的小童乘坐火鳳。
陳落和老唐坐在青鸞上。
青鸞乘雲而上。
直入雲霄。
俯概於太白……
老唐每過一山，一景，便介紹一番。
有冠冕峰、鹿鳴峰、華蓋峰、龍門峰等，有太白瀑布、乘槎河、太白溫泉群等，也有那太白山谷底林海、太白山大峽谷等。
皆有所玩。
皆有感。
便是這一路下來，心境提升不說。
就是仙道經驗值，少不得也有幾萬收入……
不過其中最好的，大抵便是天池了。
老唐就時常在天池洗硯。
“恐不久後，這天池將有靈物出現！”
貓娘娘這般感慨。
奇人作畫。
畫可成真。
有靈有神有魂……
便是那筆尖的墨水，也都有靈氣。
長久以往，這天池會誕生什麼，那就真的不好肯定了。
陳落在太白山住了七天。
這七天中。
時常作畫……
這畫道便有了很大的進步。
有些時候，倒是也少不得來一場論道。
論的，便是畫道的。
於是也就各有收穫了。
起初幾天倒也還好……
然而，第七天……
老唐便不再作畫了。
而是尋了陳落，遊玩於太白山，於天池上，泛舟而行。
點上檀香。
貓娘娘溫酒。
小白和唐三嬉鬧。
不過說是鬧，倒也該說是居心叵測才是。
它說：“小唐三啊，你不是會變化嗎？那變化個雞怎麼樣？我看看就好？”
唐三不敢……
心中有陰影。
腦袋搖得和撥浪鼓一樣，讓小白屬實有些失望。
輕舟之上。
老唐突然問道：“公公在打探荒古之前的事？”
陳落一愣。
隨即便明白了……
故人邀請，這才是主要。
雖不知他如何知道，但陳落還是點頭：“是，你知曉？”
“是！”
老唐道：“老朽為荒古之人，但卻是最為接近荒古之前的老傢伙……昔日老朽之尊，便是荒古之前的人。
其道，為畫道，他曾以手中之筆，繪製過無上之道，直至…仙門大開！”
仙門大開？
陳落道：“令師成仙了？”
“不！”
老唐道：“他死了……”
“死了？”
“身消道隕，最終連輪迴，也入不得！”
“為什麼？”
欲要飛昇……便是破碎虛空。
就算是進不得仙門，也該活著才是，如何會死去？而且還是身消道隕這種事，著實有些意外了一些了。
“不知！”
老唐搖頭……
“唯有知曉家師在死之前，說了一句：人間至此再無仙……”
人間無仙啊……
陳落沉默著。
這話，聽聞無數次了。
如今再聽，心中其實也並無沒什麼波動的。
只是……
為何人間至此再無仙？
這問題卻是還無訊息。
老唐不知……
他說。
他的師尊是荒古之前，最後一個意圖飛昇的存在。
最後意圖？
“那也便是說，在這之前，尚且有人有這境界，足夠飛昇？”‘’
“是！”
“那些人呢？”
“死了！”
“死了？”
“死於壽命…便是破碎虛空強者，也不過五千壽命罷了，至荒古之前到如今早過萬年，便是再強，在有實力的仙人，如今也早就作古了！”
陳落點頭。
的確如此。
便是再強，又如何？
壽命將是一道天闕……
走過了築基。
邁入過了合體。
又入了煉虛。
便是到了最後的破碎虛空，壽命依舊有限。
無人能打破歲月這一個守關人……
當然，陳落是慶幸的。
在他的面前，歲月這一條路上，這守關人便不曾出現過。
於是這樣想來。
不管怎麼樣，不管在強大的敵人，在神秘的東西，也無法在自己面前永遠堅守自己的秘密的。
“那荒古之前，又是什麼？”
“說不得！”
老唐搖頭：“非是不願，而是不行！”
“天道禁言。”
“是！”
“那便有些難辦了！”
“不過……也非不可知。”
老唐道：“公公可知，這世間有五大不可知之地？”
陳落愣住了。
這名字，有些熟悉了……
“天武塔，凝心殿，書山路，問心閣，靈虛渡？”
“看來，公公知曉了。”
老唐感慨：“但對於這幾處地方的由來，公公可能不知……”
的確如此、
他的確不甚知曉多少。
伴隨著老唐的緩緩道來，這有著數百年秘密的五大不可知之地，終於在陳落面前，緩緩掀開了紗幕。
那是荒古之前最後五位意圖飛昇的破碎虛空強者隕落之地。
他們隕落其中。
於是便形成了五大之地。
說來也奇怪。
那五大之地在其隕落後，竟皆存在這一縷仙靈之氣……
更詭異的是，這一縷仙靈之氣不可得，便是觸碰，也會為之隕落。
於是荒古之前的破碎虛空強者施展大神通，將其封印其中。
後此地就形成了五大不可知之地。
又後來，入了荒古……
那五縷仙靈之氣就形成了五個神秘物品。
倒也不是沒人想得。
可說來也奇怪……
那東西求而不得，得而無用，用而不通，且一旦得到的宿主死後，久而久的，這東西就不見了！
如今五大不可知之地還存在。
可其中的東西如何，倒也不知道了。
不過唯一能肯定的是，那五個東西，和天道禁言有關係，也和仙路有關。
別的就不知道了。
當然……
知曉這些的不多了。、
而知曉這些的，對那五個東西，也無興趣。
便是破碎虛空都無法飛昇。
就是知曉了荒古之前和仙路，又有什麼用？
至此仙路不通……
活著。
苟且著。
安度這僅有歲月，便是極好的。
而這也是老唐他們這個時代，所有人的心思了……
雖幸運誕生於這個時代。
轉而一想，好像也不是那麼幸運了。
陳落點頭、
不在多問……
既無人能告之仙路之事，那便自己去尋就是了。
天下五處不可知之地，自己已去四處。
便是那東西也有四物。
現在不過就差一個問心閣罷了。
這仙路之事，荒古之前，也只是近在咫尺……
這樣一想，也就不急了。
第二日。
陳落下了太白山。
老唐問。
“公公慾望何處去？”
陳落想了下。
道：
“數十年前，咱家去了北域……如今就缺了南疆，少不得也要走上一趟了！”
老唐點頭。
道:“不知道可幫老朽帶一封信？”
“給誰？”
“三仙山，無邊崖，一垂釣老朽！”
“是他？”
“公公聽過？”
“有故人提起…那人是你？？”
“老朽師弟。”
“好！”
雖不說帶什麼……但一封信，自然可帶的。
“那便先行謝過了……”
接信。
信有千鈞……
眉頭微微一皺，內有乾坤。
不過陳落並無多想…
見陳落遠去，老唐微微嘆氣，少不得也要算計下公公一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