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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太監,我一點也不想長生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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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89章:開立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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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年間,陳落孑然一身出京都。

那時。

他已入先天。

天下間,所聞最強者不過亞先天。

他尚且低調而行。

這一次,天下修仙界逐漸復甦,萬教林立,意圖爭天下香火。

陳落自然是更不好高調而行。

要知道這天下並無絕對無敵,縱然自己的天賦是長生不死。

可這長生不死的定義到底是什麼?

是長生不死。

還是長生與不死?

要知道這四個字,可是可以衍生出全然不同的兩個意思。

要是後者,自己倒是可以浪上一圈,可要是前者…這自己嘎了自己,或者被人嘎了,還能復活?

這是一個問題。

陳落低頭想了下。

決定還是不賭。

果然苟道這種東西,才是最適合自己的。

不爭,不搶。

忌驕,忌燥。

上善若水,於天下萬物,於世間萬事。

這,才是他的道!

故而、

陳落一身輕裝,一匹老驢,如世間浪客一般。

他出京都之時,去了一趟季保的墳墓。

那裡新墳已經成為了舊墳。

草已入土三分。

這些年雖年年掃墓,可也飽含風霜。

人死事事了。

季家縱然再如何懷念,又如何供奉祭拜,也不過只是求個心理安慰。

或許……

他已轉世投胎了吧?

陳落想著。

轉身離開。

過了一座山。

又遇一山。

這山有水有小潭……

在這一潭湖泊不遠處,有著一座小小山包。

若是不仔細看,還真有些察覺不出這是一座舊墓。

舊墓上的雜草比人還高,上面還長著幾棵松樹。

陳落念起。

一抹劍意凝聚在掌心。

陳落虛指一點。

這劍意好像有了意識一樣,將雜草與雜木切割得一乾二淨,伴隨著一陣清風,整座舊墓露出了原有的模樣。

一座小小的石碑出現。

上面刻著幾道扭扭曲曲的字型:鄭三寶之墓。

對於三寶,陳落始終難以忘記。

和季保不同,

三寶是自己第一個認識的好友……

只是運氣不好了一些,他的野心,也沒有等到結果的那一日。

上一次離京的時候。

陳落去過鄭三寶的老家。

他想過試試能不能找到和鄭三寶有關係的家人或者親屬。

若是可以,彌補下他們。

可惜尋找了許久,並無發現。

就和當初他說的那一般,這天下間,他早無牽掛之人。

於是、

陳落便作罷。

三兩之恩,也就無從可報了。

只是這一次離去,或許再無歸期,陳落也就過來看了看。

這算是離別。

“當年不知天下有輪迴之說,如今知曉,還望終有一日可在這茫茫人海中相遇……”

陳落給鄭三寶倒了一碗酒。

酒是老汾酒。

好酒……

倒完之後陳落這才想起,三寶好像說過他不敢喝酒。

可惜……

這酒是收不回來了。

那便希望他不會醉?

不再計較這些。

畢竟偶爾醉上一次,也是新鮮的體驗的。

不止不壞,

反而甚美。

這一次離京,陳落北上,不止是想要去看看那浩瀚巍峨的萬里長城,更想去一趟趙國舊都。

李淳罡曾和陳落說過,天武塔修建之年,不知歲月,無從追溯。

或許是上一個修仙時代的遺留之物。

甚至……更長久。

然而天下間並非天武塔有著守門人、

趙構也是守門人之一!

只是趙國舊都並非是天武塔,而是另有他稱。

當日玄懷大師以香火之術,召喚天雷……

天雷落下,劈開天武塔、

鏽跡鐵片從天武塔中,時隔不知歲月,終見光明。

如今遁入在陳落體內,雖依舊蟄伏,可數年過去,陳落要說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當然,他可以等。

在無盡漫長的歲月中,任何秘密終有現身的那一天。

但,是十年?百年?又或是千年萬年?

這可就不好說了。

當然,也有可能,這一輩子都見不得光。

陳落想著,或許自己可去看看。

若是有危險,他大可不必去追尋那不知真相的神秘。

可若是沒有危險。

自己又不是不可去尋尋這真相。

人生在世……

總需要有些目標的。

目標才是前進的動力。

儘管這一個目標陳落覺得,自己好像可有可無。

畢竟他內心是更想要當一條鹹魚的。

至於翻翻身?偶爾就好。

這方能不至於太久不動,導致發黴。

但在這漫長歲月中,多一點的樂趣,偶爾也是不錯的美景。

於是。

陳落便起了去HD的心。

李淳罡離開京都的時候,曾說過他也會去HD…

他去HD做什麼?

見趙構?

陳落可不相信。

見趙嫦公主?

嘖嘖!

估計就是這個了。

賤人就是矯情、

當初還說不想見她呢。

結果現在……

嘖嘖。

當然了,陳落是有些好奇這趙嫦公主是什麼樣的人,當初怎麼就瞎了眼睛,愛上了李淳罡那種如此猥瑣之人?

好奇!

好奇。

當真好奇……

於是,這北上HD,又有了一個很是不錯的理由了。

但陳落不急。

走走停停。

停停走走。

青山嫵媚。

白雲多情。

有微風作伴、

有風霜為友。

倒也有不錯的感悟。

他一路北上,並無刻意挑選一些城池和村落。

選了個方向。

山峰也罷。

林間也無畏。

逢山而入,遇水直行。

偶見百姓。

相談甚歡,更曾被拉著,非要結為異性兄弟,令人哭笑不得。

也曾越過雲端。

被世人當做神仙。

追著,尋者,喊著拜師,喊著膜拜行禮。

當然。

也曾於荒野之外,見過行商走客。

也曾於官道躲雨,見到過奔赴京城的書生。

建武元年,蕭平除繼續執行永樂之年所奉行的滅教政策之外,同樣也釋出了一條新的政策:科舉制度!

天下諸國。

寒門難出貴子,這是他們遭遇到的相同的一個問題。

修武看天賦。

讀書卻需富貴。

天下知識十之八九掌握在世家手中。

天下人可讀書,可能讀什麼,要讀什麼書,並非是你所能選擇的,而是那世家所願所給。

他願意給你讀什麼,你便該讀什麼。

他不願意伱讀什麼,那麼你便什麼也讀不到。

陳落所讀之書在於皇宮,在於藏書閣,並無這些麻煩。

可世人不同,他們的命運,從一開始便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

建武帝開闢科舉,

並於民間興建學院。

這於寒門有了一絲改變命運的機會……

故而,科舉……為天下寒門所選。

至於背後又有多少問題,這以不重要。

哪怕只能博得100%中的1%……這,也是一個突破,也是一個機會。

於是……

也便有了陳落見書生南下的一幕。

也就有了這官道避雨亭,書生南下科舉的一幕。

陳落和書生相談,甚歡。

他也知道了書生的名字:寧臣…字:文遠。

雨停。

兩人告別。

如路上所別之人一樣,不求因,只求緣……

一面之緣

僅此而已。

無需他想。

建武五年……

陳落聽聞,京都放榜。

高中者取之三十六。

其中有一熟悉之人……

南郭縣寧臣寧文遠,序:二十。

陳落聽到微微一笑。

世間萬物當真是命中註定。

建武六年。

陳落於荒野之外,偶遇一破廟。

廟宇破敗。

卻有香火渺渺。

然。

此廟詭異。

所供奉的並非什麼神像,而是一隻泥塑貓形雕像。

大周民間禁止香火。

故而一些廟宇道觀皆在深山,連一些檀香什麼的,也只能由百姓自行偷偷製作。

這點無可或非。

可……

貓?

陳落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

這貓,也能享受人間香火?

這可真是頭一遭所聞了。

正值逢遇樵夫,於是知曉其中原由……

此間有貓。

還非一隻。

因正臨附近村莊,村中時常有鼠患,託這些野貓的福,鼠患得到了極大的抑制。

故而,這百姓便尋了一個破廟,弄了個泥塑雕像。

供奉起了這野貓。

並取了個:貓娘娘的名字。

當然了。

樵夫也說了、。

“朝廷禁止供奉廟宇道觀,不行香火……可這只是野貓,不算違了朝廷之令吧?”

陳落沉默了下……

看著這泥塑雕像。

聽著樵夫的話,陳落一瞬間竟尋不到反駁的理由。

好像,有那麼幾分的道理?

當夜。

陳落於廟中過夜。

他也見到了那一群野貓,有黑有白,有三花有六色。

它們遠遠的看著陳落。

不敢靠近。

陳落想了下,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些魚乾,招手示意了下。

許久。

一隻渾身通白的野貓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

當看到並無危險後,另外的貓群這也才過來,不過少許,便和陳落有些親切了起來。

一夜有伴。

也算是不至於那麼寂寞。

次日。

陳落輕裝繼續遠行。

一群野貓站在破廟前,吃著魚,偶爾抬頭,已看不到他的影子。

小紅已經不見了……

在建武五年年初的時候。

大雪飄零。

小紅年邁,已無法再次跟隨陳落北行。

這是陳落的錯。

算算時間,四代小紅也有了二十五歲年齡。

二十五歲不長。

也不短、

可對於一隻毛驢來說,卻是步入了老年。

於是陳落托了個鏢局,令其帶會京都,交給季家。

他給了季家兩把劍。

讓這季家給小紅養個老,不算過分才是。

後來,陳落也就沒有了繼續安排上五代小紅的打算。

深山遠林。

古道路長。

獨自一人反而方便了一些。

建武六年。

陳落不知何時北上了路出現了一點偏移,竟然來到了儋州這裡。

剛入儋州邊境的時候,陳落心中若有所感。

有種難以言表的感覺。

可又說不出來。

許久,也就放棄了去追尋這種突如而來的感覺。

入了城。

還沒多久。

他便遇到了故人。

他初見到自己的時候,有些發楞了下,然後隔著老遠的距離就跑了過來,一個滑跪抱著自己的腿:

“陳爺爺?真的是您!太好了,嗚嗚,我終於又見到了陳爺爺了!”

滿大街的人。

齊刷刷的。

瞬間將目光全都匯聚在了自己身上。

陳落有些尷尬。

不是?

這是誰?

這般熱情?

咱家有些受寵若驚啊!

“你是?”

“古園,陳爺爺,我是古園啊,您不記得我了嗎?小園園!!”

四十多歲的人了。

跪在地上,抱著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開口閉口喊著陳爺爺。

這一幕著實是有些辣眼睛的。

尤其是這跪在地上的人可不簡單。

有人認出了他。

儋州城古家的家主古園。

在儋州這裡也算是能說得上的話的主。

現在卻這一副莫樣……

大家看著陳落的眼神是越發的好奇了、

這年輕人怕是有什麼不得了的身份吧?

就是陳爺爺這稱呼,會不會有些獻媚了一些?總有沒了脊樑骨的樣子。

“哦,原來是你啊、”

陳落默默的放下了腳。

剛差點將他踢出去。

古園,古本春的義子,當初在儋州這裡救治災民的時候,古園在自己身前身後的服侍自己。

只是……

“你為什麼那麼黑?”

當初雖不算是小白臉,可也不至於現在這樣子啊……

滿臉鬍子。

黑得跟黑炭一樣。

簡直不知怎麼形容……莫非從某個黑色人口國過來的?

這是大入侵?

古園有些尷尬了起來。

黑這事情還真是……反駁不了。

只能解釋著,說這幾年長期在外奔波,可能是曬多的……

這個理由陳落勉強接受,畢竟不接受也是不行的。

實在沒借口了。

問了下古本春的狀況。

聽說還活著。

那真是極好的。

天啟年間認識的友人,竟就剩下他一個了。

見到古本春的時候他正拿著棍子教訓著幾個小屁孩,當看到古園帶著陳落進來的時候,古本春楞了下。

七八十歲的他,一個滑跪過來,抱著陳落的腿:“陳爺,您……嗚嗚,終於見到您了!”

陳落:……

看著古園。

古園有些尷尬轉過了頭。

陳落嘆了氣。

果然是父子啊……哪怕是義子而已,可這姿勢,還真是一點不差的。

“爹爹,爺爺怎麼了?”

“他是誰啊?”

“爺爺怎麼哭了?”

幾個年輕小子和小屁孩問著。

見到自己爺爺這般樣子,屬實不易,他們想不好奇,也是不可能的。

當聽著古園的解釋的時候。,

這些孩子看著陳落的眼神以滿是光芒。

他們是聽著陳落的故事長大的。

古本春老了。

早就從古家家主退了下來。

故而這些年進入了頤養天年的狀態,平時最多的,便是說著當年在京都的事情。

而其中,陳落的故事最多。

一個居住於後宮,不爭不搶的太監。

一個本是廢材,卻硬生生走出武道之路的天才。

如今,更是成為大周國師。

這是一個傳奇。

於古家的傳奇。

更是於大周的傳奇。

如今這傳奇便在面前,這些孩子的眼睛自然有光。

在他們的眼中,面前的陳落更化為了光。

故人相見。

倍感幸事。

於是……

陳落在儋州住了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來,古本春日日帶著後輩每日問安,陳落也知道了些事情。

比如:蕭香凝的事情。

當年陳落離開後,蕭香凝在第二年也跟著離去了。

聽說,是回了白蓮教的總壇。

而這些年來,儋州這裡白蓮教影響力也有些大……

和別人不同。

天下間朝廷滅教,按理說,白蓮教這種教派應該早就被朝廷針對了才是。

可並沒有。

白蓮教並沒爭任何香火。

這是其一。

其二……

聽說永州這裡,白蓮教和刺史的關係有些親密,故而,白蓮教也便有了一個庇護。

古本春偷偷和自己說了下。

關於白蓮教,他有一些小道訊息。

好像……

白蓮教志在朝堂!

也就是說……白蓮教,還想要造反。

尤其是還擁有著蕭香凝這一張王牌在……一個標準無比的蕭家公主。

說的不好聽一些是造反。

可要是說好聽一些,就叫做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反正不管用什麼理由。

陳落聽到的時候,翻了一個白眼…

果然。

一時造反一時爽。

一直造反一直爽。

白蓮教這是將造反,刻在了骨子裡了。

那就……希望他們能成功吧。

古本春還告訴了陳落一件事情。

事情和當初陳落救治難民的那一個破舊村莊有關。

當年那些救治的難民便在那一個村莊定居了下來。

如今算算,已有二十年的時間。

二十年不多,更不少。

在這二十年這裡,那一座村子有了翻天覆地的發展。

取名:清溪村。

同時。

那村子裡也出了個不得了的人物。

姓詹。

名敦仁。

字君澤。

這名字陳落很熟悉。

當年那一批難民中,陳落替許多孩子取了名……

敦仁這名字,貌似便是自己取的?

當然,陳落也記不準。

或許是,也或許不是,誰知道呢?

這詹敦仁聰慧,喜讀書,且尚崇武。

這些年曾經參與滅教之戰,任前鋒兵馬使,後退居迴歸於清溪,開始重拾書籍,日夜所讀。

不止武道有所成。

更於建武五年,進入科舉榜!

排名三十!

金鑾殿上,建武帝封官……

問詹敦仁何求?

詹敦仁想了下。

回:

“臣出於清溪,雖一小村,可土沃人稠,舟航可通,若益以鄰界,因今之地,可以置縣。”

和滿殿新仕不同,他所求,只是一縣……

大周律令。

唯縣之上,方可立城。

如今天下看似平穩,可武道仙道猖獗,遊俠遍野,不立城,如何庇護村莊安全?

建武帝允。

於是……清溪成縣,改名:清溪縣。

詹敦仁為清溪縣首任縣令……

陳落聽到這訊息的時候,莫名有些感慨……

以一寒門子弟中士本就不易。

以一世富貴求得滿村後世安生。

這孩子……不錯。

於是……

陳落決定,前往清溪縣,看一看那曾經自己所救治於民的荒村,看一看此刻的儋州新縣。

讓陳落沒想到的是,還沒抵達這清溪縣,初入儋州就感到的那種詭異感覺,又出現了。

甚至,更加的強烈……

“陳爺,您怎麼了?”

古本春問著。

陳落搖了搖頭。

心中卻是明白。

這清溪縣城,或許有點問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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