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乾死了。
被司馬君亮一槍挑飛了腦袋。
這腦袋沒有落地。
而是被司馬君亮的槍，釘在了牆上。
到死的時候，他的眼中始終帶著恐懼，還有絕望。
他怎麼也不會明白，他明明開出了那麼大的籌碼，為何司馬君亮連一點心動都沒有？
他更不明白。
天龍寺不是說過，有他們在，他必然無憂。
他們不是說過：
後天？亞先天？不過螻蟻！就算是先天？那又如何？
可如今，如何了？
為什麼連救下自己都做不到，反而自己先躺在了地上？
這算什麼勞子的修仙者？？
蕭乾真的不明白。
覺得這世界，好像超越了自己的理解。
自己可是一個皇子啊！
他乃是大周未來的儲君。
是大周最合法的繼承人。
怎麼連自己的命，都要被別人掌握在手中？
數萬的錦衣衛和東廠，怎麼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殺了？？？
於是！
他在死的時候，目光看向了陳落的方向、
眼睛張開著。
緊緊的盯著他。
這讓陳落一下子沒有嗑瓜子的興趣了。
你說，你死就是了，幹嘛這樣看著咱家？
又不是咱家殺的你。
這搞得好像咱家的錯一樣。
這鍋，他陳落絕對不背！
永樂帝進門的時候，司馬君亮就盤膝坐在那裡。
他沒走。
就坐在那一個地方。
後面是釘在牆上的腦袋。
旁邊是無頭的屍體。
血還如湧泉一樣流淌著。
永樂帝身體晃動了下，走到了他的面前：“朕，要一個解釋！”
他的聲音很平靜。
卻蘊含怒火。
陳落站了起來，拍了拍屁股，扭頭對著李淳罡道：“喝酒去？”
“好主意！”
兩人磕著瓜子，走出了天龍寺、
這皇家事。
莫聽好、
尤其還是那些丟人的事情。
怎麼也得給永樂帝，留一些面子的。
陳落他們離開後，盤膝坐在地上的司馬君亮終於開口了。
“好！”
這一次，司馬君亮沒有躲避。
羋妃死了。
蕭乾也走了。
自然……
沒有必要再隱瞞了、
……
“你說，我們那陛下要是知道真相的時候，臉上會多精彩？”
兩人喝酒的時候。
李淳罡問著陳落。
臉上帶著是八卦和一種幸災樂禍。
司馬君亮為什麼殺蕭乾還有羋妃，現在只要是聰明人都能知道了。
其實也不難猜。
畢竟司馬君亮這表現得太明顯了。
只是……
蕭乾和羋妃什麼時候搞上的，這問題還是有些懸念的。
或許，是當初羋妃被關在冷宮的時候吧？
記得那一段時間蕭乾經常去藏書閣。
偶爾經過那些地方，便好奇了一些。
於是……就有了後來的故事。
這是最佳的解釋。
當然。
是不是這樣，誰知道？
畢竟這人死了，也已無對症了。
於是，聽到李淳罡的話，陳落表示有些鄙視：“酒不夠你喝了？和娘們一樣，那麼八卦？”
李淳罡：……
“罷了，當我沒問，你一個太監怎麼能懂這些的，畢竟伱一輩子也不會經歷這種。”
陳落：？？？
“起來！”
“做什麼？”
鏘！
天啟劍出現在了手中。
指著李淳罡：
“拔劍吧！”
他淡淡的說著：“不死不休的那種……”
李淳罡搖頭、
很乾脆：“不要，打不過你！”
“抱歉，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司馬君亮回來的時候，陳落和李淳罡還在喝酒，看到李淳罡的時候，司馬君亮有些愣了下：“你臉怎麼了？”
李淳罡淡淡道：“沒什麼，剛剛喝酒喝多，摔了一跤！”
“那這一跤，挺嚴重的、”
他說著。
也坐了下來：“我陪你們喝！”
陳落挑了挑眉頭、
他陪他們喝？
怕是自己兩人陪他喝吧？
不過……
喝吧！
這廝應該挺想喝的。
就當捨命陪君子了。
……
司馬君亮喝醉了。
躺在院子裡。
醉得七零八落的。
嘴裡時不時的低喃著，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李淳罡站在桂花樹的樹頂。
一手揹負在後。
一手持酒。
偶爾喝幾口。
看著曾經趙國的方向。
不知道在想什麼。
在那頗具有些猥瑣的眸中，竟露出了一種叫做溫柔的神色。
讓人忍不住去想：這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當然。
陳落是不會被他迷惑的。
除非……剛剛他約自己去紅袖招修心這事沒發生過。
但顯然這是不可能的。
“都是浪子啊！”
陳落笑了笑。
也在桂花樹下找了個位置，盤膝而坐，手中握著那一枚舍利子
心神已陷入舍利子其中、
在天龍寺的時候陳落沒去好好的捋一捋這舍利子內的資訊，如今空閒下來，陳落終於是有時間能好好捋一捋了。
這舍利子內的資訊很多。
當然。
其中最關鍵的便是裡面的修仙心法，還有仙術。
其中……
有心法九篇，佛門神通三十六術。
資訊龐大無比。
可惜……
這些東西，陳落還需仔細感悟，方能將它們推演成為自己能學習的神通。
當然！
也不推演直接學習也行。
但陳落不想成為和他們一樣，身上揹負著永遠也甩不掉的枷鎖。
因其興！
也將因其衰！
那樣的話，算的哪門的修仙？
成的是哪門的逍遙？
只是……
“或許，我們的陛下，很快就要上門了！”
天武塔雷落事件。
天龍寺事件。
玄懷老和尚暴露了一些超越了武道所能展現出來的力量。
“仙”
這一個字。
“修仙者”
這一個體系。
必然進入了永樂帝的耳朵中。
以陳落對他的理解，他是絕對不會做到無動於衷的…
對於一個帝王來說。
長生。
修仙。
萬萬載的王朝。
這種誘惑，可不是誰都能抵擋得住的。
而這……
就是為什麼陳落從沒有說想過讓永樂帝知道修仙者這種東西存在的原因了。
第二日起來。
司馬君亮辭別了陳落還有李淳罡。
他要離開京城了。
這一去……不知何年才會回來。
或許很快。
也或許……一輩子都不會回來。
“既然不知歸期，那便不知歸期……不過，咱家還是送你一句話。”
陳落道：“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
“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誰人不識君嗎？”
司馬君亮低喃著。
笑了起來：
“謝不爭公公吉言，此去，司馬君亮當名揚天下！”
在司馬君亮離開不到半個時辰。
帝王的儀仗浩浩蕩蕩而來。
永樂帝從龍攆上下來。
面對陳落。
面色頗有些凝重：
“此次而來，只求一事，願不爭公公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