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個問題，賀隨也是不知道答案的。
那麼就只有——
時間倒退回十五分鐘以前，小姑娘將賀隨拉上樓以後。
……
偌大的客廳簡約又明亮，在小姑娘和賀隨離開後顯得更加安靜。
室內的溫度很高，地板也是暖乎乎的，穿著厚厚的外套會有些熱。
於星禾將外套脫下來疊好放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而後重新坐了回去，轉頭看向躺在沙發上的謝奕歡。
少年正臉朝沙發內側躺著，並沒有看向她這邊。
皮質沙發一點都不硬，因為重量而向裡面凹進去，在寒冷的冬天都一點也不會覺得冷。
想來以賀隨的家庭條件，應當用的是上好的皮革定製而成。
表面並沒有多少使用的痕跡，於星禾猜測著，應該是賀隨家平時沒什麼人拜訪。
從她進門的這短短几分鐘時間，就已經幾乎將賀隨家給摸了個透徹。
倒是挺符合他的性格的。
於星禾喜歡軟沙發，情不自禁的坐在沙發上彈了彈。
“唔……”
許久不見心上人靠近的謝奕歡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一手捂著後腰位置，一手覆在臉上遮擋頭頂的燈光。
看起來十分難受的樣子。
額頭不知是疼還是別的什麼原因，滲出來一層薄汗。
在燈光下亮晶晶的貼著面板，額前一搓紅髮也被汗黏在額頭上。
賀隨離開後，謝奕歡就徹底放飛了自我，忍不住開始哼哼。
好吧，他承認他是在用苦肉計吸引心上人的注意。
這一招倒是挺有效的，於星禾傾斜著上半身湊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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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好嗎？”
她輕聲問著，視線從他手正按著的位置掃過去。
謝奕歡的校服，已經在他的動作下敞開來，露出裡面的衛衣。
“還…好。”
話雖如此，但謝奕歡看向於星禾的眼神卻不是這樣的。
那眼神彷彿在說：我不行了，你快來哄哄我。
於星禾微微勾唇，並沒有戳穿某人的演技。
她以前總是受傷，自己一個人躲起來舔舐傷口，再清楚不過一個人真的受傷時會是什麼樣。
謝奕歡額頭上的汗，多半是因為室內溫度太高熱出來的。
只是於星禾還是不敢大意，畢竟他剛剛撞到門框上是實打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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纖纖玉手慢慢挪到了謝奕歡旁邊，而躺在沙發上的人渾然不知。
“翻個身。”
於星禾拍了拍他的手臂。
“嗯？”
為什麼要翻身？
謝奕歡有些懵，但他不敢這樣問於星禾，乖乖照她說的做。
然而他才微微一動，後腰就傳來一陣尖銳的痛。
這次不是裝的了。
“啊…嘶…疼……”
謝奕歡可憐巴巴的看向於星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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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幅樣子要是讓自家小弟看見了，恐怕都要驚掉下巴。
到底是自己喜歡的人，於星禾遂了他的意，安慰道：“你翻個身，我給你按一按應該會好一點。”
她聰明，學什麼東西都很快，小時候總是磕著碰著，面板嫩的隨便磕碰到都是一塊淤青。
於父於媽不會替她處理擦傷的傷口，都是她自己給自己抹碘酒。
而她還有一個“小拖油瓶”需要照顧。
長時間的坐在書桌前導致的腰痠背痛是常有的事。
不僅是她會覺得疲憊，她在乎的人也這樣覺得。
久而久之的，於星禾便開始自己學起了人體骨骼構造。
還記得第一次是小姑娘給她練的手，兩個人都很緊張，不過最終小姑娘還是選擇了相信自己最好的朋友。
令人意外的是，除了按摩後最初的幾天會疼以外，效果竟然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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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以後，只要小姑娘覺得腰痠背痛腿抽筋，於星禾都會找時間給她按一按。
不過給男生按摩，這還是第一次。
於星禾看著面前努力翻身的少年，眼角眉梢都是忍不住的笑意。
他的姿勢實在是有些滑稽。
最終還是在於星禾的幫助下，謝奕歡才成功翻過了身。
某位少年卻陷入了自我懷疑之中。
難不成被賀隨那小子說中了？
他腰不行了？！
謝奕歡猛地搖了搖頭，用力過猛導致骨頭“嘎嘣”一聲脆響。
響聲大到連於星禾都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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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他便栽進了沙發裡，像是渾身力氣都被抽去了一般，腦袋裡卻還不死心的想著。
呵！
年紀輕輕的，腰不行？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你能把外套脫了嗎？”
不知道謝奕歡在想什麼的於星禾用手指點了點他的後背。
三中的校服已經因為他在沙發上扭開扭曲而皺的不成樣子，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起不到什麼禦寒的作用。
幸好現在室內的溫度並不冷，反而十分暖和。
謝奕歡順從的點點頭。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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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什麼他都聽。
別說是脫外套了，就算是全脫了他都不帶慌的！
只是他現在趴在沙發上，脫起外套來有些不方便。
那蠕動的姿勢像只毛毛蟲。
終於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將外套脫了下來。
謝奕歡喘了兩口氣，臉蛋紅潤。
兩隻手還沒有停下，脫完了外面的外套，又開始對自己裡面穿著的衛衣下手。
要知道衛衣是貼身穿的，裡面什麼都沒有了。
謝奕歡艱難的從沙發上跪坐起來，而後抓著衛衣的下襬，兩手向上一提就將衛衣脫到一半，露出勁瘦的腰和腹肌。
若是自己看的話，還會發現他的身上似乎有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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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是棍棒之下出孝子，被謝老爺子教育出來的。
眼看著謝奕歡就要把衛衣也脫掉。
於星禾忽然阻攔住他繼續脫衣服的動作，不自然的咳了咳。
“你……這樣就行了，不用再脫了。”
她只是要他將外套脫掉，這樣方便她給他按摩。
可她卻沒讓他脫到一絲不掛啊！
這這這，有辱斯文！有傷風化！
"不用再脫了嗎？"
謝奕歡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卻還沒有將捲起來的衛衣放下去。
他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有些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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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想給她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身材嘞！
"嗯。"
於星禾快準狠的將他的衛衣衣襬拉了回去，而後順勢將他拖倒在了柔軟的沙發上。
在謝奕歡扭頭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少女已經抬起膝蓋，從他的後腰上方跨越了過去，然後跪坐在了他的上方。
"！！！"
這下，謝奕歡是有一肚子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剛剛內心還覺得遺憾，現在就已經隱隱期待起來。
她這是想對他做什麼？
"你趴好，不要亂動，要是我力氣大了的話你跟我說就好。"
於星禾活動了一下手腕，然後就隔著衣服放在了謝奕歡的後腰上，感受著他緊繃的腰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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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著她都跟著有些緊張起來。
"你要對我做什麼？"
謝奕歡還是沒忍住心裡的好奇，問了出來。
然而於星禾並沒有回答她。
她放在他後背的手，忽然捏住他肩胛骨的一塊肉。
謝奕歡"嘶"的倒抽一口冷氣，渾身更緊繃了。
他身上並沒有什麼贅肉，繃緊身體時，於星禾想要給他捏一捏放鬆一下都是很困難的事情。
於是她只能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放鬆一些，不要那麼緊張，就像我麼平時說話那樣。"
他這樣緊繃著身體，她根本無處施展拳腳好嘛！
而謝奕歡此刻想的卻是--
像平時說話那樣？
他回想著以前放學見到她時的景象，光是想到，嘴角就情不自禁的上揚。
而他的身體也真的慢慢慢放鬆下來。
真乖。
於星在心裡說了一聲。
而後，她仰起頭深呼吸一口氣，搓了搓手掌讓手變熱，將力道都凝於指尖。
修長的天鵝頸宛若真的天鵝公主一般，弧度優雅又美麗，又細又白。
再低頭時，那眼中的神情已經徹底變得不一樣。
"嘶……"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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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有點痛……"
於星禾的手纖細，遊走在他的後背，有時癢有時又有些痛。
本來謝奕歡並不知道於星禾怎麼會突然想到要給他按後背。
但當後腰處的疼痛大幅度減輕，他已經能夠直起腰來時，他似乎懂了她這樣做的用意。
原來她是不想看著自己受苦。
"沒想到你還會這個，好厲害。"
謝奕歡毫不吝嗇的誇獎，十分珍惜現在和她獨自相處的時分。
這種感覺就像丈夫勞累了一天下班回家以後，妻子給他按摩放鬆一樣。
怎麼能叫他不心動呢？
"你不知道的還有好多呢。"
於星禾不置可否。
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
她不是什麼天之驕女，沒有顯赫的家世，唯有自己一點一滴的打拼積累，才有了今日的成就。
不知道的還有好多？
謝奕歡推敲著於星禾的話。
她這是在暗示自己什麼嗎？
想要和他展示在別人面前不一樣的一面？
樂意至極！
"我皮糙肉厚，這樣按的話有些地方沒有什麼感覺。"
謝奕歡開始挖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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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和賀隨打交道久了，多多少少都會被他的狡黠給影響到。
"沒感覺？"
於星禾凝眸，看著自己微微泛紅的指尖。
她還怕會按痛他呢！
又加了三分力道之後問道:"那這樣呢？"
"……"
謝奕歡是痛的，但是為了和她更親密一些，他可以忍。
死死咬著牙關將痛呼給憋了回去。
"我還是把衛衣脫了吧。"
說完他便直起身，帶動著於星禾都向後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