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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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月，那也就是說應該沒幾天他就要過生日了。
好巧，竟然和林阿姨同一個月過生日。
按照他腹黑傲嬌的程度來看，確實很像是天蠍座！
可為什麼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期待的樣子？
難道是他早就過膩了生日？
很有這個可能。
叢念想。
她低頭看了一眼放在少年左腳邊的黑色禮品袋，裡面放著的是剛剛在高科技機器人店“隨手”買的清潔機器人禮物。
難以想象賀隨平時都會收到什麼禮物？
該不會都是送跑車送別墅的吧？！
壕無人性！
唔，跟她這樣的小平民差距好大！
不知道他喜歡的東西，她買得起嗎？
“我喜歡的東西？”
賀隨睜開眸子，眼底像是起了一層霧一般朦朧看不真切。
她怎麼突然這麼問？
難道她想給自己過生日嗎？
“嗯嗯。”
軟軟糯糯的聲音，乖巧的應著。
賀隨心頭突然跳的有些快。
這種感覺有些複雜，一句話很難說清楚。
有些雀躍，有些期待，還有些不為人知的緊張。
他剛剛好像還說她這麼熱忠於給林霜霜過生日，會不會也為他精心準備生日。
這麼一看，好像要美夢成真了？
賀隨驀的勾唇，淺淺笑了一聲。
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多少年前過過生日了。
因為他從不過生日，每年他生日這天，賀煜寧不管工作有多忙，都會推掉所有會議或是延遲出差，帶林霜霜出去約會。
至於原因？
他的生日，是林霜霜的受難日。
這樣一對比，倒讓他更不願意去過生日了。
有時候時一他們幾個會想給他過生日，都被他喊上線打遊戲。
房門一關，耳機一戴，一打就是一整天。
“我想一想。”
他喜歡的東西？
賀隨認真回憶著，似乎沒什麼能讓他特別在意的東西。
特別在意的人倒是有一個。
他喜歡的，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叢念被他的目光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輕咳一聲轉過頭。
賀隨勾唇，靠在椅背上，狹長的狐狸眼慵懶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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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下午那杯芝士葡萄味道就不錯，酸酸甜甜的，我挺喜歡的。”
芝士葡萄？
他這麼容易滿足的嘛？
少女眨了眨眼，眸光在昏暗的計程車裡亮的像是夜空中的星星一樣。
“那還有別的什麼是你喜歡的嗎？”
“比如你最喜歡吃什麼菜？或者是最喜歡哪家店的衣服？”
雖然上次煮泡麵，她差點炸掉廚房……
不過，不過那都是因為業務不熟練導致的！
所謂一回生，二回熟，她相信自己這次一定可以！
“哦對了，你喜歡打遊戲，那你有想要的鍵盤嘛？”
紅唇一張一合，喋喋不休。
賀隨眼眸含笑的看著她。
她真的很認真的在想給他送什麼禮物。
叢念思索著。
打遊戲的人應該都會喜歡那種炫酷的發光鍵盤和滑鼠吧？
之前她陪於星禾去買過，是買給周景言當生日禮物的。
想來送給他當生日禮物也是很不錯的。
不過她之前去他房間裡的時候，好像看到過賀隨已經有一個會發光的鍵盤了。
那真是有點可惜了。
“不過你好像已經有了哎，我再想想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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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
少女忽而憨憨一笑，恰好有路燈照亮了她的小臉，嘴角兩個小梨渦可愛極了，“要不送你一套最新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還是數學版的哦~”
他最喜歡數學了！
嗯嘛，她還是很瞭解他的嘛！
這些都是她能夠做得到的！
叢念沾沾自喜的想。
她一直以為她對賀隨不夠了解，如此一細數，她還是很瞭解他的！
還要再接再厲！
賀隨伸出手，修長白淨的手很是，挑著眉，屈起手指朝她勾了勾。
“靠近一點。”
嘴角有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又痞又壞。
卻偏偏讓人看上一眼就移不開視線。
“嗯？怎麼了嗎？”
叢念下意識的看了前排的司機師傅一眼。
難道是要說什麼司機師傅不能聽的小秘密？
身體快過大腦，已經朝他靠了過去。
賀隨的聲音很低沉，性感又蠱惑。
“你這麼關心我呀？”
他的呼吸剛好灑在她的耳畔，瞬間顫慄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耳根紅了個透。
“才，才沒有呢。”
她矢口否認，睫毛抖動的像是秋風中的一隻蝴蝶，“這不是想要給你送生日禮物嗎？但又不知道你喜歡什麼。”
“不用那麼麻煩的。”
賀隨看著她瑩白的側臉，可惜車內沒開燈，不然該看到她臉紅了才對，“你送什麼我都喜歡的。”
“我什麼都缺。”
在她面前，他什麼都缺。
所以不管她送什麼，他都喜歡。
“這，這樣啊。”
心跳如鼓，叢念坐直了身子，視線閃躲著朝窗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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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哪裡像是什麼都缺的樣子吼！
分明是什麼都不缺！
算了，還是回去問問禾禾吧。
禾禾比較懂該給男孩子送什麼禮物。
肩膀上一重，是賀隨枕了過來。
叢念調整了下坐姿，讓他能夠依靠的更舒服。
車裡安靜了下去。
等到臉上的紅暈散去了一些，她才緩緩開口。
“所以……你生日是哪一天？”
無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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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念轉過頭去看。
少年緊閉著雙眼，似乎是睡著了。
於是她抿唇一笑，決定回去問林阿姨吧。
窄小的計程車內，沒有開燈，光線朦朧昏暗。
紅色的數字向上跳動著，從商場到別墅區大概需要半小時的時間。
他們的手臂挨在一起，熱度透過相交接的面板傳達給彼此。
車窗開著，窗外閃過過路的風景，還有晚風陣陣。
步入十一月，秋意更濃了，天黑的早。
夜晚的風也更冷。
叢念下意識的搓了搓手臂，下一秒，熟睡的少年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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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繞過她，按動車窗上的按鈕，將她這一面的車窗關上。
車內的空間更狹隘了。
許是困頓，他的聲音比平時更加慵懶。
“冷不冷？要不要我把外套脫給你？”
他靠在她肩頭，沒有睜開眼睛，只嚅動了幾下薄唇。
來自於他身上暖熱的溫度和淡淡清香，讓黑暗中的少女悄然紅了臉。
“不冷的，我穿了外套的。”
她的聲音很輕，輕輕安撫著少年的心。
“嗯。”
他應了一聲，而後像是又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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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念無聲的笑了笑。
夜幕低垂，今天天氣很好，夜空中有不少星星。
透過車窗，可以看到行駛而過的車流，或是路邊飯後散步的大人小孩。
樹上的葉子黃了一半，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被這路燈給暈染的。
溫柔又熱烈的黃色，給秋天都增添一抹色彩。
風一吹，樹上又會飄落下來幾片落葉，白天的時候，會有環衛工人騎著車東奔西走，將落葉掃成一個小山堆。
偶有放學路過的頑童，喜歡跳進秋天的樹葉堆裡，將樹葉堆弄亂弄散，聽樹葉折斷時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時候一旁的大人便會嗔怪上幾句。
細碎的路燈燈光投進來，只能短暫的照亮半邊臉。
他的長睫很細密，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高大的身軀蜷縮著，面容俊逸非凡，呼吸可聞。
“到了。”
計程車停在別墅區h幢門前，叢念輕聲付完了錢，半扛半拖才將他扶下車，又費了好一番功夫才將他帶進屋子裡。
樹影下，卻悄悄走出來一個人。
頭戴兜帽，黑色衛衣寬大，裹住瘦小的身軀，帽簷投下的陰影遮住了臉。
似是在一旁看了他們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