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考風波隨著期中考試的結束暫時落下了帷幕。
網上的訊息過了好幾天才逐漸平息了下去。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忙碌的學習正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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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寫作業，吃飯，睡覺……
學生們每天就是徘徊在學校和家之間兩點一線。
那點短暫的、寶貴的私人時間，甚至都不夠用來打一把遊戲。
這就是一中常年的學習現狀。
被輿論冠之為“卷王”。
入了秋以後，月城的雨似乎也多了起來，天氣更加多變。
早上還是晴空萬里，到了中午可能烏雲就會聚攏在頭頂。
厚重的雲層摩擦出閃電的火花，悶悶的雷聲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遮天蔽日的，像是在心上都壓了一塊大石頭，氣壓低的喘不過氣。
就連體育課都統一改成了室內上自習。
往往這時候，班主任是哪一門課的老師，這節由體育課改成的自習課就會變成什麼課。
高一（4）班是唯一倖免的。
陳妍珂並不會額外佔用他們的自習時間或是下課休息時間來講數學。
引來其他高一班級的羨慕。
接連的幾場雨，徹底將盛夏的暑意趕跑。
一中的學生們都換上了黑白相間的秋季校服。
寬鬆的校服外套，長度能夠遮住屁股，叢念時常要去拽一拽衣袖，才不會影響自己寫字。
後來還是林霜霜將她的校服改小了一些，穿起來才算合身。
教室內悶熱，他們便會在走廊上揹著語文課文或是英語單詞。
時間一轉眼步入了十一月。
那天林止來過醫務室以後，賀隨這幾天便真的開始履行當時他說過的話。
他說一定會帶她在競賽中取得名次。
於是下課時間，原本她可以悠閒的喝水，然後背一會英語單詞，或是寫一會作業。
現在都要投入去學數學。
而且不只是下課時間，就連放學後，賀隨都像個嚴厲的小老師，手把手帶著她一起看歷屆數字建模比賽的影片和題目。
一直看到天色徹底黑下去，她的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才說出那句“今天就到這裡吧”。
這才短短几天時間，看得她頭都疼了。
感覺每天都會死很多腦細胞。
有時候看著看著，她就覺得自己的思緒變成了一團毛線，有隻可愛卻調皮的小貓用爪子撥弄著，最終亂成一團麻。
還是賀隨耐心的將影片暫停無數次，一遍遍講解著每一步的過程是如何得來的，用到了什麼公式和模型。
她才勉強能夠聽懂。
這樣的高強度學習，讓她體驗到了每一個學霸的日常生活。
他們光鮮亮麗的成績背後，都要付出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
叢念坐在座位上，看著窗外緩緩飄動的烏雲。
她甚至產生了學習後遺症，情不自禁的在腦海裡計算著雲層移動的速度。
等回過神來時，她便輕輕敲敲自己的腦袋，然後繼續做賀隨給她佈置的數學題。
這節是體育課改成的自習課。
賀隨照舊在看著影片。
比起他教給她的那些，他看的難度更高。
她儼然有種會躺贏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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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了好幾天，於星禾的身體也終於養好。
前不久也和她競賽的搭檔方荀碰了頭。
叢念是陪著她去的。
看著兩人毫無壓力的說著自己的初步想法，她覺得他們不像是在討論數學題該建什麼樣的模型，而是輕鬆地像是在商量著晚上吃什麼。
或許這就是兩個學霸們之間的默契吧。
關於於星禾的父母，家長會後，陳妍珂親自登門家訪。
並帶去了學校開出來的讓於星禾代表學校去參加競賽的邀請證明。
這才讓她免去了不少皮肉之苦和言語上的侮辱，還有那關進小黑屋的面壁思過的遭遇。
沉著臉許多天的於媽於父笑著感謝陳妍珂，並對自己那天電話裡的衝動行為道歉。
只不過這件可以說是天大的榮幸的事，於父於媽卻沒有高興多久。
甚至沒有誇獎過於星禾一句。
畢竟只是代表學校去參賽，但最終能不能獲獎，一切都是未知數。
反倒是周景言，每天放學多了一件事。
那就是在門口等著於星禾回來。
讓她給他講著今天都和她的搭檔討論了什麼題。
實際上大部分題他略一思考都能聽懂，但他每次都裝作不懂的樣子，纏著於星禾給他講。
於星禾也只當他是對數學很痴迷，求知若渴，便盡心盡力的為他講解。
這樣準備競賽的日子，每天都過得很充實。
這期間，周景言的期中考試成績出來了。
毫無意外的是年級第一名，並且門門功課近乎滿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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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有太多於星禾的影子，得了第一也不驕不躁，只隨口在於星禾問起時說了一聲。
於星禾便親自下廚，給他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
這對周景言來說，比什麼獎勵都更讓他開心。
他有多努力學習只有他自己知道。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離她更近一些。
他的月亮是他見過最優秀的女孩子，就連他有時候都會被她學習時的狀態深深吸引。
他要更努力，早日與她並肩。
他希望明年的全國數字建模比賽，是他和她一起參加。
他希望有一天，她也能注意到身邊的自己。
這是他一生的夙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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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中的期中考試成績出來的時候，都會開家長會。
而一中的家長會，學生們也需要來陪同參加。
只是因為於星禾生病的事，叢念和賀隨沒去第一天的考試。
少了兩門成績，這期中考試的排名十有八九不會太高，因而後面幾天的考試他們也沒去。
家長會也就不需要他們參加。
倒是難得得了一天的空閒。
下課鈴聲響起的時候，叢念磨磨蹭蹭將數學題交給賀隨檢查。
這道題目對她來說是超綱的，但是賀隨昨天好像和她講過類似的，只是這題更難。
她廢了好幾張草稿紙才勉強算出來個答案，也不知道算對了沒有。
將手裡筆學著賀隨轉筆的姿勢轉了轉，還沒一圈就“啪嗒”一聲掉在了桌面上。
嚶嚶嚶。
明明賀隨這麼轉筆的時候姿勢很帥！
她索性又將筆拿了起來，撅起嘴夾在上嘴唇和鼻子中間。
仰著頭，搖搖晃晃的保持著筆的平衡。
“不錯，正確的。”
賀隨快速掃了一眼答案和過程，雖然過程有些繁瑣，但結果是正確的。
她進步的真的很快。
“想要什麼獎勵嗎？小可愛？”
賀隨偏過頭，就看到她玩筆時的可愛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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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笑一聲，撐著腦袋懶洋洋的看著她白裡透紅的小臉蛋兒。
正巧這時，筆失去了平衡，掉了下來。
叢念還沒來得及驚呼，筆就被賀隨伸手接住，重新放在了她的桌面上。
與此同時，她才回想起剛剛賀隨好像和她說話了。
她小臉紅了紅，因自己剛剛的出神而有些不好意思。
“嗯？你剛剛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