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曾楚玉半眯著眼，皺眉應了聲。
她有一個特殊技能。
那就是面不改色的懟懟屬性，心裡越是緊張，面上表現的就越是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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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常會讓人誤以為是說錯了什麼話惹她不開心了。
其實不然。
她就是社恐而已。
就比如現在。
面前的高大男人俊美非凡，比起高中時期成熟了不止一點點。
黑色西裝剪裁得體，不難看出衣服下面有著怎樣一副好身材。
渾身上下都充滿了魅力，像是行走的荷爾蒙。
遠遠甩了她見過的那些哥哥弟弟們三條街。
她感嘆於他驚人的變化。
曾楚玉美目暗暗打量著他。
她已經有好幾年沒見過他了，也不曾聯絡過，當初陰差陽錯的錯過讓她覺得這可能就是命運的捉弄。
他們有緣無分。
像他這樣優秀到極點的人，註定只能在她的生活中曇花一現。
林止看著她冷豔瑩白的小臉，清冷的妝容將五官刻畫的更加深邃，顯得她高冷又矜貴。
彷彿她應該穿著晚禮服，成為宴會最耀眼的存在。
而不是穿著寬鬆的白大褂隱沒在校園的一方小角落裡。
林止不可否認的被驚豔到了。
她還是記憶中的模樣，記憶中的“小高冷”。
當初小道訊息說她很討厭他，這件小事莫名讓他記到了現在。
或許是她太特別了，特別的與眾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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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討厭著他？
那他可得問問自己究竟是做了什麼事才能讓一個內心如此有趣的人對他愛答不理。
她對別人也這樣嗎？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
“林局，這位是……”
想法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
他身後同行的領導們不像他這般雲淡風輕，大氣凜然，一個個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尤其是一中的領導們，恨不得馬上進去醫務室裡和三個當事人問個清楚。
曾楚玉抬眸極為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內心卻十分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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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局？
她只知道當初他轉專業去了教育行業，卻沒想到短短几年過去，他竟然都成了教育局局長？！
他恐怕是近幾十年最年輕的局長了吧？
這是得有多強大的背景關係支撐才能做到……
曾楚玉不敢想下去。
再想只會覺得她像只醜小鴨，在遙望著高貴的白天鵝。
斂眸，錯身將門讓了出來。
“請進。”
她的語氣很疏離，彷彿剛剛林止的熱情完全是認錯了人。
林止有些錯愕，但只是一瞬便看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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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高冷不愧是小高冷，要是對他過於熱情就不是小高冷了。
他揚起一抹興味的笑容，還想和她說些什麼，身後的領導們卻急不可耐的開啟門，簇擁著他走了進去。
於是他只能在人群裡回頭，匆匆丟下一句“手機聯絡”。
而這句話被曾楚玉聽到耳朵裡，就成了客套的問候，就像離別的時候說“下次再見”一樣。
她沒有管，開門進了對面的辦公室。
……
賀隨在門外響起嘈雜聲的時候就醒了。
他睡眠一向比較淺。
又或許是人都會對自己的名字比較敏感，他的名字被領導們不止一次提起。
都在強調著他和林止的關係。
當官的人多半就是這樣勢利。
尤其是林止是新官上任，背景強大，和他打好關係無疑是升官發財的有效途徑。
倘若他和林止沒有半點親戚關係，他們說的那些“賀隨是很優秀的孩子”“賀隨同學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恐怕就要變成“這樣的孩子就應該送回家好好反思”“學生當以學習為重，曠考實數胡來之舉，需殺雞儆猴，以儆效尤”之類的話。
醫務室的門隔音效果不是很好，門外的人群似乎停在了門口。
片刻後，林止被簇擁了進來。
叢念睜著水潤的眼，小臉一半藏在書後，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屋內年輕英俊的男人。
她從聽到聲音的時候，就一直在悄悄瞄著門口位置。
賀隨說過今天他舅舅會來解決考試的事。
聽起來像是個大人物。
只是這個大人物……
怎麼感覺好像有點眼熟？
對了！
在電視上看過！
前段時間提出教育新改革的月城教育局局長！
賀隨不是說他舅舅會來嗎？
難不成他舅舅是……
“你們出去一下。”
林止轉身對一中的幾位領導們說，“我跟賀隨說幾句話。”
領導們面面相覷。
他們這是被趕出去了？
“林局，這會不會不太好……”
“林局，我們不是來解決問題的嗎……”
“林局……”
林止再一次頭疼，太陽穴都突突的跳了起來。
他想起剛剛想和“小高冷”說話，結果卻被這群老頭子打斷，聲音不自覺提高了八度。
“都出去！”
好歹是個局長，身上的氣場很強大，不怒自威。
校長不敢不從，帶著人一步三回頭的出去等了。
在門外等，內心是十分焦急的。
那種感覺就好像在產房外面等難產的妻子生孩子一樣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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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們一個個搓著手，在門外默默站成一排。
事關一中名譽，要是解決的不好，他這校長的位子可就要被別人替代了！
屋內重新恢復了安靜。
叢念打量著面前的男人。
他真的很帥。
模樣和賀隨有五分相似。
年齡……看起來不大，不說話的時候風度翩翩，讓她想到了書本上說的那些紳士。
聽校長叫他林局？
難道他就是那個大人物？
等等……
林局。
林霜霜。
林……
她捂著嘴有些驚訝，轉頭看向了賀隨。
她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這不會就是他說的那個舅舅吧！
叢念很聰明，很快便梳理過來以前的一些線索。
剛開學的時候，她和賀隨被找家長，就聽別人說新官上任的教育局局長臨時來視察。
不過她並沒有看到這位新局長。
她被陳妍珂保下來，提前離開了，並沒有看到後續辦公室裡來的人和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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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來……
那時候應該就是這位林局長替他們擺平的吧？
少年懶洋洋的靠在床頭，狹長的狐狸眼半眯著，手裡捧著一本書在看。
許久之後才抬眸看向屋裡西裝革履的男人，微微驚訝，就好像才看到他一樣。
這小子！
林止抿著唇，抬手扯了扯領帶，那模樣看起來有些像斯文敗類。
“臭小子！竟會給我惹事！”